冰中取火？
别说武后，就连明崇俨这位赫赫有名的术士都被惊呆了。
沈烨并非是小泰迪，怼完李义府怼明崇俨，把武后最宠爱的两个人都往死里得罪。
李治要是吃了那颗重金属超标的药丸，发生意外，沈烨能说得清楚吗？
沈烨希望李治多活几年。
无他，李治是个仁君，只要活着则天大帝就闹不出太大的幺蛾子。
沈烨也能活的舒服一点，面对那个杀子杀孙杀女婿的疯婆子，谁不怕？
武后的声音变的严肃：“沈烨，在本宫面前胡说八道可是要受惩罚的，你莫不是以为救了陛下一命，就可以任性妄为？”
“还请天后、太子、英王、豫王、公主稍等片刻。”沈烨露出自信的眼神。
若是夏天还不好说，可现在是寒冬腊月，冰随处可见。
不多时，侍卫从湖中取了一块冰，沈烨用匕首小心翼翼把冰切成了放大镜的形状。
然后抓了一把树叶、放大镜对准太阳，寻找焦点……
李显、李旦兄弟还是少年心性，围在沈烨身边，太平犹豫了一下，也站在沈烨旁边。
上官婉儿看到这一幕十分揪心，却只能站在武后身边。
明崇俨不知道沈烨哪里来的自信，在他眼中沈烨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他傲然站在武后身旁，笑道：“天后，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念在他凑巧救了陛下性命，就免他一死吧！”
上官婉儿原本对明崇俨颇有好感，可现在却恨不得抽刀砍死他，你什么意思？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呵呵！”武后露出高贵的笑容，她看向沈烨等人，“明卿仁慈，可惜太子不理解你啊！”
明崇俨和李贤多次发生冲突，但他聪明之处在于从来不向武后告状，只是隐晦说英王李显貌类太宗。
他自信道：“太子年幼，总有一天会明白臣的苦心。”
明崇俨话音刚落，就听到李旦的惊呼声：“着火了、着火了……”
那树叶先是冒出黑烟，接着生出了一个弱小的火苗，沈烨手持冰块朝明崇俨晃了晃，“明大人，这算仙术吗？”
武后失去了往日的仪态，她拎着裙摆跑了过来，看着点燃的树叶许久没有说话。
而明崇俨紧随武后的步伐而来，他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水火不相容，冰怎么可能生火？
这绝对不可能！
明崇俨感觉自己陷入了魔障之中，他受李治、武后宠信，但在朝野名声并不好听，被嘲讽“江湖术士”。
沈烨在明崇俨最擅长的赛道【装神弄鬼】打败了他。
“明大人，要不要检查一下这块冰？”沈烨故作大方道。
“有什么好检查的？”李贤冷冷道：“孤兄弟几人看的清清楚楚。”
说着李贤还看了一眼上官婉儿，却发现上官婉儿似乎在看沈烨，怎么回事？婉儿对男人素来不假颜色，为什么对沈烨如此特殊？
莫非因为以冰生火？
明崇俨瞬间改变态度，恭恭敬敬道：“佩服！是我孤陋寡闻了。”
沈烨又道：“你那丹药之中是否有丹砂、黄金？”
“有问题吗？”明崇俨一旦涉及丹药，立刻变成了愤怒的小鸟，我道歉那是给天后面子，维持人设。
可你要是敢质疑我的炼丹术，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狗屎。
“明大人！”沈烨凝重道：“那些都是重金属，进入人体后会伤害肝脏。若是孩童还会影响发育。
不信的话，可以找个小动物，喂一段时间你的丹药，看看它还能蹦跶多久。”
武后对明崇俨是百分百信任，可现在却有些动摇了，李治这几年吃了明崇俨的丹药，当时精神不错。
可身子骨却愈发虚弱了。
“你胡说八道！”明崇俨已经濒临失态的边缘，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面部狰狞、恐怖。
“是不是，等过段时间看陛下的身体状况不就知道了？你声音大就能治病吗？”沈烨反问道。
“够了！”武后不得不站出来维护明崇俨，“今日之事涉及陛下龙体，谁都不许外传。
明卿，你奔波劳累，回府休息吧！这几日安心静养。”
潜台词：待在家里哪都别去，关你禁闭了。
“臣遵旨！”明崇俨讪讪离去。
“你们几个也退下吧！”武后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
“儿臣告退！”兄弟三人齐声道。
武后又看了一眼沈烨，郑重道：“沈烨，你先跟太平，为陛下制药，等陛下痊愈自有封赏。”
沈烨知道自己和明崇俨的冲突引来武后不满，可世道就这样，你能咋办？压根没得选啊！
“是，天后！”沈烨朝武后行礼。
武后看了一眼上官婉儿手里的锦盒，终究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这丹药真的有用吗？能成仙吗？
她猛的转身，大声道：“沈烨，那丹药真的有毒吗？”
沈烨跟在太平身后正要离开，转身道：“天后可以派人去搜集一下道士炼丹的材料，大同小异，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五石散。”
“有何证据！”武后握紧手里的锦帕，手背的青筋都崩出来了，与其说是金丹的崩塌，不如说是人生观的崩塌。
“天后，”沈烨知道又一道考验来了，若是轻松度过，自己在武后心中的信任度就转正了。
“陛下，您是当局者迷！
为什么自古以来，方士都依附皇权？
若是我能炼出长生不老的金丹，我绝对是自己吃，而不是献给君王！”
杀人诛心！
沈烨知道以现在的医学水准无法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所以从另外一个赛道来辩论：权利的背后是人心。
明崇俨凭什么放弃自己长生的机会？
“炼丹耗费钱财无数，”沈烨直接无视武则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即便中饱私囊谁又清楚？
天后，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女子，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武后缓缓坐下，这些道理她都懂得，但就喜欢自欺欺人。
更多的是借明崇俨的嘴说出自己想听的、想给别人听的话，比如李显“貌类太宗”。
她抬起头看向沈烨，眼里充满了杀气。
沈烨淡淡一笑，自信道：“天后，冰中取火好看吗？我还有更好看的。”
和武则天这样的女人讨论感情？她只在乎利益。
为了利益，可以杀了自己的儿子、饿死自己的女婿、摔死自己的孙子……
我要带你走近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