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说好携手一生,你忘了吗?”
民政局离婚室内,叶楚天看着墙上这一句话沉默了起来,他说好了,可她没说啊。
单车背后的笑终究是童话故事,宝马车内的哭不一定是伤心的……
“你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吧,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导致无法挽回。”
“嘿你办理就得了,需要你劝吗?真多事。”
李佳音很不爽的回了一句,再度催促其办理手续。
见好人做不得,那就咚咚咚的给证戳了钢印,两本新的红色离婚证甩了过去,“下一位。”
……
看着手上这本烫银的枣红簿子,叶楚天苦涩一笑,有些凄惨,仰头看天,想给自己的狼狈一份体面,可眼泪不允许。
“三年,三年了,就换来这本东西,呵!”
自嘲一笑,落魄似的摇摇头,再也不抑制泪水,就让狼狈肆虐为这份本就不该存在的婚姻画上一个凄楚的休止符吧。
许久,抹去眼眶上苦涩,操蛋的生活依旧得继续。
有些失魂的回到已经不属于他的家中,开始收拾行装,轻微转动的门把让他有些惊慌,他知道她回来了。
故作镇定,内心实则兵荒马乱。
“房子我已挂售了,不过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跟妞妞继续住着,等找到住处才走,我不急。”
李佳音淡淡一句,有点施舍的意思。
“不了,不属于我们的地方,住着不踏实。”
粗重的气息,攥紧的拳头,心有怨气无处宣泄。
“自作清高。”
李佳音鄙视一句就坐沙发上,双腿一搭,玩弄着指甲轻笑道,“抚养权给你了,净身出户可是写在了协议上,希望你能遵守,我不想在闹上法庭,对你还有妞妞都不好。喔对了,车子也别忘了找个时间过户。”
“放心,一个蹦也不会少给你。”
“最好咯。”
看着偌大的房子,再看看一下一个背包还装不满的行李,叶楚天真想操自己一顿,这三年过得什么混日子啊,连自己的东西都没几样。
“等等,你说过不要女儿赡养费的,要是以后纠缠这个问题,别说我瞧不起你啊。”
“你钱太脏,我怕女儿发噩梦。”
“这是你说的,千万别反悔。”李佳音轻啧一声,又接着讽刺起来,“嫌我钱脏?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这个社会,钱主导一切,没钱?就跟你一样窝囊,难道像你一样?一个月干死干活拿着三五千,结婚三年你带给我什么?你有资格说脏这个字?呵呵,可笑。”
叶楚天苦叹一声,他无力呐喊,正如前妻说的,他没资格。
爱情终究是物质社会的淘汰品。
李佳音再度讥讽一句,将一张账单随意甩在桌面上,就转身回到房间。
叶楚天抓起来,是女儿的下学期保教费的通知单,看着上面那4998,怔怔一会,咬牙攥紧一下,又把通知单给捋顺收进左胸口袋。
将钥匙放在桌面上,再看上一眼这个曾经有过笑的地方,重重一叹,转身离开。
……
下午两点,叶楚天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下岛镇槟榔湾村的一户村民家中,这是他刚才刷本地同城找房子看到的招租广告才来的,位置离市区将近四十公里的,可胜在便宜,每月只要380而已,就是押三付一让他有点吃不消,便问,“赵阿姨,这租金能不能压一?”
“当然不行了,损坏我东西怎么办,你要不要,不要我……”
“要。”
叶楚天咬牙应了,实在是找不到比这里便宜的了,要是这里都错过,真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仅有的一千五现金全都缴纳了,看着空空荡荡的钱包就一阵苦涩。
领取到钥匙就骑上电单车赶过去市第一幼儿园,女儿要放学了。
来到这,或许只有他这个电单车才是电单车,因为他只有这个交通工具,原本的那辆思域,是他的名下的,不过开的却是前妻,过户后他也只有女儿了。
其他人的那都是为了方便接送罢了。因为能进市一幼这里读书的都是市府或者其他机关单位的子孙后代或者亲属,而他女儿能进来这读书其实也是沾了前妻的光。
这也是她这个妈妈给女儿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
时至仲夏,下午四点的太阳依旧那般无情,将沥青路面炙烤出扭曲的热浪。叶楚天找了个商店骑楼停靠,看着里边那冰凉的饮料舔了舔干枯嘴唇,不敢去想,哪怕是特价八毛的冰露。
“我把自己关起来只留下一个阳台
每当天黑推开窗我对着夜幕发呆
看着往事
一幕一幕 再次演出你我的爱
我把电视机打开听着别人的对白
也许那些故事可以给我一个交待
眼睁睁看情变坏
人怔怔看情感慨
不能给你未来我还你现在
安静结束也是另一种对待……”
商店内播放的手放开让叶楚天听得呆滞起来,当初不识曲中意,如今便已曲中人。
“是啊,是该放开了。”
抹了下发酸的鼻子眼睛,换上一副微笑走过去幼儿园大门。
“爸爸爸爸~”
“唉妞妞今天乖不乖啊。”
挠了挠叶卿卿小脑袋,弄的他不大满意的鼓起小腮帮,“爸爸你坏,罚你骑马马。”
“好好好,我们……”
“卿卿爸爸,我想跟你聊聊。”
回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毫无瑕疵的精致面容,挺翘的鼻梁,樱桃那般油润的唇釉,看着都想下嘴尝一尝。
往下更是波澜壮阔,白色长袖t恤根本无法遮掩其优点,下身齐及大腿中段的蓝色百褶裙让那双笔直粉嫩的大长腿更显细腻。图片来源网络AI图,如侵权,联系删 尤物,这是叶楚天对她的评价。
真不知以后便宜哪头猪。
替她瞎操心一下,回过头打发女儿离开。
“卿卿你去那边滑滑梯玩一玩,我跟黄老师说说悄悄话喔,好吗?”
“太好了,可以玩久一点。”
“别跑太快。”
等女儿走远了,收起那老父亲的微笑,略显拘谨的问,“黄老师,是不是卿卿太过调皮了?”
“没有,她很懂事听话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情绪上有些波动,还经常一个人躲起来,是不是你们在教育上太过急躁了点?孩子还小,很多事是不能受控的,不能用大人的思维去强加于孩子身上,所以有必要跟你们家长提醒一下。”
“对不起,其实是我跟她妈妈在办理离婚,可能因为这事对她造成了一些情绪上影响,我会引导好的,也希望黄老师平时多关注一下她的情绪,麻烦您了。”
黄卿瑶生出少许的同情情绪,这么小就要遭受父母离异,对于她的将来一定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她只是个外人,这些事不便多言,回了一句应该的就走了进来继续履行她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