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沈嘉睿拉着凌灵回了自己的卧室,并取出了外公送她的那枚胸针,郑重其事地别在了凌灵的衣服上。
这枚胸针是四叶草的款式,纯黄金锻造,看着有些年头了,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凌灵对它的喜爱程度。
外公说这枚胸针是外婆留给婆婆,婆婆又留给她的,意义非凡,凌灵可不得戴上它,让外公好好高兴高兴。
两人携手下了楼,姜启铭一眼便见到了凌灵衣服上别着的胸针,笑着招呼道:“凌丫头,过来,坐到外公身边来。”
凌灵笑着坐到了外公身边,学着徐瑾柔展示过的茶艺,试着帮外公和爸爸泡起了茶。
就她那现学现卖的茶艺,比起徐瑾柔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但在接过茶杯的时候,姜启铭脸上的笑意,明显比徐瑾柔给他奉茶时深了不少。
沈嘉睿出了趟门,从车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了凌华面前,“爸,我说过,等我娶了姐姐,我手里所有的股份都会转到姐姐名下,这是我的诚意。”
凌华将文件推回给他,“你的诚意我早就感受到了,这份文件,你还是自己收起来吧!”
沈嘉睿将文件袋里的股权转让协议书取出来,拆好签字笔帽,一并推到了凌灵面前,“姐姐,我已经找律师做过财产公证了,只要你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股权转让协议立马就可以生效了。”
凌灵噗嗤一笑,“哪有人结婚第二天就把自己全部的家当交给老婆保管的呀?你就不怕我签了字,扭头就把你给踹了啊?”
沈嘉睿自信满满,“你才不会呐,你要真踹了我,那也一定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得,得,你赶紧收起来吧,别整得我嫁给你就跟图你的钱一样。”
凌灵这么说,沈嘉睿反而有些进退两难了,倒是姜启铭笑了笑说:“图钱有什么不好的?嫁汉嫁汉,可不就是为了穿衣吃饭嘛?”
“外公,您就别跟沈嘉睿一起打趣我了,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与其手里握着沈氏的股份,每天都为了集团几千人的生计操碎了心,我还不如直接伸手问沈嘉睿拿钱来得痛快呐。”
凌灵声情并茂地说着这话,手也自然而然地往沈嘉睿面前伸了伸。
沈嘉睿唇角一扬,然后就抓着她的手,将那张作为彩礼后,凌华又作为嫁妆还给自己的金卡放进了她的手心里。
“你干嘛?”凌灵一怔,想松手将金卡还给他。
沈嘉睿却握紧她的手,一双深情款款的眸子定定望着她,“别松手,我的就是你的。”
凌灵环视一圈,见大家都在笑盈盈地注视着自己,脸一红,小小声说:“我收着就是了,你别抓着我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沈嘉睿爽朗一笑,然后就松开她的手,跟个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地跟凌华和谭芝芝他们拉起了家常。
凌灵还是不大习惯当着长辈和孩子们的面儿秀恩爱,窘得要死,索性以帮忙为由,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三个佣人择菜的择菜,煲汤的煲汤,忙得不亦乐乎。
叶倾正在洗水果,水龙头开着,哗哗流水冲刷着果篮里的菠萝莓,她却眼也不眨的盯着,明显是在走神。
凌灵过去关了水龙头,水流声停了,叶倾也终于回过了神,怯生生开口,“你怎么也进厨房来了?”
凌灵自然而然地从她端着的果篮里取出一枚菠萝莓送入口中,笑眯眯说:“我想快些融入这个家庭,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叶倾一愣,她倒是想给凌灵这个机会,可她嫁进来十多年了都没能融入这个家庭,哪还配扬言给不给这个话。
她一笑,缓缓说道:“你是阿睿的妻子,这个家本来就是你们的,说什么融入不融入的话?”
凌灵挽了她的胳膊说:“都说豪门难嫁,仅有一个爱我的老公肯定是不够的,我还得跟我公公婆婆搞好关系不是?”
婆婆?
叶倾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如果凌灵愿意帮忙的话,也许阿睿真能不计前嫌原谅自己也不一定。
当年她初入沈家时,沈嘉睿也是在姜殊白的教导下,唤过她一声倾姐的。
那时沈嘉睿尚且年幼,这事他应当没什么印象了,可叶倾却因为这一声姐,一直愧疚了十二年之久。
姜殊白死后,她就觉得自己特对不起沈烨华,更对不起沈嘉睿,所以无论这些年沈烨华待她多么冷淡,她都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可归根究底,当年那件事,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她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变成了一个遭人厌嫌的家庭弃妇,谁又能理解她的苦?
如今她幡然醒悟,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婚了,却又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援手,试图将一只脚都已经迈出沈家大门的她给拉回来,她……应该接受吗?
不!这根本就不是接不接受的事儿,凌灵或许可以想办法缓和自己跟沈嘉睿的关系,但自己跟沈烨华这种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她管得了吗?
她管不了!
想到这儿,叶倾连忙抽回自己的胳膊,笑了笑说:“那个,我先把水果端出去了。”
客厅里。
田巍兵已经支起了麻将桌,他把姜启铭,凌华和沈嘉睿都召集到了麻将桌上,大言不惭地扬言要从这几位大佬的身上薅羊毛。
凌华不太会玩牌,凌敏就坐在旁边给老爸当军师,竟也一马当先的赢了两局。
谭芝芝和陈念云一边看电视,一边逗孙子,倒也乐得自在。
客厅里的男女老少们都有事可做,气氛亦是十分融洽。
叶倾端着水果出现时,也没人搭理她,倒也不是不待见,实在是桌子上的水果太多了,吃不赢,根本吃不赢。
凌灵看见大家玩牌,也跟着凑起了热闹,她站在沈嘉睿身后,想看看他手里的牌。
结果却发现,这家伙哪里是在打牌,分明就是在放水,自摸的牌他都能扔出去,这不明摆着给大家送钱嘛?
沈嘉睿看见她来了,连忙起身,将她按坐在了凳子上,“姐姐,你可算来了,我都输好几把了,你帮我赢回来呗。”
凌灵也没拆穿他,笑了笑说:“我也不大会玩牌,等会儿输了别怪我啊。”
“不会也没关系,还有我给你当军师嘛,主要我这手气太背了。”
沈嘉睿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凌灵身边看她玩牌。
不想凌灵摸到的第一张牌就是他刚刚打出去的八万,凌灵将麻将拿在手里,犹豫着是要继续放水,还是直接推牌自摸算了。
下家的田巍兵在一旁打趣,“姨妹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妹夫多有钱啊,我们就是血战上个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把他的羊毛薅秃,你居然还跑过来应援?”
凌灵将麻将一推,笑着朝他伸出了手,“姐夫,不好意思,亲兄弟,明算账,我糊了,给钱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