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初初,我回来了,问了一圈都没人会弄这个。”黄子瑜苦恼地小跑回来,“诶,周老师,你来了啊。”
“嗯。”周沅也面色冷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微微转过头,对林初说,“这些叶子还没干透,所以烧不起来。”
林初“噢”了一声,伸手要接他手里的点火器。
“还是我来吧,女孩子还是去拿食物吧。”周沅也说。
“走吧走吧,周老师一个人能搞定的。”黄子瑜毫不客气地拉着林初去大巴车那边搬食物。
wAS租了三个烧烤架,所以每个班级都有一个,食物也分成了三份。
林初和黄子瑜去大巴上搬来自己班级的食物之后,就站在周沅也边上帮他打下手。
但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周沅也都做完了。
烧烤架上的第一波食物都差不多熟了,骨肉相连、香菇、肥牛、烤肠都被周沅也夹到了铁盘里。
他将卖相最好的一串骨肉相连递给林初,“拿纸巾包一下,有点油。”
林初照做,接过来,小口尝了尝,很好吃。
旁边的黄子瑜早已馋得口水直流,连连摆手,说:“周老师别客气,我自己来就行了。”
没等周沅也动作,黄子瑜已经拿起了一串热乎乎的烤肠,但又觉得似乎有点多,“初初,吃吗?来帮我分担一点,咬一口尝尝!”
烤肠的外皮被烤得很脆,林初不由自主地伸过了头去,就着黄子瑜的手,咬了一口烤肠,却很快被烫得用手往嘴里不停地扇风。
烤肠里面特别烫。
“你怎么比我还馋,先吹一吹啊。”黄子瑜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帮她一起用手扇风。
周沅也拎起手边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放进她的手中,“有点冰,慢点喝。”
林初赶紧灌了一口到嘴巴里,才算好些。
“周老师,你怎么跟养女儿似的。一下子‘有点油,用纸巾包一下’,一下子又‘有点冰,慢点喝’。”
周沅也的年纪跟同学们相差无几,虽然人看着清冷,但是相处之后,会发现他的性格实际上挺好的,脾气也好,于是黄子瑜开起玩笑来,也不在意分寸。
一句揶揄,落在有心的人耳中,就有了几分不自然。
林初被水冰得咳嗽了两声。
“不过我看你呀,也就是个孩子。”黄子瑜摇着头,递过去一张纸巾,“每次吃东西就弄得衣服上都是。你看看这里又沾上了。”
林初的脸颊浮起一层红晕,拿着纸巾擦了擦领口被油滴上的位置。
“周老师,你要不要吃烤肠?”黄子瑜大大咧咧地问他,指着烤肠的另一头,“咬下面就行了。”
“谢谢,我不吃。”周沅也礼貌地婉拒后,转而说,“我吃点骨肉相连吧。”
林初刚要伸手去铁盘里拿给他,却见他微微弯腰,低头咬上了她手上的那串,而且咬在她刚刚吃过的位置上。
忽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林初愣在了原地。
“抱歉,你不介意吧?”周沅也轻轻抬眸,鸦黑的眸中蕴着笑意,望着林初说。
林初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
咬都咬了,还问她介不介意。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不知道这是间接接吻吗……
不过,她转念一想,他们之间连“直接”都有过了,似乎也不用矫情地在乎这个了。
林初继续低头吃着她的骨肉相连。
可是,当她一抬起头,就迎上了一双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的深邃眼眸。
“……”
看着她干吗?这不是她的骨肉相连吗?
到底是让她吃,还是不让她吃了。
林初被他盯得窘迫,干脆把手里的签子塞进了周沅也的手里,“一直盯着看什么,你想吃就给你吧。”
安静站在一旁的黄子瑜嚼着嘴里的肉,好似品出了一点微妙来,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
“周老师。”
是林月阡端着一大盘子食物过来了。
他边上还跟着拿着肉串的方盒子。
“周老师,那边的同学都回来了,一起烤了好多的食物,我刚被拉着吃了不少,赶紧也拿些过来让你们先吃着。”林月阡说。
方盒子微笑着走到周沅也身边,给周沅也和他身边最近的林初各自递了一串羊肉串。
周沅也迟疑一瞬,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瞥向林初。
林初笑了笑,说:“谢谢你,不过我不吃羊肉串。”
说完,她转过头,神情自然地问周沅也,“周老师,你吃吗?不如两串都吃了吧。”
周沅也莫名从林初的声音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旋即冲方盒子说:“谢谢,我也不吃。月阡,你吃吧。”
刚放下盘子的林月阡忽然被点到名,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着方盒子温温柔柔地递了两串羊肉串给他,嗓音娇滴滴地说:“那林助教吃吧。”
林月阡一脸为难,却不好再拂了方盒子的面子,只好接过了两串羊肉串。
方盒子又状似随意地跟周沅也聊了几句。
林月阡就站在边上痛苦地嚼着羊肉串,好不容易等她离开了,才轻声地说:“周老师,我羊肉过敏啊……完了,我觉得我的身上开始痒了。”
没分到羊肉串的黄子瑜阴阳怪气地说:“那你刚才怎么不拒绝呢?美女就是了不起,能治好你的过敏吗?要不过去多看几眼。”
林月阡只顾着找垃圾桶把嘴里的羊肉吐出来,没有时间跟黄子瑜说话。
黄子瑜嫌弃他吐东西的模样太不雅观,拉着林初去了湖边散步。
等林月阡吐得差不多了,周沅也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歉意地说:“抱歉,我忘记你不能吃羊肉了。”
林月阡摇了摇头,用矿泉水漱口之后,才舒服了许多,“不过,周老师,我记得你不是吃羊肉的吗?前几天,跟雅文老师出去吃羊肉火锅的时候,你还吃了不少呢。什么时候又不能吃了?”
周沅也神色不变,望着站在湖边的那一轮弯月似的身影,轻描淡写地说:“刚才。”
“啊?”林月阡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