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拉着江恩月留下来陪她几天。
“我在这里没有几个朋友的,天天陪着那些太太们打麻将,心太累了。阿月你在公馆住几天我就有借口拒绝麻将了。”赵姨娘拉着江恩月的手,道。
江恩月想了想,“那好吧!”反正回到陆笙的公馆也是无事可做。
赵姨娘一高兴就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的菜,饭后又拉着江恩月去逛街。闽州城时尚店的店面和百货大楼被她俩逛了个遍,赵姨娘没少买,给江恩月也买了不少。
“我囡囡比你小个一两岁,十七岁了呢!”赵姨娘忽然看着江恩月说道。
江恩月观察赵姨娘的脸色,“那您的女儿,她现在在哪儿?”
赵姨娘说,“在国外念书,是她大哥送去的,阿笙说不送出去就沦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了,阿笙最喜欢嘉怡了。”
江恩月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鼻尖一酸,眼睛就跟着红了,吓得赵姨娘赶紧哄她,“哎呦!怎么还要哭了的样子呐?我这臭嘴定是让你想到什么伤心事了,阿姨该打该打。”
江恩月缓和下来情绪后,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听您这么一说觉着有个哥哥可真是太好了。”
赵姨娘摆摆手,说:“也并不是所有的哥哥都对妹妹好,更何况嘉怡还跟阿笙不是一个娘生的呢!说来也是我嘉怡命好,遇上了阿笙这么个好哥哥。”
江恩月说,“陆少爷确实对妹妹好!”
其实,陆笙也不是对他爹的所有妾室生的孩子好,主要是那陆嘉怡长得好看,人又聪明,从小就喜欢跟着陆笙玩儿,俩人真的跟同一个娘生的似的感情超好。
赵姨娘还是没有躲过太太们的麻将局,一回家就看见几个太太在他家的花厅坐着喝茶晒太阳呢!
一看都是有备而来的,躲不过只好说逛得太累了,晚上陪她们打通宵都行,太太们一听这还行,只好说明天再来。
晚上江恩月刚睡下就有她的电话,是紫薇打来的,说房嬷嬷快不行了,上吐下泻,肚子鼓的硬的跟塞了块大石头似的。
赵姨娘亲自给军医打了电话,和司机副官一起开车送江恩月和栀子去了陆笙的公馆。
他们到的时候,军医也到了,检查后基本确定是食物中毒。
紫薇和几个丫环婆子说,大家吃的饭菜都一样,怎么就房嬷嬷一个人中毒了?
江恩月,“先救人,其他的回头再说。”
军医的表情已经说明老太太救不活了,年纪大了,这么一番猛烈的上吐下泻已经奄奄一息了。
江恩月对军医说,“必须救活她,不惜一切代价。”
赵姨娘也对军医说,“用尽一切办法救人,钱不用考虑。”
医院里老太太自己都扛不住了,洗胃灌肠不是闹着玩儿的。
军医从抢救室出来,说:“五姨太,老太太已经不愿意配合了,我们也不敢再继续给她灌肠洗胃了,她要见她家小姐,您让她先进去见一面再说吧!”
江恩月进了抢救室后,赵姨娘问军医,“到底怎么回事?中了什么毒这么严重?”
军医小声道,“一种致命很快的化学试剂,应该不是下在饭菜里的。”
极有可能是下在老太太的茶水或者茶壶里了。
赵姨娘叹口气,坐在椅子上一脸惆怅。军医小声道,“五姨太,那老太太和那位小姐是督军很重要的人吗?”
军医也害怕担责啊!他真的是尽力了。
赵姨娘说,“那老婆子是那位小姐身边很重要的一个人,那位小姐是咱们家大少爷拿命保护的人,你说重要不重要?”
军医抹了把汗,“五姨太,属下真的尽力了。”
赵姨娘说,“我知道,放心,咱们家少爷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就是怕这丫头接受不了。”
房妈妈若是死了,江恩月身边就只有比她还小的两个小丫头了,她以后的路怎么走?
江恩月和房妈妈单独待了许久,老太太确实扛不住洗胃灌肠了,只能用点药让她别那么难受。
赵姨娘抱着江恩月拍了拍,道:“你留这里照看你嬷嬷,我带你一个丫头回去彻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我们陆家作妖。”
江恩月点头,“那就劳烦您了。让栀子跟着你回去吧!紫薇留下来跟我一起照看房妈妈。”
紫薇说,“小姐,让我去吧!栀子两天不在家了,好多情况她不知道。”
江恩月默了下,说,“你俩都回去吧!这样可以帮到赵姨,这里留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俩不用担心我,赵姨给我留的有人。”
江恩月和房妈妈单独一起说话的时候,她多少感觉到了,这事儿跟紫薇有关系,但没有证据。若是自己身边的丫头出了问题,那就太可怕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与此同时,远在临州的大帅府已经布置成了哀伤的白,在静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来参加大帅的丧礼。
今天中午时分,霍家军大帅霍连海去世了。
霍家还没有正式面向全国发布这个消息,只是已经电报通知了霍家军各地的督军,司令等高层军官速回临州,给大帅吊唁。
他们怎么都找不到霍恒,大帅去世绝对能把他炸出来。大帅过世,霍恒若是不出面,那他们才有的文章大作来讨伐他,将他彻底钉在耻辱柱上都由他们说了算,甚至都可以把大帅的死全赖在霍恒身上。
霍恒披麻戴孝和副官韩晋出现在大帅府门口的时候,便有人向上头汇报了。
二叔霍连山勾唇,“还真敢回来?”不愧是我大哥的种。而后给了霍骁一个暗示。
霍骁跟大管家说:“但凡前来吊唁的人都必须确保不带武器,去吧!请大哥进来”
如今的大帅府可以说是霍连山在坐镇主持大帅的丧事,霍骁的好多事情都要请示他。
霍恒和韩晋被人拦在大门口要他们自己下枪。
帅府侍从长和张绍成都带着人来了,他俩不说话,他们的手下也没人动,那就只能让大管家来了。
大管家说:“大少爷,咱们都是当差的,上头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做,您还是不要为难下面的人了。”
霍恒抿着唇不说话,只看着满院子的白布幡和纸幡呼吸都要稳不住了。
韩晋把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了一条裤子,双臂伸开,“自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