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墨璃化作的蛟龙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顾氏集团大楼俯冲而去。龙鳞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叶渊死死抓住龙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顾家这群杂碎！"；叶渊咬牙切齿，脑海中浮现出顾云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叶哥，他们要动刘家..."；
就在蛟龙距离顾氏大楼不足百米时，苏方阳突然大吼："；等等！停下！"；
他的声音几乎撕裂夜空，整个人趴在龙背上，一只手死死抓住鳞片，另一只手拼命指向大楼顶层："；叶哥！你看清楚！顾云还在他们手里！"；
叶渊瞳孔一缩。透过落地玻璃，他清晰地看到顶层会议室里，顾云被五花大绑地按在椅子上，脖子上架着三把明晃晃的短刀。顾家家主顾天行正拿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叶渊老宅的实时监控。
墨璃感受到叶渊的犹豫，巨大的龙躯在空中猛然刹住，带起一阵狂风。文星差点被甩出去，发出一声惊叫。
"；叶渊。"；墨璃低沉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回荡，"；顶层有二十七个武装人员，还有...某种针对武者的禁制。"；
叶渊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理智告诉他现在冲进去只会害死顾云，但怒火却烧得他胸口发疼。
"；叶哥，冷静点！"；苏方阳急切地喊道，"；顾云虽然是顾家弃子，但他这次冒险给你报信，我们不能害了他！"；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叶渊头上。他想起十几天天前那个雨夜，顾云浑身是伤地敲开他的门，递给他一个沾血的U盘。那是顾家害东方家还有勾结m国的证据。
"；明天...明天我们正大光明去谈判。"；苏方阳的声音已经嘶哑，"；顾家要的是灵脉开采权，不会轻易撕票。"；
叶渊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何尝不知道顾云在顾家的处境——一个私生子，从小被排挤，却因为天赋异禀被强行留在家族。这次背叛顾家给他报信，怕是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掉头。"；叶渊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先回我那儿。"；
墨璃的龙尾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转身的离心力让所有人都紧贴在龙背上。文星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问："；老、老大，顾云他..."；
"；他不会有事。"；叶渊的声音冷得像冰，"；顾家还需要他这个'；叛徒'；当诱饵。"；
蛟龙在云层间穿行，下方魔都的霓虹如同流动的星河。经过中央公园时，墨璃突然身形一滞。
"；有人跟踪。"；她的预警刚在众人脑海响起，三架闪着红光的无人机就从树丛中窜出。
"；是顾家的'；夜枭'；侦察机！"；文星惊呼，"；装了灵力感应器！"；
叶渊还没下令，墨璃已经喷出一片冰雾。雾气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三架无人机顿时像无头苍蝇般乱转，接二连三坠入湖中。
"；抓紧。"；墨璃突然加速，龙躯几乎与地面平行。叶渊伏低身子，闻到龙鳞间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像是千年寒铁混着雪松的味道。
十分钟后，他们降落在城郊一栋老旧公寓楼的天台上。墨璃化回人形时踉跄了一下，叶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触手一片冰凉。
墨璃的肌肤冰凉如玉，叶渊的手掌刚触及她的后腰，就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颤抖。月光下，她白皙的脸颊突然泛起一抹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我自己能走。"；她猛地挣脱叶渊的搀扶，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转身时，墨绿色的裙摆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带着龙涎香的风。
叶渊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那种奇特的凉意。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那个...大家先进屋吧。"；
苏方阳和文星交换了个眼神，憋着笑快步跟上。文星故意落后两步，凑到叶渊耳边："；老大，你刚才摸到的是龙鳞还是..."；
"；闭嘴！"；叶渊一个肘击，文星夸张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却还在偷笑。
出租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墨璃站在玄关处，金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明亮。她微微侧身，示意众人进屋，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让客人进入自己的龙穴。
叶渊的出租屋比想象中整洁。三十平米的客厅里，最显眼的是墙上那幅巨大的魔都地图，上面密密麻麻钉着照片和红线。茶几上堆满了古籍和现代科技杂志，奇怪的是两者之间毫无违和感。
"；随便坐。"；叶渊踢开地上的几本《修真阵法大全》，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地方小，将就一下。"；
墨璃没有坐下。她站在窗边，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叶渊注意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后腰——刚才他碰到的地方。
"；说正事。"；叶渊清了清嗓子，把一罐啤酒推向墨璃，"；顾云被关在顾氏大厦顶层，常规方法肯定进不去。"；
苏方阳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大厦结构图："；顾厉这次带了二十七个人，都是顾家精锐。更麻烦的是..."；他点开一段模糊的视频，"；他们请来了'；暗罗'；的咒术师。"；
视频里，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正在顾云周围画着血红色的符咒。叶渊的拳头猛地砸在茶几上，啤酒罐震得跳了起来。
"；锁魂咒。"；墨璃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中咒者三日之内不说出施咒者想要的秘密，魂魄就会消散。"；
房间里一片死寂。文星手里的啤酒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琥珀色的液体浸湿了地毯。
"；暗罗？"；叶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脸庞，"；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苏方阳放下啤酒罐，金属罐底与玻璃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的蓝光："；去年江南陈家灭门案，上个月帝都金融大厦的离奇爆炸...都是他们的手笔。"；
文星突然打了个寒颤，手里的薯片袋哗啦作响："；等等，就是那个专门帮富豪干脏活的修真者组织？我听说他们接单起步价都要八位数！"；
"；准确地说，是以邪恶修炼者为核心的地下组织。"；苏方阳调出几份加密文件，屏幕上闪过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创始人据说是百年前被各大门派联手驱逐的'；血煞老祖'；一脉传人。"；
叶渊注意到墨璃的身体微微一僵。她原本站在窗边，此刻却无声地靠近了屏幕，金色竖瞳紧盯着其中一张照片——那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面具额头处刻着诡异的螺旋纹路。
"；你认识？"；叶渊轻声问道。
墨璃的指尖泛起一丝冰霜："；三百年前，就是这个纹路的主人偷袭了我渡劫之地。"；她的声音低沉得像是远方的雷鸣，"；让我不得不舍弃护心鳞逃命。"；
房间里温度骤降，茶几上的啤酒罐表面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文星抱着胳膊直搓手，却不敢出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