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陆臻从太守府一回来,陆家上上下下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陆冰发现了那批劣质武器上的陆家标志不对劲,有了新的线索。
第二日一早,陆冰便早早起床,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随后前往母亲的院子。
“母亲,早。”她踏入院子,便看到母亲正坐在石桌旁,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冰儿,你来了。”陆臻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母亲,我有件事想与您商量。”她走到母亲身边,轻声说道。
“哦?何事?”陆臻放下茶杯,看着她。
“母亲,我带着侍卫已全部调查了一遍,工匠们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偷偷拿过陆家印信。”
那些陆家标志,几乎能以假乱真。
陆臻也犯了愁,“乌风城内这么多铁匠铺,如同大海捞针,如何找到造假售假的人。”
陆冰想了想,道:“母亲,那咱们放出风声去,要重新为朝廷打造一批武器,来弥补这次的过错。那些造假的人,也许会再次作案,咱们正好引蛇出洞,再把她们一网打尽。”
夜色渐浓,陆冰率领季匀和几名陆家精锐,悄然来到城中一处偏僻的工坊。月光下,工坊的轮廓若隐若现,但隐约可见忙碌的人影和闪烁的火光。
她们悄然接近,透过窗户的缝隙,陆冰带着陆家侍卫突袭了这处造假工坊。
领头的工匠被带到陆冰面前时,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面对铁证如山,她无法抵赖,只得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偷偷把陆家的模子偷出去,在外面的工坊造假。
陆冰问清楚背后的支持者过后,就把她们又放了回去,迅速下达命令,让几名手下暗中监视工坊。
月色朦胧,季匀换上了夜行衣,悄然离开了陆府。她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她穿过寂静的街道,来到了商人的府邸前。府邸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欢声笑语不时传出。
季匀揽住了陆冰,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府邸的墙头。
她和陆冰静静地观察着着府邸内的一切动静。
季匀轻盈地跃下墙头,落地无声,仿佛一阵风拂过,躲进了一片阴影中。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
透过窗户的缝隙,只见钱永满面红光,正与几位客人高声谈笑,只见钱永正与几位身份不明的客人举杯畅饮,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季匀心中冷笑,她知道这些人在庆祝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钱永与客人们的宴会终于结束了,客人们陆陆续续离开。
陆冰和季匀等到夜深了,府内的灯火逐渐熄灭,二人才悄然接近书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亮了钱永放在桌上的账本。快步上前,拿起账本翻看起来。
账本上的字迹密密麻麻,记录着钱永与工匠们的交易。陆冰一页页地翻看着,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
这上面是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记录,如何从中牟取暴利。
陆冰紧紧握住账本,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她深一口气,将账本小心翼翼地收起,准备离开钱府。
恰在此时,远远传来一道歌声,钱永自娱自乐地哼着不成曲的调子,正在往书房这边过来。
季匀低声道:“大小姐,我们直接把她绑了。”
陆冰点头,行动。
钱永被突如其来的黑影笼罩,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两个黑衣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来……”季匀连忙捂住她的嘴,一个手刀把她弄晕过去。
钱永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破茅屋里。
“你,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钱永结结巴巴地问道。
陆冰没有回答,径直走向了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武器商人。她的手里拿着那本账本,她翻开,“这上面一笔一笔记着你与工匠勾结,偷工减料,制假售假,从中牟利的罪行。证据确凿,你有什么话说?”
“这个,你们怎么会有?不是我,我冤枉啊。”
季匀冷冷道:“你敢替换上贡朝廷的武器,却不敢承认么?”
商人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陆臻一把按住。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钱永颤抖着声音问道。
陆臻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犯下的罪,已经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但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性命。”
钱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连忙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陆冰沉声问道:“是谁指使你干的?有什么目的?”
商人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是……是秋大人。她看中了武器贩卖的利润,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她派人来找我,让我收买工匠,偷工减料,真不是我。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陆冰心中一震,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秋萍,徐太守的妯娌。
她深吸一口气,对武器商人钱永说道:“你的罪行已经确凿无疑。我会将你交给来巡视的铁官审理。”
这事是肯定不能交给徐太守审的,否则左边送进去,右边又被放了出来。
至于那个指使她的人,她也会查清楚,借助铁官顾大人,将之绳之以法。
“明天一早,把她送去官驿吧。”陆冰对季匀道,季匀应道,“诺。”
说完,陆冰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