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之知道黄晚的卧室门口有摄像头。
但他之前已经被阳渊狠狠教训过,还被拿他全家人的安全威胁,如果他不承认,等待他的将是更可怕的后果。
毕竟,阳家可不是善茬,那是传承了很多年的大世家啊。
接下来,他要说的那些话,估计会毁了他在娱乐圈的前程。
但他现在也赚了很多钱了,今后大不了不干了。
更何况,他早就有打算息影退圈的想法,他的追求者那么多,他随便挑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嫁了,安安稳稳享福,也不用受气吃苦了。
无奈之下,文锦之只得低着头,声音滞涩地说道:
“黄晚,我错了。”
“两年半以前,离毕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想起来你以前告诉过我的往事,又看到你的翡翠项链。我那时候为了找工作一直在查娱乐圈的资料,发现你说的那个人,有一点像阳渊小时候的经历。我当时,一不小心,就动了一点贪念。”
“但是,我是真的迫不得已,我家只是海市的最普通的平民家庭,我爸妈没有任何资源,我要想在娱乐圈走红,就只有傍上高枝……”
文锦之说到这里停下,偷眼看黄晚脸色。
黄晚看他的眼神,却像是不但不介意,甚至根本想不起来这事的样子。
文锦之刚松了口气,背上就又被阳渊踩了一脚,“讲快点,别停下来让黄晚等你!”
“好好,我接着说,”文锦之受人胁迫,也只能继续说道:“我当时和你关系非常好,你对我没有一点防备,很多东西都和我共用,甚至我都知道你的钥匙平时会放在哪里。所以……”
他一停顿,又被阳渊给踢了。
文锦之忍着疼痛,加快语速说道:“那天你去开水房打水,钥匙串放宿舍里了,其他两个室友又刚好不在,我就抓紧时间,用钥匙打开你的柜子,拿出里面的小木盒,把项链拿走,然后关好木盒,重新放回去,还原布置。”
“这样,直到过了一个星期,你在网上找到了一个靠谱的鉴宝博主,说要寄过去给人鉴定,打开木盒,才发现项链不见了。”
“我那时候为了避免被你发现,一直在安慰你,还帮你一起找。不过后来我办完毕业手续,就不需要演了,立刻就搬去轩星住了。后来,黄晚,我,我很心虚,所以一直不敢联系你,还偷偷删了你微信好友,对不起……”
阳渊扬手就给他头上来了一下,呵斥道:“说重点!”
文锦之咬着牙,赶紧把阳渊吩咐他要说的话说完:“所以,黄晚,从我大学四年和你相处的过程中听到你讲的那些事来看,你确实是十年前救了阳渊的那个少年,是我冒名顶替了你,还把你害得这么惨。两条项链都是你的,我不该据为己有。现在,我把你的爱人和你的东西都还给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着,文锦之低头伏在地上,一副诚恳道歉的样子。
直播间内。
主持人还未上班。
但是大清早的却足有八十万人在观看。
弹幕更是刷个不停。
“卧槽小偷啊!文锦之这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还是个大学生就偷这么贵的东西,价值据阳渊说有几千万?那得判多少年啊?”
“这个没人去报案应该不受理的吧?也没证据,只有人证,文锦之这事没法立案吧?”
“奶奶的,黄晚如果不报案我去替他报!真是气死我了!”
“虽然阳渊打人不对,但打的是文锦之我就能接受了,妈的就该多打几下!把晚晚害得那么惨!几乎就是毁了晚晚前半生啊!”
“+1,都痛苦到失忆了估计起码重度抑郁,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而且晚晚因为这件事直接连工作都找不到了,后来不当群演了还要当他的替身,真是想想就恶心!”
不要说粉丝了,现在就连路人看了都要气得要命。
观众群情激奋,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打电话帮忙报警。
只可惜,其他人报警没有用,也没有任何证据。
但既然综艺节目中爆出这么大的事件,后续调查肯定会有的,到时候文锦之肯定讨不了好果子。
“小文啊。”黄晚淡淡笑了下,摇摇头,“且不说我根本不记得你说的所有事情,也没兴趣了解。就单凭你说的这些,既然你可以为了一条项链就伤害朋友,你觉得你是个值得做朋友的人吗?”
“文老师,再见。你不用向我道歉,只需要别再打扰我就行。”
他又看向阳渊,“而阳渊只认信物不认人,与我无冤无仇,只是为了气你,就狠狠伤害自己的恩人,你觉得这种人是个合格的老板吗?哦不对,应该说,是个合格的人类吗?”
“更不用说这人在我面前从头到尾的表现,就只有暴躁易怒,动辄动粗,现在还当着观众的面打你。你们两个觉得一切行为都不会有后果的吗?”
黄晚笑了笑,走到谢铭远的门口,抬手正要敲门。
“黄晚,不——!我求你了!”
身后,阳渊一脸的痛苦,声嘶力竭地叫着他。
“黄晚,我错了,我全都错了,我现在改可以吗?我今后绝对不会再发脾气了,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手了,不会再气你了,不会再眼瞎了。”
黄晚抬手敲了敲门。
谢铭远还未开门,阳渊已经急了。
“黄晚,给我一个机会,我——”
阳渊几步走到黄晚身后。
黄晚正要给他一脚,却听见了身后的咚的一声落地音。
阳渊在他背后,跪了下来。
昔日高高在上的霸总,阳家的继承人,手握权势无视世间一切的阳渊,此刻,却当着所有直播观众的面,给黄晚下跪了。
黄晚回头看去。
阳渊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神色,“黄晚,我真的认错了。你要是不解气,就打我吧,多打我几下行不行?”
咯吱一声,谢铭远开了门。
他看到门外的景象,疑惑问道:“晚晚,怎么了?”
黄晚无聊地掏了掏耳朵,说道:“没啥,有个傻逼大清早来我门前又是哭丧又是下跪又是让我打他的。不用理他,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