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愿死者上钩
突然,也不知是在昏暗的歌舞厅里看不清楚路,还是怎么回事,舞女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往前扑了过去。
沈淮看的清清楚楚,成枭往后让了一点。
一点儿也没有英雄救美,拉扯姑娘一把的意思。
好在姑娘也没有扑在成枭怀里,而是扑在他面前的沙发上。
成枭的两个手下低声喝道:“怎么回事,你干什么的?”
那样子,好像成枭不是个黑社会老大,是一个即将被占便宜的大姑娘一样。
可惜,从这个角度,沈淮只能看见成枭的背影,看不见他的脸,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
姑娘连声道谢,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旗袍是个很漂亮的东西,但是呢,不太方便。
特别是为了漂亮,这些姑娘穿的旗袍都非常贴合身材,甚至有时候,还会穿稍微小一点点,紧身一点点的尺寸。这就导致行动非常不方便,只能非常优美的做一些小幅度的动作。
往前扑倒这个动作,太大了。
撕拉一声,姑娘身上的旗袍裂了开。
姑娘惊叫了一声,捂住了肩膀。
白嘉月也被这一幕也吸引了,不过看身边舞女的表情,这肯定不是个生面孔。这是熟人了。
果然,只听身边的舞女咬牙切齿的说:“真不要脸,为了勾引枭爷,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
“别看了。”白嘉月安抚她:“看大门口,找到人,我今晚能给你的也不少。”
舞女心里好受了一些。
沈淮角度好,继续看。
那姑娘从摔倒到爬起来,这过程成枭都是不动声色的。不但不动声色,而且还有些嫌弃的样子。
但突然,就在姑娘捂着肩膀站起来的时候,成枭猛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姑娘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
“枭爷!”
这一声惊呼,歌舞厅里很多人都看了过去。
风云人物的一举一动,肯定是受到所有人注意的。男人羡慕成枭,女人羡慕被成枭看中的女人,各有各的羡慕。
成枭一把抓住姑娘的手,一使劲儿就拽了过来,将人搂在了自己怀里。
然后他开始扒拉姑娘肩膀上的衣服。
就算半个歌舞厅的人都在看,他也无所谓,一点儿也不影响。
姑娘没敢挣扎,只是有些慌乱的低声道:“枭爷,枭爷您干什么?”
“别动。”
成枭不耐烦的应了一句。
又是一声布料撕扯的声音,姑娘肩膀上的衣服破口,又被撕开一段。
“这是什么?”
成枭好像看见了什么。
“这是……早些年留下来的伤。”姑娘害怕的说:“是,是我娘打的。”
成枭久久的看着姑娘的肩膀,还用手轻轻碰了碰。
白嘉月也在看八卦,她还以为,下一刻会上演一出,霸道枭爷兄妹相认的戏码呢,没想到成枭看了半晌之后,突然就将人抱了起来。
姑娘一声惊呼,赶紧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成枭将人掂了一下,抱着就往走廊去。
上面是二楼包厢,三楼客房。
成枭在这个歌舞厅里,有自己长期的客房。
“还真给这狐狸精给哄上了。”白嘉月身边的舞女酸溜溜的:“今晚真是算她走运了。”
在这样的场合,被成枭抱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成枭走了,两个手下也跟着一起走了,在全场的羡慕中,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上。
一个人一夜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身不由己,不得不欢笑。
但在这个地方,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大家都觉得,这只是一个插曲。
就在白嘉月打算继续干正事儿的时候,沈淮突然咳了一声。
白嘉月猛的回头,便看见朗嘉誉的背影也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她心里叮了一下。
因为她一直是背对着舞台的,大半的注意力都在大门口。歌舞厅的整体环境又特别的昏暗,她根本就没有发现朗嘉誉。
但现在朗嘉誉上楼了。
这显然是跟着成枭上楼的。
对成枭投怀送抱的女人是这里的常客,那朗嘉誉为什么会跟上去?
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要不然的话,朗嘉誉是最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去招惹一个看着就不好惹的人。
白嘉月立刻对身边的舞女道:“你去吧台,给我弄杯薄荷酒。”
“好的。”舞女起身便去了。
沈淮立刻倾身过来,低声快速道:“朗嘉誉上楼,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也上去看看。”
话刚说完,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他将纸条交给沈淮。
“先生,刚才有位姓朗的先生,让我将这个给你。”
沈淮立刻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用铅笔非常简单的画了一个图案。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沈淮看了看:“朗嘉誉在家画画吗?”
“不画,不会,但这是只蝴蝶?”白嘉月对朗嘉誉终究还是了解的,她突然道:“不对,这是乔栀妤身上的疤。”
乔栀妤尸检的时候,她也去看了,而且看的比较仔细。
怎么说呢,沈淮毕竟不是法医,又是个男人。看的更多的是法医出具的鉴定报告,而没有特别仔细的看尸体本身。
乔栀妤的尸体上,是有各种伤痕的。
这些伤痕,有新伤,有旧伤,有各种物体造成的。
可惜,小兰也说不上什么。
因为据她所说,在乔栀妤出事之后,就非常不愿意别人看她的身体。哪怕是她的贴身丫鬟也是一样。洗澡换衣这样的事情,都是避着人的。
这一点大家也能理解。
有些人受伤,会想着世界毁灭吧,想要平等的创死每一个人。
但有些人受伤,只想躲起来舔舐伤口,不被任何人发现。
乔栀妤就是后者。
因此就连小兰,也只是知道她苦,却不知她具体有多苦。
白嘉月说:“我看过乔栀妤的尸体,在她的尸体背后,就有一块这样的伤。是一个旧伤,因为时间久远,不能确定是什么造成的,但是伤痕的形状,和这非常像。”
朗嘉誉留下这个,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