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述白转头就往外走,春分从屋里出来,要去给壶里加热水的时候,瞧见了他的背影。
春分提着壶,疑惑道:“咦?主君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来了也不进屋?”
屋里,顾清鸢刚让一路赶过来把玉佩还给她的青鸾坐下,就听见了春分的话。
她叫住春分道:“你说谁刚刚来了?”
春分回头道:“是主君,我刚刚瞧见他应该是往这边来的。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
春分没太在意,继续去给他们加水。
反倒是青鸾,先开口解释道:“其实我刚刚在过来找你的时候,见到了主君。”
他知道那个人一直都不喜欢自己,也容不下自己。
青鸾垂眸,他又怎么能不羡慕温述白,不但身世比他好,而且还能获得她的喜欢。
温述白在回去以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
雨水刚想进去问他在找什么,自己可以帮他找。
可没曾想,迎面而来一个杯子,差点砸到他的脸上。
雨水心有余悸地踏进去,手稳稳地接住那个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他好奇道:“主子在找什么?怎么把屋中翻成这样,或许我知道在哪,可以帮主子找呢。”
温述白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可还记得我有一条珍珠项链?”
雨水连忙道:“记得。”
那串珍珠项链是纯白色的,能够很好地修饰脖子,让脖子看起来白皙修长。
平常主子的首饰都是由他分门别类地归纳到一起的,所以雨水很快就从抽屉里找出那串珍珠项链,放到温述白的手上。
这项链是他的陪嫁,据说是用淡水珍珠做成的,价格可不便宜。
“主子是要戴上吗?那我帮你戴。”
雨水拿起项链,走到了他的身后。
但温述白却摇摇头,说道:“我不戴。”
他让雨水把项链交给他,之后温述白用拇指摩挲着项链上的珍珠。
雨水心里更加纳闷了,刚刚主子还一副把家里翻个底朝天的样子去找这条项链,怎么找到了又说不戴呢?
忽然,温述白问他道:“对了,雨水,你说我如今变化大吗?”
雨水认真地看了温述白一眼,这才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一直跟着主子,我感觉主子还是像之前那样,没有什么变化。”
但温述白却幽幽地说道:“不,我感觉我变了。”
雨水低下头,想到今日有一个看起来十分艳丽的男子来找少主,莫不是主子受到刺激了。
温述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总担心妻主会不爱我,如今我年纪大了,万一再有别的更年轻的男子出现,她……”
雨水开解他道:“主子,你现在不过二十多岁,再说,你不是给少主生下了二小姐吗?少主肯定心里有你。”
温述白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他听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岁,身体就会开始变老。
万一他的脸上出现皱纹,他都不敢想那会是什么样子。
温述白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道:“雨水,你回头去为我买一些珍珠粉回来。”
听说敷珍珠粉可使皮肤变好,他要时时刻刻保持最好的姿态,这样才不至于以后被她嫌弃。
雨水应了一声,之后立马出门去买了。
主子总是有着很严重的容貌焦虑,他其实想说,少主也许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呢?
而且主子都那般好看了,他再焦虑的话,像他们这种相貌普通的男子,岂不是更要焦虑。
温述白在屋里走来走去。
另外一边,顾清鸢随意与青鸾聊了几句,关心了一下他。
青鸾受宠若惊道:“我现在一切都好,而且在接任务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的。”
他看着挂在顾清鸢腰间的玉佩,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春分把烧好的热水端来,重新把茶壶放到桌上。
青鸾忽然站起身道:“我该走了。”
他充满不舍地看着她,心中明白自己与她有着天壤之别。
顾清鸢让春分把他送到门口。
之后,她想到刚刚春分说的温述白来过,好奇他来找自己是不是有事。
温述白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察觉到门口来了一个人。
正当他以为是雨水买了珍珠粉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了顾清鸢。
“妻主?”
他又是意外又是惊喜,自己心中还在想着她,她就出现。
顾清鸢看到他翻得有些乱的房间,好奇道:“屋里怎么成这样了。”
温述白挡在她的前面,忽然拿出了那条珍珠项链。
顾清鸢看见那个珍珠项链散发着洁白的光芒,摸起来并不是那种很普通的塑料感,反倒是带着珍珠的质感。
他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随便找出来的,反正平时也不戴。”
“噢,那收着就好了。”
他看着顾清鸢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走过去道:“我来收拾就好,妻主不用亲自动手。”
他以为这个时候,顾清鸢还在和那个来找她的青鸾说着话,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来到自己这边,还让她看见了这样乱糟糟的景象。
顾清鸢话锋一转道:“刚刚我听春分说你来找我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温述白的捡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尴尬。
他本来是想偷偷跟过去看的,居然被发现了。
这样显得他好像很小气的样子。
妻主与别的男人说话,他还过去偷听……
温述白故作不经心道:“我只是路过。”
“噢,你我的房间隔了这么一段距离,你说你只是路过。”
他听得出顾清鸢的声音带着打趣,顿时有几分气恼。
顾清鸢走过去,把他按在墙边,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想低下头。
但偏偏,顾清鸢不想如他的意,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我亲爱的阿白,你是不是吃醋了?”
一下子就被她戳中了心思,温述白的耳尖有些泛红。
顾清鸢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耳朵。
接着,她就感觉到他的耳朵有些发热。
他别扭地开口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