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海之眼没能量,而且被赵明亮他们弄得没什么心思赶海了,只好带着几只青蟹去市里头卖。
有点早,摆摊的街道有许多位置,不过很多都是被提前号上(霸占的意思),走了一圈,靠近一间烧腊店旁边找了个位置,将电动车摆上先占着,青蟹摆在车上就行,到处都是监控,基本不会发生被盗,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跟旁边的烧腊店老板娘打个招呼,让她帮忙看一下。这会没啥生意,还是答应给他看一眼。
道了谢,走过去对面的海鲜店打探青蟹的价格,比柳福生说的还要高出不少,一般膏蟹都260,黄油蟹(满膏)居然要到580,实在是惊呆了他。
当然这个只是零售价格,收购价就低多了。
快四点了,市场才开始有零零散散的顾客,叶楚天这也是来了不少顾客,都是问价格的,买的话暂时还没有。
眼看要到点接女儿,还是没卖出去,正准备拉去买海鲜店的,一个很蔡澜样的老头走了过来,“老细,只蟹点卖?”
老头指着那只大膏蟹询问,话有点港味,或许是那边回来的。
“350。”
“老逗,几平喔。”
身后还有个美女,显然她觉得好便宜。不过老头只是对着她笑了笑,转过来就说,“280。”
叶楚天忍住答应的冲动,还是争取一下,“320最低。”
老头微笑摇摇头就起身,那架势让叶楚天一阵紧张,生怕人走了,连连喊道,“卖你。”
这话出来,对方眼中透着一丝狡黠,叶楚天心中苦涩一叹,这做生意的经验相当不足啊,急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来的水,可不能反悔,借用烧腊店的秤,2斤7两,真是不低。
两只肉蟹他们也一并要了,80一斤,2斤3两。
手机计算机打开,280x2.7+80x23=940块,实在是有些惊到自己,以至于自己都有些觉得不太真实,感觉这钱怎么那么容易赚似的。
“谢谢老板娘。”
跟烧腊店老板道过谢就收档,刚推车出来管理处的就到,省了五块钱,呵呵。
来到学校门口,挺口渴的,今天舍得买上一瓶九毛的冰露。
甜,这水是甜的。
而他也光明正大的待在士多店里头蹭空调,可是消费过的,没心理压力。
到点了,走出来学校门口,原本宽敞的道路已经变得寸步难行,大部分都是老头老太,别看他们衣着朴素,说不定都是大有来头,在这读书的娃不是高干家属就是老板土豪孩子,所以在这里接娃的,都挺守规矩。
这就是圈子带来的隐性规矩。
像叶卿卿这种平民百姓可是属于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了,也得得益他前妻的关系了,至于她怎么弄到名额还真不清楚。
女儿班今天比较迟,接到她都四点十了,一上车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老期待星期五的海洋王国之旅。
没走多远,这丫头居然说要去看望赵云丽,她有这个心,做爸爸当然高兴了,于是就拐过去医院。
“菲菲姐姐。”
“妞妞?放学了呀,今天有乖乖吗?”
孩子是成人最好的治愈师,纵使心情低落,陪妞妞玩耍的这一会,心情都大为改观。
这会柳福生也来到,见到叶楚天父女有点小意外。
“有心了。”感谢一声就看向里头的病房,随后便说,“阿菲你妈已经渡过危险期,你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我在这里。”
“大伯,我能撑住,没事的。”
“菲菲,听福伯的吧,别挨坏身子。”
叶楚天也劝说起来,她的状态显然不太好,估计这两天都没合过眼,这么下去很容易就累倒下去。
“听话,你妈现在这样,你要是垮身体了,怎么行。”
“那,今晚就辛苦您了。”
想通了,也确实跟他们说的那样,要真的垮身体,她妈妈反而牵挂,不利于她的恢复。
待叶楚天他们三人离开,柳福生才走进病房。
“大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赵云丽醒来,虽然虚弱,但说话也是没问题。
“云丽啊,安心养病,到底是我们老柳家亏欠你们母女俩,唉。”
“大哥,这都是命。”
没在继续这个悲伤的事件上聊,转到柳菲菲身上,“现在少了你这个劳动力,估计那几户债主会联合着闹你们呀。”
“这样没办法,谁叫欠人家钱的,不过还没到期,闹也站不住脚。”
“我是怕阿菲受太多委屈。”
“苦了这孩子,书也读不成,还被连累承担这些债务。”
“我有个主意,你考量一下。”
柳福生将想法说了一遍,起初赵云丽的反应跟叶楚天一样,这会误了女儿一生,可也跟柳福生所说,她们家没个男人在,确实难。
“我再想想。”
回到家已经六点了,柳菲菲状态不好,叶楚天便说,“别煮饭了,一会过来我这里吃点。”
“那麻烦你了。”
确实不太想动手,所以也没有矫情。
她刚进屋,女儿就跑着过去,被他给拉住,“姐姐不舒服,不去吵她哦。”
“哦,那爸爸去给姐姐挪挪肚子就好了,妞妞不舒服爸爸也这样的。”
被女儿的话雷到,赶紧给她纠正一下,“我们跟姐姐不是一家人,不能这样做的,不然警察叔叔会把爸爸关小黑屋哦。”
叶卿卿歪着小脑袋,很认真的想了一会才说,“那我们做一家人不就好了嘛,妞妞是不是很聪明。”
“一家人不是说下就是的,知道吗?”
知道她还不理解,也没跟她说太多,用手机打发去看乐迪,他则开始准备晚餐,可刚淘米,外头就听到很多嘈杂的声音,走出去一看,七八人走着进去柳菲菲家。
“怎么了?”
跟了过去,那赵明亮居然也在旁边一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估计是他老子赵泽天,也是槟榔湾村村长。
“阿菲呀,你妈怎样了?”
“天伯,我妈好转了,劳您挂心。”
“哦,人没事就好。”
虚情假意的关心一句,往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打了个眼色,对方就说,“阿菲,我们几家的日子也过得紧,现在你妈这样,欠我们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是啊,给个准数我们吧,九月份你喜哥要去上海读书,这生活费我怕接不上去耽误他呀。”
另一家子也附和起来,事后剩余的也是这个意思,虽然没有偏激的事儿,但是有逼迫意思。
“华伯、统叔,大家……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当下实在是拿不出来,希望你们宽限一下,等……”
“宽限,谁宽限我们啊。”
“就是,我们也困难,谁宽限我们。”
女人的话总是比男人犀利直接,一点情面都没有,柳菲菲被说得眼眶已经噙满泪水,死咬着不让自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