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不为所动,一边说一边哭喊着抓扯秦宵的头发,“你这个混球!别人打得,为什么我打不得?”
“要死不早点死。”
“老娘给你生娃了你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要是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
沈清梨的巴掌如雨点子一般落下,
秦霄听到“孩子”二字,瞬间瞪大了双眼,连躲都忘了躲,
他震惊和困惑,“我们…我们还有孩子?”
沈清梨怒斥,
“死鬼!”
“你忘了我不说,我们的孩子也忘了?”
秦霄痛苦地捂住头,声音中充满了歉意和无助,
“啊…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变成傻子,处于弱势地位,倒是变得有礼貌了?
沈清梨冷笑一声,拿出一柄镜子,她按住秦宵的头强迫他看镜子中的自己。
“你看看你的样子。”
“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秦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瞳孔猛地收缩。
镜中的人满脸血污,头上还在不断流血,眼睛青肿得几乎睁不开,嘴角撕裂,伤口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像是见了鬼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沈清梨按住他的头逼他直视自己,
“这就是你!”
“你这个窝囊废,害人害己!”
“下次我把孩子也带来。”
“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秦霄的心理防线。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抱住沈清梨的腿,放声大哭:
“梨子,不要。不要让孩子过来。”
看见秦宵傻里傻气的狼狈样,沈清梨觉得顺心很多。
他的脑子已经被自己的精神力冲成了一团浆糊,沈清梨不害怕他装疯卖傻。
沈清梨有些嫌恶地看着被秦宵手抹脏的裤脚,冷酷地将秦宵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不想让孩子看见你的窝囊样,你就乖乖听我的话好吗?”
“连老大的女人都敢睡,家里人都被你害死绝了。”
“我真不想管你!”
“让你出去被砍死好了。”
秦霄缩在一边,抱紧了双腿,随着沈清梨说的越多,他的头往腿里埋得越深。
他浑身都是血污混着泪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他的声音颤抖而破碎:“对不起。求你别不管我。”
“梨子…我会改的。”
沈清梨看见他的可怜样子觉得神清气爽。
这个糟心玩意不能杀,暂时也不能死,就这么每天来耍耍也还挺解压的。
她决定在脱离这个世界之前都把秦宵关在这里。
沈清梨无奈叹息一声,从储物包扔下一瓶清水,她拧开瓶盖冲着秦宵身上喷,
“真不想管你的!”
“快洗洗吧,看你都脏成什么样了。”
沈清梨声音虽然软和了,但是手劲可一点都没变软。
清水被大力挤压穿过狭窄的瓶身,变成一股带着强大压力的水柱,滋滋地射在秦霄的身体上。
他的伤口被强力的水柱喷得生疼,疼痛像火焰一样烧灼着他的皮肤。
秦宵用手臂遮挡水柱,哭喊道:
“梨子,轻点。”
“我疼。”
沈清梨放下水瓶,一脸讥讽,
“秦宵,你果然被打坏了。”
“连这点都受不了。”
“既然你不要我给你清洁,那就算了。水我也收走。”
秦宵身上臭烘烘的,血液、汗水、灰尘粘合在一起,结成了一团团的血痂。
他摸了摸自己黏哒哒的头发和皮肤,语气讨好,
“梨子,你把水留给我。”
“我自己洗吧。”
沈清梨哼了一声,将水瓶踢了过去。
秦宵先是抱住水瓶狠狠喝了一口,满足之后,他惊讶地发现水已经被他喝见底了。
秦宵将瓶口朝下,抖搂了几下,他贪婪地舔完最后一滴水,眼神谄媚地看着沈清梨,
“梨子,还有水吗,我还没洗澡呢。”
沈清梨笑了一声,从储物袋扔了一瓶水给他,顺手又撒了一把谷子在地上,
“好了,你自己清洁吧。”
“明天我再来给你送饭。”
秦宵看着那堆黄黄的谷米一脸不解,“我就吃这个吗?”
“不然呢。你这只死鸡。”
“你把我们全家害成这样,你还想吃山珍海味啊?”
“孩子也吃这个,你还想大鱼大肉。”
说完沈清梨就对着秦宵一顿拳脚,一边打一边泄愤,骂着骂着还哭了出来,
“你这个混蛋!”
“让你败家,让你害人,呜呜。你不得好死!”
秦宵被打的很疼,但是看见伴侣哭出来的样子,心里被愧疚淹没,他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铁链,还有身上的伤疤,
他心里涌出抑制不住的悲伤。秦宵不再用手挡沈清梨的拳头,他大声嚎哭道:
“呜呜……”
“梨子,我还是死了吧!”
“你们别管我。”
“这怎么行呢?!”
听见秦宵的话,沈清梨收住了哭声,刚要扇上秦宵脸上的巴掌也收了回来,
她一脸破碎地捂着心脏,眼睛里留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你这个懦夫。”
“犯了错不需要赎罪吗?我打两下你就要死?都这点苦都吃不住!”
说完沈清梨就蹲在地上装哭,她把头埋进腿里,笑的几乎要岔气,
“呜呜呜……”
“你不活,我也不活了。”
“抛下我们娘俩,一起当鬼去!”
……
演了一出苦情戏之后,沈清梨成功安抚好了秦宵。他老实戴着铁链,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对不起。”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沈清梨优雅地抬起手,用一块精致的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淡淡的香水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掩盖住了仓库里潮湿的霉味。
“你每次都这么说。”
“然后一次比一次惹的祸更大。”
沈清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物,动作轻柔地放在秦霄身边。
衣物散发出淡淡的清新气息,仿佛是一丝希望的味道。
她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秦霄布满伤痕的脸颊。
她的触碰温暖而柔软,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距离感,
“这次就让我省心点好吗?”
“说你会乖乖听话。”
秦霄急切地点头,眼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
“我会乖乖听话的。”
沈清梨笑了一声,“说清楚!”
“谁听谁的话?”
秦宵一脸郑重,“我听梨子的话!”
沈清梨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动作轻柔地为秦霄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她的动作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严。
女人厉声问道:“可是你是谁呀?说名字。”
秦霄突然痛苦地抱住了头,他强壮的身躯在疼痛中颤抖,宛如被秋风卷起的落叶,
“我的名字是什么?”
“呜……头好疼。”
沈清梨像哄孩子般拍了拍他的背,声音像是蜜糖般粘稠,
“没关系。宝宝是个白痴,想不起来就别硬想了。”
女人靠近秦霄的耳边,呼出的热气让他微微颤抖,
“我告诉你吧。”
“你叫秦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