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她的目光在一瞬间凝滞住,显然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尽管只是一瞥,但她依然清晰地看到了那位从黑色迈巴赫下来的司机。
他戴着同样的黑鸭舌帽,个子不是很高,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衣物,给人一种沉稳而年轻的感觉,看上去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然而,这个看似普通的形象却让她脑海中闪过了一幕记忆片段,那次在郊外遇险的经历突然浮现在脑海里,那时候也有一辆意图对她不利的车,其驾驶者装扮竟然与此人如此相似。
收起心中的思绪,她转头朝着厉司渊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但由于所处的角度问题,并没有能够看清对方此时的表情如何。
想起刚刚和陆煜辰之间发生的那一幕,下意识地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外套的衣领部分,尤其小心地盖住了脖子部位,似乎是害怕被人发现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
“谢谢你的好意,”面对姜宇时她努力保持住平静的声音回答道,“但是我现在不用了,我和小璐已经有约在先,很快她就会开车过来接我。我们还有一些事情等着去讨论呢。”
话音未落之际,不远处的街角处便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程璐的车子已经准时到达了这里。
挤出一抹看似轻松实则略带苦涩的笑容,沈瑄对着姜宇挥了挥手作为告别,然后快步向停在路边等待着自己的那辆车走去,迅速拉开副驾一侧的车门并坐了进去。
望着眼前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于视线之外的车尾灯,厉司渊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的眼中掠过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神色,尽管心里充满了不甘,但也清楚自己无法强行改变什么事实。
等姜宇上了车,厉司渊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带着几分严肃的语气问道:“之前调取巨款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沈小姐既没有使用沈家账户,也没有动用自己的账户转账给别人,因此我们追踪不到资金流向。但她确实在几个不同的银行多次支取了现金,且均为一次性支取,未再存入任何银行,这使得我们完全找不到相关的交易记录。”
助理详细地汇报着调查结果。
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她要用这么多现金做什么?怎么可能不留一丝痕迹呢?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据说,她提取现金后又直接通过其他方式转到了一些与咱们集团没有任何关联的账户上去了,并且刻意避开了所有隶属于我们集团旗下的金融机构,在完全不相交的圈子里完成了整个操作流程。”
助理继续补充道。
听闻此言,厉司渊心中瞬间燃起了怒火,整颗心都被愤怒填满。
原来在他出国的这段时间里,对方居然暗中做了这么一番周密的安排,而自己却对此毫无所知。
他不禁怀疑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另一边,程璐看见好朋友小瑄终于坐上了车,立刻兴奋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欣喜地说:“小瑄啊宝贝儿,这几天我妈带我去旅游期间,你在江城可是干了不少大事哦!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这句话听起来异常熟悉,似乎不久前厉司渊也曾这么评价过自己。
“别闹了,我现在正烦着呢,你还拿这个说事儿?”
她有些无奈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好朋友瞥了一眼小瑄颈间那明显的印记,调皮地问:“这又是谁给你的吻痕啊?”
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之意。
这一问让沈瑄淡定了几秒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急忙调整车内镜子查看自己的样子。
要是之前真进了另一辆车而被其他人发现了这印记,那可就麻烦大了!
其实她自己都觉得好奇:既然两人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会怕对方发现自己身上的印记呢?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萦绕不去,让她感到有些困惑。
“难道是……不会吧,难不成就这段时间他还特意这么做给你看?估计是他心里还放不下你,害怕你真的跟着别人跑了,赶紧留下了点记号。”
程璐笑着猜测,语气中带着一丝促狭。
“……”沈瑄的心里泛起一股无奈,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好友解释这其中的复杂纠葛。
毕竟这种事情说得越多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
既然程璐认为是厉司渊干的,那就算是他做的吧,沈瑄决定顺其自然,不再多言,以免越说越乱。
程璐瞥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脸色特别苍白,那是一种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的模样。
“小瑄,你的气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璐担忧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她从那场海难中死里逃生,差点失去生命,再这么折腾自己的话,身体恢复过来才是怪事。
然而,沈瑄并不想让好友太过担心。
她强挤出一丝微笑,回答道:“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觉得有点累。回去多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这几天她在高家过得很小心翼翼,尽管有人悉心照料她的饮食起居,但由于高伟因为公司的事情不在家,整个高家只剩下她和高静两人。
毕竟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在别人家做事总会感觉不太自在。
此刻她们坐在程璐家的客厅里,沈瑄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程璐递给她一些零食,希望能缓解她的疲惫感。
沈瑄接过来,随即问道:“你爸妈回家了吗?”
程璐摆了摆手,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满:“别提他们了,一提这事我就烦。要不是他们在,我早就受不了了。”
沈瑄轻轻笑了一下,随即开了个玩笑说:“你爸妈这次回来不就是因为你的婚事吗?我看萧珩之最近对你真的挺上心的,他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不多考虑一下呢?”
“我能考虑啥呀,你也知道他的为人,如果不是他妈跟我妈熟络,我才懒得理他呢。”
程璐生气地坐到旁边,想起了萧珩之自以为是的样子,心里便满是对他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