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晚那令人备受折磨的集体失眠,第二天众人皆是一副无精打采、哈欠连天的模样。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佟湘玉看着满屋这一群无精打采的“瞌睡虫”,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双手叉腰,微微蹙着眉头说道:“既然都睡不好,那咱们今晚就打地铺,体验体验别样的感觉,说不定能睡个好觉咧。”
众人一听,反应各异,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郭芙蓉第一个跳了出来,双手叉腰,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柳眉倒竖,大声反对道:“打地铺?那多不舒服啊,掌柜的,你这是想的啥主意嘛!我可不想睡在硬邦邦的地上,万一咯着我这娇贵的身子咋办?我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她一边说着,一边还跺了跺脚,以显示自己的不满。
白展堂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笑嘻嘻地耸耸肩。他那脸上的笑容透着几分玩世不恭,说道:“我觉得还行,说不定挺新鲜的。就当是重温一下小时候的感觉,也不错嘛。想当年,我老白什么苦没吃过,睡个地铺算啥。”
吕秀才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摇着手中的扇子,斯斯文文地说:“这打地铺嘛,虽说是简陋了些,但也别有一番风趣。所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只要心境平和,何处不能安睡?况且,大家相聚一堂,共眠一地,也是一种别样的人生体验。”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书生气的淡定。
李大嘴一听,立马苦着一张脸,那脸上的横肉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嘟囔着说:“我这身子骨,睡地上不得散架了啊。我平日里在厨房干活就够累的了,晚上还不能睡个安稳觉,这不是要我的命嘛。再说了,我这体型,地上哪有那么大地方容得下我呀。”
祝无双倒是一脸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她轻声说道:“大家一起打地铺,说不定很热闹呢。就像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晚上睡在院子里,多有意思啊。而且人多也暖和,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莫小贝一听,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她手舞足蹈地说:“太好了,我还没打过地铺呢!一定很好玩,说不定还能做个美梦呢。说不定我还能在梦里吃到好多好多的糖葫芦。”
到了晚上,大堂里被众人铺上了厚厚的被褥,一层又一层,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倒也别有一番景致,像是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佟湘玉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小吃和茶水,那小吃有瓜子、花生、蜜饯,摆放在一个精致的托盘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茶水也是精心烹制的,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大家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开始聊天。灯光昏黄,宛如一层薄薄的轻纱,映照着众人的脸庞,使得每个人的轮廓都显得格外柔和。
郭芙蓉一边嗑着瓜子,那瓜子在她的嘴里被咬得“咔咔”作响,一边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这地上硬邦邦的,真难受。我感觉自己就像睡在石头上一样,咯得我浑身都疼。掌柜的,你这主意真不咋地。这哪是睡觉啊,简直是受罪。”说着,还把瓜子壳随意地吐得老远,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白展堂笑着递过去一杯茶水,那茶水在杯子里微微晃动,映出温暖的光泽。他说道:“小郭,你就别抱怨了,来,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吃点瓜子消消气。说不定等你睡着了,就感觉不到硬了。睡一觉起来,明天又是精神饱满的一天。”
吕秀才摇头晃脑地说:“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应当随遇而安,不要过于挑剔。况且,大家聚在一起,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此时此景,虽非琼楼玉宇,却也有别样的温馨。”
李大嘴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像条扭动的大虫子,嘴里不停地哼哼着:“哎呀,我怎么都睡不着。这地上也太凉了,我感觉自己像躺在冰窖里一样。我的腰啊,我的背啊,都快受不了啦。”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捶打着地面。
祝无双温柔地安慰他:“大嘴哥,你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慢慢就睡着了。你要是一直这么折腾,更睡不着了。放松一点,想象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云朵上。”
莫小贝倒是心大,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还打起了呼噜,那呼噜声此起彼伏,像一阵闷雷。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仿佛在演奏着一场独特的“呼噜交响曲”。
就在大家逐渐进入梦乡,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嘎吱嘎吱......”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有人在暗中磨牙,又像是破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让人毛骨悚然。
“是什么声音?”郭芙蓉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那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她紧张地四处张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众人也都被这声音惊醒,一个个睡意全无,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那一瞬间,整个大堂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原来是一只老鼠从角落里跑了过去,碰到了一些杂物,发出了声响。
“哎呀,吓死我了!”祝无双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家又重新躺下,可这一折腾,睡意又少了几分。
佟湘玉无奈地说:“都别说话了,赶紧睡吧。明儿个还都有事儿呢。要是再不睡,明天都没精神干活了。”
可是,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白展堂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了茶壶,“哗啦”一声,茶壶倒了,水洒了一地。那水在地上流淌,发出“哗哗”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哎呀,糟糕!”白展堂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扶茶壶,他的动作慌乱而急促,不小心又碰到了旁边的茶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李大嘴在睡梦中说起了梦话,声音还特别大:“红烧肘子,清蒸鱼,全是我的,别跟我抢......”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吧唧着嘴,仿佛正在享受着美味佳肴。
众人被他的梦话逗得哈哈大笑,睡意又跑了几分。
吕秀才被李大嘴的梦话吵醒,气得直嘟囔:“这还让不让人睡了,真是的。我明天还要读书呢,这样折腾,我哪里还有精力啊。”
莫小贝在睡梦中还吧唧着嘴,好像在吃着什么美味,偶尔还会发出“嘿嘿”的笑声,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做着一个甜蜜的梦。
祝无双被这一连串的动静弄得哭笑不得,她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可真是一个热闹的夜晚啊。”
就这样,打地铺的这一夜,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各种意外。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众人才陆陆续续地进入了梦乡,一个个脸上还带着疲惫和笑意。那地上的被褥凌乱不堪,仿佛记录着这一夜的喧嚣与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