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陆赢匆匆看过,确定是妻子的笔迹后,小心翼翼把信收好,对杨少春拱了拱手,“多谢杨副队,也谢过小神医。”
这句话他说得真心实意。
妻子在信中说了,她们并没有受到为难,不日就能启程回京城,届时宋家堡还会派人护送。
杨少春“嗯”了一声,“行了行了,快走吧。”
陆赢点了点头,“后会有期。”
杨少春回了一礼,“明年见。”
陆赢:……
……
……
陆赢离开后,张红花拎着包袱从后院出来,“狗剩,走了!”
杨少春:……
“娘,不是说了不要叫小名了吗?你叫我春子都比叫狗剩好。”他上前接过张红花手里的包袱,低声抱怨。
张红花瞪他一眼,“叫你狗剩怎么了?这小名还是你爹取的,你埋怨你死鬼爹去!”
杨少春愣了愣,不敢置信看着张红花,“真、真不找啦?”
张红花啐了一口,“找个屁,老娘现在有钱有事业有儿子,找他做什么!”
当初是他自己死活要去断后,她拦都拦不住,还差点害死儿子,找他回来给自己添堵吗!就当他救人死了算了!
杨少春:……
他娘应该说的气话,一定是!
不不不,必须是!
他还是得找他爹的!
……
……
大乾以北。
草原上已经开始入冬,寒风刮在人脸上,如薄薄的刀刃划过,疼得人不敢做大表情。
王庭之中,极具特色的豪华宫殿里,一名披头散发的汉子正在地上打滚。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杀千刀的鞑子!快点放我出去啊啊啊……”
身着华裳,肩披狐裘的单于慕容雪以手掩唇轻咳两声,看向一旁的巫医,“他的疯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巫医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谁知道这人这么疯啊!
都回来这么久了,不是打滚就是打人。
咦!
慕容雪眼里划过担忧,“都是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好……”
巫医赶紧躬身一礼,劝慰道:“大王,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治好左贤王!”
若不是他们草原的雄鹰不幸患病,他是真不想管那脑子有泡的左贤王。
荣华富贵不要,非要回什么穷山沟!
大乾现在可乱得很!
本来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是想着大王攻打大乾的时候,草原上也有人能稳定军心。
结果找回来了个啥玩意儿?
军心没稳定就算了,现在还给动摇了。
巫医一想到这件事就气得想骂人。
慕容雪轻轻笑了笑,他如今不过三十三岁,鬓边就已经见了雪色,却越发显出他与草原儿郎的不同。
他生母乃是汉人,故而他与弟弟的样貌更像汉人。
弟弟失踪的时候还小,应该还不太能记事,所以忘了他这个亲哥哥。
不过无所谓,他会在有限的时间里为弟弟铺好路。
想起什么,他轻声问自己的心腹,“阿笙的妻儿找到了吗?”
心腹:……
仁慈的大王,请饶恕他还是无法把里头满地打滚的脏汉子与这个优美的名字联系到一起。
“回禀大王,还未。”
慕容雪轻轻“嗯”了一声,“继续找吧,听说阿笙的儿子和他长得很像,叫什么名字来着?”
心腹憋出两个字,“狗剩。”
慕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