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我?”
“你认真的?”
沈清梨十分惊讶,她真的想不到李冉会这么分配!
秦霄的晶核,意味着巨大的提升,这对正处于虚弱期的李冉来说尤为重要。
可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把最大的利益让给了她。
沈清梨不同意这个决议,
“不如一人一半吧……”
“这是我们一起的战利品。”
李冉轻轻一笑,目光温柔,
“将晶核分割,其中的效力可就大打折扣了。你不必和我客气。”
“秦霄的实力不及我,这颗晶核对我来说作用有限,难以让我突破瓶颈。”
“把它给我恢复实力,不如用来给你突破。”
“……”
沈清梨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谢谢。”
就在这时,沈清梨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犹豫了一下,抬头问道:
“李冉,我有件事想知道……”
李冉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刚才秦宵说的警察……是什么意思。”
沈清梨大致推出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还是想李冉亲口告诉她。
李冉抬头望向高窗,阴暗的天色中透着一丝惨淡的月光。
他叹了口气,“今夜,可能比较适合讲故事吧。”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都告诉你。”
沈清梨期待地点了点头。
李冉笑了一声,他将从秦宵的兜里掏出的烟抽出来一根夹在指尖。
他没有点燃,只是轻轻把玩着。
“你知道我入狱前的身份吗?我是一个犯罪集团的高层之一,‘黑焰’你听过吧?”
沈清梨懵懂地摇头。
“算了, 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巨大毒瘤。”
“难以剿灭。”
李冉将手里的烟盒捏扁扔到了一边,
烟盒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沉闷的声响。
“它们贩卖毒品、违法药剂,做器官交易,人口买卖,开赌场。”
李冉的声音在昏暗的仓库中回荡,音调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回忆。
“只要你想得到的肮脏事情,那里都做。”
他点燃了香烟,红色的火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苦涩的焦味。
李冉盯着虚空,金色瞳孔在烟雾中闪烁着冷冽的光,
“这个集团做着难以想象的恶毒生意,坐拥着难以想象的财富。”
他的声调透露一丝嘲讽和无奈。
沈清梨心脏慢了一拍,她低声问道:
“一切都是怎么开始的?”
沈清梨明显听见李冉哽咽了一声。
顿了几秒,男人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烟雾在他的脸上缭绕,显得神秘又沉重。
再开口时李冉的声音已经和往常无异,
“我的父亲,是一名警察。”
“一个小片警而已,挣死工资,每天最多就是处理下斗殴,抓抓小偷,协调关系。”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梦魇,
“一切改变都是因为那件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梦魇,
“邻居家的妹妹失踪了。她是一个漂亮的豹兽人,非常小,非常小,”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烟灰掉落在地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味,
“邻居阿姨哭着求爸爸一定要找回孩子,我也哭着求爸爸。”
“每天都哭。”
李冉顿了顿下没再说下去,他深深吸了口烟,
烟雾在他的胸腔中翻滚,然后缓缓吐出,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沉默许久沈清梨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然后?”李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爸爸一直追查。所以他死了。”
“接着妈妈自杀了,她还怀着妹妹。”
“邻居阿姨也离婚搬家了。”
“这就是所有的结局。”
“那你呢?”沈清梨声音颤抖,眼中闪着泪光。
李冉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好像是被烟熏的干涩,
“我被爸爸的同事收养了。”
……
“对不起。”
沈清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心疼,
“讲出这些很难过吧。”
李冉想笑出来,想温柔地说一句,“已经过去了”。
但是他的嘴角在颤抖,扯不成微笑的弧度。
李冉低下了头,空中砸下一串水珠,
男人的声音鼻音浓重,“你没必要感到抱歉。”
“这些都不是你造成的。”
沈清梨轻轻抱住了他,“你现在还有我。”
“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李冉的身世,是她听过最悲惨的遭遇。
如果是她,她可能早就黑化要报复全世界。但是李冉在泥泞中长成了坚毅的大树。
他向着阳光,心存光明,救了更多可能堕入深渊的人,
比如自己。
沈清梨感觉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她轻轻拍着李冉的背。
李冉靠在沈清梨肩膀上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烟卷静静燃烧,红色的火舌卷过,留下一柱灰色的粉末。
香烟燃尽,烫到了李冉的手指。他如梦初醒,将烟蒂弹开。
烟头在地上划出一道微弱的火光,最后湮灭在阴冷的水泥地上。
李冉吸了几口气平复呼吸,
“让我告诉你后来的事吧。”
“后来我也当了警察。特招。”
“我从十五岁就开始去街区混,从街头帮派一步一步走入了那些高楼大厦。”
“到二十岁的时候我从一个混混,变成了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我加入了黑焰,和那些人一起做邪恶的营生。”
沈清梨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李冉肩膀的微微颤抖。
李冉的声音变得痛苦,如同被刀割过般沙哑,
“我看过很多,也亲手做过很多。”
“有时候,照着镜子,我都不认识自己是谁。”
“只有每晚想起爸爸妈妈才能让我找到锚点,知道剩下的日子要做什么。”
李冉继续说着,声音中带着怀念,
“我的爸爸是个胸无大志的兽人。明明是凶猛的豹兽人,但是他只想当个小片警,过小日子。”
突然,李冉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
似想到什么令人崩溃的事般,他突然痛哭不已,
“我不该一直求他去救人的。”
“他做不到,也做不了!”
“他说了很危险,但是我却听不进去。我只会哭,吵的家里不安宁。”
“妈妈那时候还怀着妹妹啊。”
李冉的声音几乎是在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