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恒也不装了,“你不是找陆笙回来调查我的吗?”
江恩月一点都不吃惊,平静道,“那也只是怀疑,又不能确定真的就是你干的。没有确切的证据出来之前所有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霍恒,“那你觉着是我干的吗?”
江恩月看着霍恒,“我不希望是你,但又有证据,我也不知道,”语落,她盯盯的看着霍恒,“那你告诉我,是你吗?”
霍恒眼底磊落,“不是。”
江恩月,“那么那扣子怎么说?”
霍恒,“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告诉你,恩泽不是我杀得,我没有杀他的理由。”
江恩月,“那还查吗?”
霍恒,“当然要查,一年查不出凶手,那就两年,三年,十年八年,直到挖出背后的真相为止。”
江恩月,“陆笙把扣子给你看了吗?”
霍恒,“还没有,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江恩月,“那么我还要陆笙继续查你吗?”
霍恒,“那是你俩的事情,他愿意去查那就去查,不影响他做别的事情。”
江恩月,“什么事情?”
霍恒,“当然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他出去考察归来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考察了?”
江恩月,“听你这口气,我是在大材小用?在浪费资源?”
霍恒,“当然不是,他是要负责组建军工厂和飞机制造厂的,可这件事又是个大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而他查我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查出什么东西来,所以,这两件事情看着不冲突,但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
江恩月感觉她又看不懂霍恒了,这个人,有时候她能看懂,有时候看不懂,很想提示他点什么,可他又那么自信且霸道独断,根本没法提醒他什么。
但恩泽的这件事必须要个结果才行。
霍恒说,“我也希望找到真正的凶手,哪怕是我的私探里有人背叛了我也必须把这个人给我揪出来才是,否则,咱俩之间就没法好好相处了,恩月,我真的不想和你之间再有什么波折了。”
江恩月真的从这句话里得到了那么一丝希望,她真的希望如他所说的那样,不是他,是他的人背叛了他。
“你的私探会背叛你吗?”江恩月是抱着满满的希望问这句话的,她也很累,不想再背负那么大仇恨,不想再和霍恒之间有波折了。
她也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霍恒,“当然,我的私探遍布各地,满打满算也有上千人了,别说我了就我爹在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背叛他的,而我是半路接收的他们,我哪里敢保证他们全都对我忠心耿耿?
月月,霍家军中高层中好多人都是别人的人,难道我就要他们全都杀了吗?”
江恩月,“真的吗?”
霍恒,“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可以去问陆笙。”
江恩月,“……”其实,她是信他的,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没人有二心?
人在曹营心在汉的人不要太多,生逢乱世,大多数人当兵只是为了一口饭吃,哪里有那么多为了家国而当兵的了。
江恩月答应回临州了,霍恒一颗心也放下来了,俩人聊着聊着,他竟然把人给哄睡着了。
孕妇就是容易犯困,最近的江恩月也吃不好睡不好,这会儿听他这么一分析还是有一点望的,只要凶手不是霍恒就好,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
江恩月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梦里乱七八糟的睡得也不好,不过比没睡强多了。
栀子和明娟姑姑伺候江恩月洗漱下楼吃饭。
江恩月问栀子,“大帅和陆笙呢?”
栀子说,“大帅说了,他和陆先生有公务要忙,很晚才回来,让您不用等他,该吃饭吃饭该睡觉就睡觉。”
栀子心情也挺好的,江恩月说,“行,那就不等他了。”
回临州前,江恩月又单独见了一次陆笙,她看起来状态不错,说,“霍恒说的我信,但也不能全信,所以,继续查吧!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做,所以查案子的事情你可以找人来做,越是生面孔越好去做那些事情,费用我来出,这个你一定要跟我说要申请经费,不能让你掏钱。”
陆笙,“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已经在安排了需要经费我会跟你要的,估计经费不少,毕竟这次请的是外国侦探。”
江恩月,“外国侦探,他们查得了这种内部的案子吗?”
她果然不好糊弄,陆笙说,“这你放心,是东亚人,长得跟我们一样,说的都是我们的话,没人知道他们是外国人。”
江恩月,“东瀛人?”
陆笙小声道,“不全是,一部分是东瀛人,一大部分是我们的人,就是水越浑越好摸鱼,懂吗?”
江恩月默了会儿点头,“懂了。”
回到临州的江恩月除了养胎,还是要做一些大帅夫人该做的事情,比如一些大人物的太太来大帅府,她必须出面招待。因为身子重,霍恒在外面的活动她就不去了,反正霍恒也习惯重要场合不带女伴的习惯了。
如今,大场面有人开玩笑,霍大帅怎么没和夫人一起?
霍恒都会自豪的说,“有孕在身不宜出门。”
这天,江恩月在一楼的主卧睡觉,她现在和霍恒住在一楼,肚子越来越大不宜爬楼梯。
午觉醒来就有绿豆汤和西瓜汁端了上来,江恩月各自喝了半杯,“今天的西瓜汁和绿豆汤做的真好,盛两份我给大帅送去。”
霍恒最近大多时候都在帅府前楼办公,好能多陪恩月散步。
主楼的门卫见到江恩月和栀子后敬礼,并未检查他们的东西就把人放进去了,到了一楼,副官说大帅在二楼。
江恩月对栀子说,“你在一楼歇会儿,我自己送上去。”
最近俩人好像挺好的,栀子巴不得他俩每天都好的黏在一起,她就放心了。
栀子说,“那您慢点哦!”
恩月说,“我扶着楼梯慢慢走,不会有事的。”
二楼安静的落针可闻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书房门口,江恩月抬手打算敲门就听到里面的人在发飙,“让你编个合理的理由找几个死刑犯把这事先糊弄过去,你非要听他的,浪费资源,陆笙你有病吗?你明明知道人是我杀的,你还查那么认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