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段辞打电话把属下叫到办公室,点燃一支烟,问道:“之前让你调查祁野,也让你调查魈一还,我想知道魈一还对姜软软来说,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段辞冷沉着,姜软软心里有祁野,可祁野已经死了,他绝不许活着的人再来觊觎姜软软,特别是像魈一还这类可以让姜软软温柔以待的人。
属下恭敬严肃地回答:“段先生,这个魈一还和段太太从小相识,他对段太太来说,只是一个类似于哥哥的存在,至于魈一还喜不喜欢段太太就无从得知了。
因为我调查期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魈一还对段太太有其它感情,不过他的存在于段太太而言,是她人生里的一个重要角色。
还有一件事,这个魈一还在去年年底就查出了白血病,情况不太乐观,他的直系亲属骨髓都匹配不成功,目前正在国外做化疗,也在寻找可以匹配的骨髓。”
段辞有些讶异:“白血病?这件事姜软软知道吗?”
“这件事段太太并不知晓,而且魈一还出国治疗的原因,似乎就是为了隐瞒段太太。”
段辞猛然想起姜软软送魈一还出国的那天,那个男人看她时的眼神充满了眷恋和不舍,所以……瞒着姜软软出国治疗?为什么?
“他这个病现在处于什么阶段?”段辞问。
“属于中期,如果再找不到相匹配的骨髓的话,再过几个月就是晚期了。”
段辞掐灭指尖的烟,嘱咐道:“给我盯着,这件事别让姜软软知道。”
“是。”
属下退了出去。
段辞仰头靠在转椅上,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姜软软的脸,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到她身旁去。
可是他也能想象得到,即使他站在她身旁,得到的也只可能是她的淡漠,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他体内的这颗心脏而已。
段辞闭着眼睛,呼吸变得沉重。
姜软软,我该拿你怎么办?
下午六点。
段辞去姜氏接姜软软下班。
俩人回家途中,一起去超市买了食材,这是段辞第一次和姜软软来超市买这些东西,这是他从前从未想过会做的事。
回到家,姜软软娴熟地走进厨房,男人有史以来第一次说:“软软,需要我帮忙吗?”
她平静回应:“不用了。”
段辞想和她多做一些什么,直接走进厨房:“我帮你洗菜吧。”
不等她回话,他自顾地洗了起来,动作很是笨拙。
姜软软切菜的时候,段辞也抢着干,他根本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极力想要表现良好,才能得到她夸赞的小孩。
然而,从未下过厨的男人高估了自己的表现力,在切菜的时候切伤了手指。
姜软软来不及多想,去找了创可贴来给他贴好,动作很轻柔。
段辞的目光移到她脸上,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自责:“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姜软软没有抬眸,声音没有起伏,因为这根本不算事:“没有,段辞,你去沙发里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
段辞根本就不是适合下厨房的人,再留下来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男人只好走回沙发处坐着看她,等她。
她做好晚餐,俩人用餐期间,段辞刻意的寻找一些话题,他想多和她说说话,他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姜软软都是那副平静淡漠的样子,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她的态度其实从七年前嫁给他开始就是这样,从来没变过。
那时候他不以为然,甚至毫不关心,那时候的他哪里能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她这样的态度而抓狂。
她从未变过,变了的、是他段辞。
段辞逼迫自己忽视她的淡漠,忽视她的平静,硬生生的把沉痛埋在心里。
晚上十点。
段辞抱着姜软软入睡,他眷恋她的体温,强行地吻着她的唇、脸颊、耳垂、再到脖子,一路往下…
再伸手去扯她的睡衣,姜软软知道他想干什么,制止了他。
段辞指尖微微颤抖,咬着后槽牙:“软软,今晚……把你给我。”
“段辞,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她提醒。
终于,男人的眸光哀痛又犀利地扫视着她表现出的每一个抗拒表情:“姜软软,是我你就不愿意,换作是祁野你就乐意了是吧?”
不等她说话,男人心里的怨气终于爆发,语气上扬::“姜软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是我段辞的老婆,为了一个死人守身如玉还真是感天动地啊!”
男人眼眸止不住的抖动,汹涌的怒气宛如一根根针不断地扎着他的心窝。
“姜软软,你不是处.女吗?难道你就不想体验一下男欢女爱的感觉?为了一个死人放弃醉生梦死的体验可不划算。”
说着,轻抚她的脸颊,俯头在她耳边喘息:“你放心,我会让你知道做这种事有多快乐。”
话落,往她脖子处咬去,带着心痛和惩罚。
姜软软推开了他:“段辞,祁野是死了,但你别忘了,你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段辞眼神带着细碎沉痛的光:“你以为我有多稀罕这颗心脏吗?你是不是觉得祁野把心脏给了我,我就要对他感恩戴得?我告诉你姜软软,我恨不得现在就把这颗心脏挖出来喂狗。”
段辞眼眶微红,悲伤如同冬日里的连绵细雨,眼里明显的酸涩刺痛。
知情人都认为,他段辞靠着祁野的心脏活到现在他就应该对那个死人感激涕零,可曾有人问过他一句,是否愿意接受。
如果七年多前,他知道这颗心脏会让自己招惹上姜软软,如果他知道爱上一个不可能爱自己的女人是何等滋味,他宁愿死在那场车祸里。
爱上一个目光永远不会看向自己的人,清醒着感受心脏在体内一点点裂开的感觉,又能比死,好到哪里去?
姜软软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哀痛。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最终,段辞先低头,他侧身躺下,抱着她,把头埋进她的脖子处,语气嘶哑自责:“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的心在此刻被狠狠地撕扯着,找不到埋怨的宣泄口,又不忍看见她哀痛怨恨自己的眼神。
谁都没有再说话,段辞抱着她直到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段辞找到岳铂择,让他帮自己买一些高效的催.情药。
岳铂择终是没忍住好奇,问了句:“辞哥,你买这玩意干什么?”
岳铂择十分不理解,毕竟段辞要睡女人的话哪里会用得着这种东西?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风风火火的往他怀里扑?
段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抬起指尖的烟吸了一口,闷在口中许久才缓缓吐出,而烟雾中,男人眯起眸子。
姜软软不愿意给他,他除了给她下药想不出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