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几番试探
白嘉月顿时想到了巡捕房里的那具尸体。
已经死了的，身份存疑的乔栀妤。
这就奇怪了。
尸体后背上有一个类似蝴蝶形状的疤痕，按成枭的说法，有这个蝴蝶伤疤的人，就是盛青。曾经是他的妻子。后来因为误会，生死不明。
可如果这样，现在躲在暗处的凶手是谁呢？
婷婷见了她戴着薄纱的样子，根据她描述出来的长相，就是乔栀妤没有错。
伤疤可以做旧，可是老茧呢？
老茧怎么做旧？
死了的那具尸体，只能是盛青了。
活着的，莫非是真的乔栀妤。
可乔栀妤一个养在深宅的妇人，是怎么能这么老练，这么老练的？
沈淮略一沉吟：“既然现在谁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也不用过多猜测。只要把人找到就行。”
婷婷就是那个诱饵。
“行。”
众人稍微商议了一下。
婷婷必须成功，成枭只有死。
真死假死都行。
如果他们是在海城，就可以让成枭真死一下，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死一个黑帮老大会引起各种连锁的动荡，这不太好。
沈淮道：“我去给桑彭泽打个电话，这事情我们不能自作主张。”
白嘉月和朗嘉誉就在房间里等着，沈淮去打了电话。
很快，他就回来了。
桑彭泽也觉得可行，一切就按计划来。
一方面，城中继续大张旗鼓的抓捕凶手。
另一方面，准备准备，将婷婷这个鱼饵，扔出去。
当天晚上，歌舞厅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地的地头蛇成枭，死了。
死在女人的床上。
这理由听起来是那么的荒谬，但是又那么的合理。
成枭这种人，早晚要死在某个地方，要么是黑暗的巷子里，要么是街头的火拼中，能死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这已经挺好的了。
成枭的死被人发现是在早上五点，歌舞厅里已经没那么多人，血腥和死亡让安静的三楼混乱起来，死的不仅是他，还有他的手下，都血淋淋的。
混乱中，一身是血的婷婷悄悄的溜了出去。
她也受了伤，但是不重，逃出去后，就立刻回了家。
她租的一个小房子。
沈淮悄悄的跟了上去，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凶手一定会上门。
她对婷婷，既同情，也利用，而且，还可以继续利用。
婷婷进了房间，沈淮和朗嘉誉几人就藏在对面的巷子里。
只要对方出现，就可以立刻发现。
天光破晓，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街上也开始热闹，上班的人，早市的人，来来往往。
巡捕房回了消息过来，被动装死送去巡捕房的成枭，提供了不少线索。
他曾经也是乔栀妤的一个客人，而且，光临了不止一次。因为乔栀妤长的和他曾经爱过的盛青一模一样。
只是他确定，乔栀妤的身上是没有盛青那一身伤痕的。
盛青摸爬滚打，一身伤痕累累。
有钱有势之后，花过很多钱，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将那些旧伤疤去掉。
而且乔栀妤是软软的性格，和盛青完全不同。所以他比较了再比较，只觉得她们是两个长的非常像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看了尸体，确定了一件事情。
死者，就是盛青。
他还提供了几个乔栀妤曾经服务过的人的名字。
都是认识的，丝毫也不觉得这是一件没有道德的人，而是一种吹嘘的资本。甚至还有想的花的，想要几人同乐。
“真的该死。”白嘉月听的咬牙切齿的：“我们在这蹲凶手，我有种特别不道德的感觉。好像自己也是帮凶一样。”
沈淮拍了拍白嘉月的肩膀安抚她。
有时候确实是这样，但也没办法。
“你放心吧。”沈淮道：“这些人只要查一查，没有一个是没问题的。我到时候跟桑彭泽打个招呼，有一个算一个，都会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对有些人来说，不用杀了他们。
只要在生意上卡一卡，就足够让他们生不如死。
为了避免疏漏，婷婷的门口有沈淮他们亲自守，其他的几个可能的受害者家门附近，桑彭泽也安排了巡捕房的人守着。
事情到了这一步，凶手已经是一条巷子走到黑，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只要她还没被抓到，就一定会继续杀下去。
区别只是先杀谁，后杀谁，用什么办法杀罢了。
就在白嘉月他们考虑要不要分批去吃个早饭的时候，一个老太太在婷婷屋子门口，停了下来。
“来了。”
朗嘉誉道：“看那个老太太，有没有可能就是凶手？”
凶手可能以任何姿态出现。
“有可能，但是先别急，免得打草惊蛇。”沈淮制止了于英勋要过去看一看的举动，而是让他和朗嘉誉一前一后，看住街的两边。
老太太进了婷婷的房间里，过了大概五分钟就出来了。
沈淮道：“于英勋，你跟着去，远远的跟着这个老太太。别跟丢，但是不要被她发现。只要跟一段路，就能知道这个老太太是真是假。”
“好。”
于英勋跟着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敲了门。
沈淮继续等着。
不着急，但不能放松警惕。
凶手是个很谨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天能跟着朗嘉誉他们去处理周启航的脚步，差一点让他们倒霉。
面对一个谨慎的凶手，就必须更谨慎。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清瘦的姑娘，出现在婷婷房间门口。
“来了。”
众人一阵兴奋。
在试探了两拨人之后，终于，正主出现了。
“终于来了。”白嘉月有点激动：“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
如果这人是乔栀妤，真的乔栀妤，这个人，太神秘了。
她和盛青的交换，肯定不止是最后的殒命。说不定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这其中一切的秘密，只有她自己才能说清楚。
“抓人。”沈淮一声令下，几个人同时围了上去。
婷婷的屋子很小，只有对街的门和窗，没有其他可以离开的地方。
他们冲了过去，一脚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