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眼睛亮亮的看着像模像样实则有点笨拙的人,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你说……咱家?”
“嗯,不然嘞,除了咱家还能去哪里?”
她刚才看那些小伙子满脸的汗,跑的脸色通红,就觉得他们其实挺可怜,都还是一群不大的青年孩子,这么早就离开家。
在现代都是初高中生。
她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之举,就能惹得眼前这个男人,心跳如擂鼓,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是沸腾的。
封北此时就觉得心里那块欠缺的东西,似乎就此被补上了。
“好,我这就去喊他们,估计都没走远。那什么我回来整。你带着安安回屋。”
这一刻,他犹如一个初入爱河的毛头小子,春风拂面,一身朝气。
步伐很是轻快的跑走了。
夜澜倾看了眼男人消失的背影,总觉得他好似就跟有那个大病似的,刚才还黑脸吓人。
这大会功夫他又阴转晴了。
洗了洗手,她就真的进了屋,不会处理兔子毛,鸡毛还知道用热水烫烫。
兔子也用热水烫了,就觉得兔子好像应该扒皮……
看着被她弄得颇为狼狈的水池子,夜澜倾皱了皱眉。
索性带着安安回了屋。
看来做饭得学学了,好在空间里有不少的烹饪书,还有视频。
封北没一会就把六名小伙子都带回来了。
带回来干活……
几人在院里忙的热火朝天,仅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吃上了饭。
吃饭期间夜澜倾表现得也很腼腆,都以为她是个内向的性子。
也不好意思跟她说话。
一顿饭半个小时结束。
“嫂子。我们走了。谢谢你的款待。”
一个名叫小虎子的红着脸感激说道。
他们都有好几个月没吃到荤腥了,不让他们上山打猎。
养的猪也不好活,经常养不大就死了。
所以他们很少有肉吃。
“等等。我从老家带了不少好吃的,给你们都带点回去。”
夜澜倾把她用油纸分装好的牛肉条,牛肉粒,猪肉脯,一人分了一包。
几人推辞,不好意思拿。
还是封北忍痛说让他们拿着,这才都拿走。
送走一帮兔崽子,封北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败家老娘们。
看着包装纸都油乎乎的,一看就是好东西。
封北本来今天要出发,结果让章首义把家里的事情处理明白,再走。
虽然说是尽快,可到底几天他也不知道。
回到屋里,他又准备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刚动手就被一只嫩白的小手握住了手腕。
“怎么了?”封北低沉的嗓音极尽温柔,眼底神色更是透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夜澜倾顾不得看他的神情,看了眼在床上的安安,见儿子玩玩具正起劲,拉着封北也进了卧室。
“我在山上抓了个人。”
封北本来黏糊糊的视线在她牵着的手腕子上,闻言,眼神倏地变了,变得凌厉起来。
“你去深山了?”他声音因为太过惊讶,都喊的岔劈了。
而安安也被他那破了音的喊声吸引的抬起了头。
“嗯……不算深山,就钻过去,就在附近转了转,我没看到猛兽活动的痕迹,所以……”
封北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里边还有一层隔离网。
那才是隔离猛兽的地方,这边就是起到一个阻挡人脚步的作用。
“那人在哪里?”
“我给藏起来了,我们去把他弄回来?”
夜澜倾说着还警惕的看了眼窗外,因为大门开着。
“走,我再去把他们叫回来。”
“不用,我都绑好了,咱俩就能去弄回来,你帮我抱着孩子,我扛着他。”
夜澜倾大言不惭的说道,眼神很是坚定,语气也诚恳。
封北这才听出关键:“你把人弄晕了?”
夜澜倾点了点头。
“那成。现在去,不用你扛。”
封北一把撸起床上的儿子,就往外走,夜澜倾也紧跟其后。
在距离半山坡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夜澜倾就把空间里那个人,给扔到了一棵松树下边。
“在哪?”
“就在那边一棵树下,你去看看。”
夜澜倾指了指她扔人的地方。
封北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
只得把孩子塞媳妇手里,径自上了半山坡。
当他发现那个黄毛手上脚上都是铮亮的手铐时,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把人扛下山,扔地下。
“把这解开。”
“带着吧,如果需要我可以无限提供。”
夜澜倾态度依旧疏离,一句都没多说,抱着儿子走了。
“叭叭叭叭叭~~逗逗~”(爸爸快走。)
安安趴在妈妈身上,对着后边的爸爸喊道。
“哎哎,来了来了。”
封北又认命的扛起人,大步追了上去。
“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夜澜倾眼神微闪:“他应该是遇到野兽了,精神恍惚,不然我也不能给他放倒。”
她说的随意,看上去就比较有信服力。
因而封北一点都没怀疑。
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这人是从林子里穿梭过来的,那必定是找什么人,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就是没找到。
那这个人是谁?
能跑到这里,这人必定是部队里的。
甚至职位还不低。
其实这种情况每年都有,深山也一直都有巡逻,能走到这里还真少之又少,据他所知这是第一个漏网之鱼。
因为在两边的临界处,有一只成年猛虎,那只虎在林子里堪称无敌的存在,不怎么伤人,战士们巡逻时,碰到它,只要避开别招惹它,猛虎看到人也不会袭击。
殊不知,这人根本就不是在这边抓到的。
夜澜倾临回家之前,把手铐的钥匙给了封北。
还有那人身上的手枪,也一同交给了他。
这才抱着安安回了家。
封北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晚饭都没回来吃。
婆媳二人晚上就简单吃了点面条,给安安蒸了个鸡蛋羹,小家伙吃的满嘴满脸都是,特别乐意吃。
一老一少相处的还算融洽,封书琴上班一天,感觉很是苦恼,医疗条件很落后,没几个有本事的医生。
整个妇产科,就她和另一名女接生婆。
所有的一切都要她来教导,也就是说这人甚至连医生都不是,就是懂得接生的知识。
是个老家属,妇产科是新加的部门,所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她是不打算教的,医学知识哪是半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能学会的。
那谁都去当医生了。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老头来了,只不过在路上。
要去京都一趟,具体到这里的时间,不定。
晚上封北侧躺着,定定望着正在假寐夜澜倾。
踌躇片刻,还是问出了声:“你说的那个手铐,是什么来历?”
“跟我一个来历。”
夜澜倾心道来了来了,终于要问她东西的出处了吗?
封北眸色微沉,枕在脑袋上的手紧了紧拳头。
“以后……能不能别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