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在经略司事件中的失败,让朝堂的焦点逐渐转向功勋家族。相比于宗室的明争,功勋势力的力量更为隐秘,他们通过控制地方军队、经济命脉,以及与朝臣的广泛联系,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定远侯李彦忠在府内召集了几位功勋家族的代表,他冷声说道:“宗室的失败已成定局,但经略司的扩张,对我们功勋家族来说,同样是威胁。若不提前行动,恐怕东宫下一步便是削弱我们。”
齐国公之子齐峻也附和道:“李侯所言甚是。近来东厂对地方军队的清查愈发频繁,江南、北疆的几名偏将已因私通商贾被撤职。这分明是在敲打我们。”
一名年轻的世子说道:“东宫固然强势,但天极陛下未必会完全偏向他们。若我们能联合朝中的中立派与部分宗室势力,或许能形成制衡。”
李彦忠点头:“不错。接下来,我们需在朝堂上联手发声,同时保留地方的军事与经济力量,必要时,向天极陛下表明我们功勋家族对皇朝稳定的作用。”
苏子恒收到东厂密探的情报后,迅速向宗邺文汇报:“东极尊主,功勋势力近日频繁聚会,已明显对经略司的扩张感到不满。若不加以应对,他们或将成为下一个阻碍。”
宗邺文冷笑道:“功勋家族?这些所谓的开国功臣后裔,不过是徒有虚名的枯骨。子恒,你有何良策?”
苏子恒答道:“臣以为,功勋家族的根基在于地方的军事与经济。若要削弱他们,需从以下几处入手:
分化瓦解
借经略司的名义,将江南与北疆的功勋家族逐步分化,扶持其中亲近东宫的势力,削弱其内部的凝聚力。
经济压制
利用舶司与巡察使,进一步加强对功勋家族产业的监督,特别是盐商、粮商与茶商等关键行业。
军事整顿
联合兵部与东厂,对地方军队进行大规模的清查与调动,以削弱功勋家族在军中的影响力。”
宗邺文点头:“此计甚妙。本宫会以父皇的名义下旨,由经略司协同兵部与锦衣卫,展开全面行动。”
天武帝接到东宫的奏章后,迅速批准了这项计划,并亲自下旨:
“地方军务,关系国本。近闻江南、北疆军中多有不法之举,命东宫经略司协同兵部彻查。凡有不法者,一律严惩。”
此外,他还以“促进经济”为由,命舶司与经略司对功勋家族的产业进行全面审查,尤其是盐务、粮食与贸易税收。
几日后,江南巡察使府传回消息:舶司查封了几处功勋家族产业的账簿,发现大量隐匿税款的证据。与此同时,北疆总兵也上奏,指出部分地方将领在军中私设账目、私藏武器。
定远侯李彦忠得知消息后,面色阴沉:“东宫的手已伸得如此之远,若再坐视不管,我们的根基将被逐一蚕食。”
齐峻冷笑:“既然如此,便只能先发制人。父辈未能与宗室联手,我们这一代,或许可以找到共同的敌人。”
几日后,功勋家族的几位代表私下联络宗室,提议在朝堂上对东宫展开联合弹劾。
苏子恒将功勋家族的动向通知宗清婉后,宗清婉在江南展开了迅速行动:
账簿公开
宗清婉下令,将查封的功勋家族隐匿税款证据在地方公开,直接将其形象从“功臣后裔”转为“民脂民膏的吸血者”。
平民扶持
她通过巡察使拨款修建几处粮仓,以平民名义抵御物价波动,进一步削弱功勋家族在地方的民间影响力。
秘密逮捕
她命东厂密探抓捕几名功勋家族的管事,并以酷刑逼问其与宗室的联系,将罪证直接送至京城。
天武帝收到江南与北疆的情报后,勃然大怒:
“功勋家族,昔日开国功臣,今日却成国家蛀虫!凡有私通者,尽数拿问;凡有僭越者,尽数罢黜!”
当即下旨:
削弱定远侯
收回定远侯李彦忠的部分封地,交由经略司管理,同时罢免其在兵部的职责。
整顿军中
命锦衣卫突查北疆与江南军队,对功勋家族的属将进行全面清理。
经济再分配
命舶司直接接管功勋家族的部分盐务与粮食贸易,并对地方商贾进行重新划分。
苏子恒在东宫对宗邺文说道:“东极尊主,功勋家族虽未彻底覆灭,但其根基已被动摇。接下来,只需继续施压,便可将他们完全掌控。”
宗邺文目光冷冽:“宗室与功勋的力量正在逐步瓦解,父皇的试探也越来越多。接下来,我们要确保经略司成为唯一的地方掌控机构,让地方再无分裂之念。”
夜晚,东宫内灯火明亮,宗邺文站在窗前,轻声说道:“棋局将近尾声,但每一步仍需谨慎。权谋的路,容不得半点疏漏。”
棋盘上的力量再度调整,功勋家族的试探被彻底击退,东宫的掌控力进一步加强。而天武帝的裁决,亦为东宫的未来铺平了道路。权谋交织,大局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