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看着一脸振振有词的皇上,心里满是荒凉和嘲讽。她这个夫君明明心里小算计不断,却还非要举着大义的幌子!所以皇后也不再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臣妾相信陆伯言绝不会背叛大庸,镇国公府百年来杀了西凉不知多少人,伯言身为镇国公府的后人又怎么可能去投靠西凉呢?臣妾此次过来并非是为难皇上,只是希望皇上能再缓一段时间,让人去查明真相。否则我们现在杀了镇国公府合府众人,后面又查明了真相,确实是冤枉了镇国公府!那皇上又怎么跟天下百姓交代呢?
这大庸的百姓谁不知道,从我大雍朝开国开始,历任镇国公便一直镇守在边疆,他们都是战死在边疆的,除了皇上下旨让他们回京述职,他们就没有在京城享受过荣华富贵!皇上,镇国公府可是庇佑了我大雍朝百年啊!您怎么能忍心连个机会都不给他们一个,让他们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皇后娘娘,如今已经查明真相了,人证物证都有,也容不得那陆伯言辩驳!证据也可以张贴在外给天下百姓看。”吏部尚书看皇上面上有些动摇,立马上前开口道。
“本宫与皇上说话,你竟然也敢插嘴!看来这朝堂如今还真是你的天下了?”皇后娘娘正眼都没有给吏部尚书一个,淡淡开口道。
“皇上,微臣不敢,微臣冤枉!”吏部尚书赶紧对着皇上下跪。
“行了,你下去吧!”康平帝此时看着吏部尚书虽有些厌烦了,但还是回过神来,对着皇后直接开口道:
“梓潼,你别无理取闹了,赶紧回去吧!”
皇后见状,只能拿出那半枚玉佩出来,对着皇上跪下哀切地哭诉道:
“ 皇上可还记得这枚玉佩,又可曾记得答应过臣妾什么?臣妾娘家如今只剩下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了,求皇上给镇国公府再多宽限些时间吧?老夫人一个年迈老妇和镇国公夫人一个内宅女眷,如今又能做些什么呢?”
“朕记得朕说过,凭这枚玉佩,朕可以答应你两个要求。如今那半枚玉佩你已经用过,如今你是要用这最后半枚玉佩换镇国公府的人一命吗?
但是朕也说过,此枚玉佩不能用于做危害朝廷、危害百姓之事!你要用到镇国公府身上,那便是要致我大雍朝廷不稳,也对不起那死去的五万将士。
皇后,你别忘了,你是这大庸的皇后!是天下百姓的表率!朕不会答应的,你回去吧。
“臣妾受皇上眷顾,让臣妾母仪天下,做大庸的皇后,自然不会知法犯法!但是臣妾用这半枚玉佩,只想换镇国公府众人推迟一月问斩,也不行吗?镇国公府是大庸的脊梁!臣妾只是不忍皇上今天下了决定,来日却后悔!”
见皇上在深思,刑部尚书赶紧给王朝使了个眼色,王朝正要上前开口,却被皇后娘娘厉声呵斥:
“本宫在跟皇上说话,你个狗奴才若敢插嘴,便要问本宫的长缨枪愿不愿意?”
王超顿时身后冒出了冷汗,这才想起,皇后娘娘出生将门,一把长缨枪使的出神入化。当年先太子还活着的时候,觉得他蛊惑皇上,皇后娘娘便要用先帝赐的长缨枪杀了他!要不是皇上开口替他求情,他如今早不在人世了。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下去。”
王朝赶紧告罪后就往后退,觉得自己到了安全的距离,才放心地停下了脚步。丝毫没有意识到,皇后娘娘根本没有办法拿长缨枪来朝堂之上。
“你起来吧,朕答应你,但是最多推迟半月,若半月陆伯言没有进京请罪,无论你怎么闹,我都要把镇国公府满门抄斩!”
皇后明白,皇上最多只能给半个月了,心里叹了口气,又开口道:
“大理寺监狱寒凉无比。臣妾的姑母已经年迈,臣妾恳请皇上,准许臣妾把姑母接到臣妾宫里照顾。”
“皇后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也不要再试探朕的底线。”
皇后娘娘立刻又跪下,对着皇上哭诉道:
“皇上,臣妾的娘家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臣妾从未在父母面前尽孝。而半月后,镇国公府的老夫人说不定便要身首异处。臣妾如今想在生前为镇国公老夫人尽尽孝,皇上连这点都不允许了吗?
您和臣妾的烨儿最是喜欢镇国公老夫人,若是知道,在老夫人的最后时光,您这样对待镇国公老夫人,烨儿在天上看着,怕是会难过的。”
见皇后提到了去世地太子,康平帝沉默了一瞬,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皇后这才起身。辞镜立马上前搀扶皇后离开了朝堂。
众大臣面面相觑,吏部尚书正要说话,却被康平帝打断:
“退朝吧!”
康平帝有些烦躁的说完,便率先走了,王朝也赶紧小跑着去追康平帝。
底下的文武百官互相看了一眼,就听见吏部尚书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句,率先走了。众大臣这才陆陆续续的也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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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好消息,皇后娘娘派人把镇国公府老夫人接到了宫里,还把镇国公夫人从监狱里放了出来,只是镇国公夫人被放在大理寺里一个僻静的小院,由侍卫看守着。”
迎春匆匆忙忙的从外面出来,笑着对云瑶开口说道。
云游这才松了口气,也露出了笑脸。
“但是皇上只给了陆世子半个月的时间,说若半个月后,陆世子还未进京请罪,镇国公府也洗脱不了自己的罪责,那镇国公府仍然要满门抄斩!”迎春又补充道。
云瑶长叹一口气,她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现在她们身在京城,不清楚边疆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别无他法,她已经做了所有她做到的,现在也只能等了。
只希望陆伯言能赶紧回来,洗清自己地冤屈,也还镇国公府一个公道,让事情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