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一脸严肃地用力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道:“嗯,我明白了。”
白离歌却摆了摆手,说道:“别急着回答,我还没说完呢。”
他稍稍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口讲道:
“如今我们宗派在血魔教内部所布下的情报网已经近乎完全损毁,那些潜伏其中的人大多都已暴露身份,惨遭毒手。”
“而血魔教现在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正在大肆清查他们教内可能存在的卧底。这情况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极为不利!”
说到这里,白离歌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但很快,他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
“不过好在,有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姜樱雪到目前为止,对我还算比较信任的。”
“但即便如此,咱们想要重新构建起情报网这件事情,也是万万着急不得的。必须要步步为营,谨慎行事才可以。”
“一旦被姜樱雪察觉,她新任命的这位副堂主竟然依旧是剑宗派来的卧底,以她那高傲的性子,定然会恼羞成怒。”
“到那时,她恐怕会用血魔教之外的力量对付剑宗,这么说,你可明白??”
红梅眼中流露惊惧之色。
中域仙宗的天之骄女,在屿川州这么一个小地方,被一个宗门接连戏耍,那后果……
红梅越想越觉得后怕,急忙道:
“所以您有何见解,我定会禀明大长老,请他慎重考虑。”
白离歌略作思忖,把心中想了很久的主意说了出来。
“我的意见是。在姜樱雪历练还未结束前,我的首要任务,不是传递情报,而是不能暴露,且尽可能讨其欢心,想办法让她不再仇视剑宗!”
红梅连连点头,郑重说道:“好,我定会一字不差地转述。”
“还有一事,宗门那边必须要给我一个答复!”白离歌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突然变得阴沉下来,他双眉紧蹙,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只见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低沉而充满怒火的声音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一般,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苍鹰为何会死,又为何暴露,对于这两件事,我已经有了些许眉目。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剑宗内部出现了叛徒!”
白离歌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听到这话,红梅不由得浑身一颤,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什么?你是说……剑宗也有血魔教的卧底?”
“不!不是卧底!是叛徒!”
白离歌猛地提高音量,大声纠正道。
他那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红梅,让红梅不敢与之对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两步,瞳孔再次放大,心中满是惊恐。
她定了定神,连忙追问道:“那你可知这个叛徒究竟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白离歌面色涨红,愤怒地大声吼道:
“这件事情必须得让宗门自己去调查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如何发现的。”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继续说道:“是姜樱雪说的,在出发前往那皇陨山脉之前,她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
说到这里,白离歌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那信里面详细地阐明了剑宗和洛河宗组成联军的秘闻,并希望血魔教能够借此难得的良机,一举将洛河宗的老巢彻底端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为了能进一步增强这封信的可信度,写信之人还特意在信中着重交代了一个关键人物——苍鹰。说此人乃是朱雀堂的阵法长老,同时更是剑宗安插在咱们血魔教中的情报头子。”
最后,白离歌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所以你要尽快返回宗门,将这些情况如实禀报上去。”
“并且要提醒宗门高层,务必要严格审查内部是否存在奸细,正好可以趁着这段休整的时间,在教内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筛查一遍。”
红梅强压住跳动的心脏,把白离歌的话一字不差地在心中复述了几遍,一脸认真道:
“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白离歌故作深沉,长叹口气,“如今我意外成了副堂主,让你平安地在我与宗门之间联络并不难。”
“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身份,等回到朱雀堂,你便尽快出发,把我和你说的全部转述给宗门!”
“属下领命!”
红梅躬身道:“来此之前,大长老就吩咐过,我的一切行动由你决定。”
说到此,红梅突然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大片雪白,以及两团发育甚佳,外形饱满的雪峰。
与此同时,姜樱雪在隔壁气得咬牙切齿,嘴里骂着狐媚子。
红梅手指化刀,在雪峰上轻轻划过,割开一道口子,从中飞出一节寸长的暗红色玉竹。
随即双手奉上。
“此乃同温玉竹,生来一对,不管相隔多远,两支玉竹的温度都保持一致。您可通过加温玉竹,来呼唤属下,玉竹温度越高,代表事情越是紧急。”
白离歌接过带着红梅体温的玉竹,半信半疑道:
“真有这么神奇吗?”
说着运起灵力,手中玉竹急剧升温。
“不要!”红梅娇呼一声,捂着另一半胸脯痛苦地蹲下身子。
“没想到你一边藏一个。对不住啊。”
白离歌暗笑一声,急忙扶起红梅,故作关心道:“你把这东西带身上,很难受吧?”
红梅摇摇头道:“无妨,我等修士,些许外伤,并无大碍。”
白离歌余光一瞥,只见划开皮肤取玉竹的地方已经完好如初。
又想到姜樱雪还在隔壁,急忙撒开红梅,背过身道:“你把衣服穿好,回去吧。”
红梅却摇摇头,“属下知道您不愿伤害同门,但我如今的身份却是血奴,任何一个魔教弟子都能用神识随意探查我的身体,是否快活过一探便知。”
“您叫我来卧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又什么都没有发生,难免惹人怀疑。”
说到此处,红梅张开双臂,一副任君索取的模样,说道:
“您不必怜惜红梅,人在魔窟,身不由己,一切都是属下自愿。”
隔壁偷听的姜樱雪怒气上头,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撕碎红梅。
白离歌一时有些无语,指了指墙角,“上那边自力更生,弄完了就赶紧回去。”
红梅脸上浮现一抹失望,上司命令又不得违抗,只得走到墙角,裙子一撩,蹲在地上。
伴随着噗嗤噗嗤的声音。
一股难以明说的味道,或者说是氛围,在屋内悄然弥漫。
白离歌正值青年,血气方刚,一时间心痒难耐。
不知不觉,脑海中竟浮现出姜樱雪的身影。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智即刻恢复清明。
“我真是嫌自己命长,竟敢臆想到她身上。她杀的人比我见过的女人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