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士来在登州的事务交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事无巨细地向新来的官员交代着城防部署、民生安排以及军队的相关情况。待一切妥当之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还未等他有片刻喘息,圣旨又至,令他进京述职。何士来心中虽有无奈,但君命难违,他只能着手准备进京事宜。
他挑选了定北军一营以及炮营中的一个 75 火炮卫随他进京,如此一来,进京的部队人数达一万有余。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京都进发,一路上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京都之中,得知何士来率领一万多部队前来,某些心怀叵测之人顿时找到了兴风作浪的机会,他们在朝堂之上大肆宣扬,声称何士来此来是意图谋反。朝堂瞬间议论纷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镇北大元帅李天铭听闻这些谣言,怒发冲冠,他大步踏入朝堂,双眼圆睁,怒目扫视众人,额头上青筋暴起,高声怒怼道:“简直荒谬至极!人家要是谋反,就带一万余人来吗?你们动动脑子!若你坐拥十余万部队,谋反之时只带这区区一万多人,是你傻还是我们傻呢?”李天铭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朝堂,那些造谣生事的官员被怼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有的低下头不敢直视,有的则满脸尴尬地左顾右盼。
何士来抵达京都后,稍作休整,便进宫参加朝会。他身着威武的战甲,大步走进朝堂,身姿挺拔如松。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女帝李芙蓉身上时,他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嘴巴大张,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他心中狂呼:“怎会是她?这怎么可能?”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复杂的情绪,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何士来身为武将从一品,其站位正好在女帝的左下手位置,旁边便是镇北大元帅李天铭。李天铭察觉到何士来的异样,侧目看去,只见他那表情十分怪异,似惊似喜,又似有几分委屈,李天铭心中觉得好笑,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憋得表情十分古怪,嘴角微微抽搐,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差点没憋出内伤。
整个朝会过程中,女帝李芙蓉看似专注于朝政之事,可实则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何士来。而何士来也敏锐地感觉到了那道目光,他心中暗自腹诽,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怨与无奈:“不是,就算我是你男人,你也不能这么坑我吧,骗我骗得好苦啊。”
朝会终于结束,众人纷纷散去。何士来正欲离开,却听到女帝李芙蓉点名让他留下。他心中忐忑不安,犹如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不知女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到寝宫后,李芙蓉看着何士来,眼中满是愧疚与温柔,眼眶微微泛红,轻轻咬着下唇,轻声说道:“何大哥,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的。可是我若说了我是女帝,你还会让我待在庭州么?”说着,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怯意,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身体也微微颤抖,像是一个做错事等待责罚的孩子。
何士来微微低下头,恭敬地说道:“臣不敢。臣还有事,臣告退了。”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难以接受自己心爱的女子竟是女帝的事实,脸上满是迷茫与无措,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另一方面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变得有些干涩。他转身欲走,脚步略显沉重和慌乱。
李芙蓉见他要走,心中一急,一跺脚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娇嗔与急切:“何士来,我怀上你的孩子了。”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何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让何士来更清楚地看到这个新生命的存在。
何士来听闻此言,如遭晴天霹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脸上满是惊愕,眼睛瞪得极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李芙蓉,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你不该骗我的,那你走后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他的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一丝责备,眼神中却又透着一丝关切,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李芙蓉看着他,眼眶泛红,说道:“我给你留的玉佩呢?”
何士来下意识地从怀里掏出来,说道:“在这呢。”
李芙蓉指着玉佩说:“这不就是么,这都告诉你了。这个玉佩就是进宫的令牌。”
何士来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佩,这才发现玉佩上的纹路与雕饰确实极为精致独特,不似寻常之物。他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对李芙蓉的态度也好了不少,长舒一口气,脸上的肌肉也放松了些,眼神中多了几分释然和温柔。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陛下,此事太过突然,臣需要些时间来消化。臣虽一介武夫,但也知此事关系重大,无论是陛下的身份,还是这腹中的孩子。臣定当忠心耿耿,只是这朝堂局势复杂,臣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眉头轻皱,目光中满是思索。
李芙蓉轻轻握住他的手,说道:“何大哥,有我在,你不必过于担忧。只是如今朝堂之上,丞相李橓与摄政王李天佑对我们虎视眈眈,你此次进京,他们定会想尽办法刁难于你。我们需得小心应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信任,微微扬起下巴,表情严肃而又自信,眼神明亮而锐利,仿佛在向何士来传递着力量和勇气。
何士来微微皱眉,说道:“陛下,臣不惧他们的刁难。只是臣担心他们会对陛下不利,对这腹中的孩子不利。臣带来的一万多将士,定会拼死护陛下周全。”他紧紧握住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紧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和坚定的决心。
李芙蓉欣慰地笑了笑,说道:“何大哥,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只是这朝堂之上,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你且先回住处休息,明日我们再商议对策。”
何士来点头称是,告退之后回到住处。他坐在房中,思绪万千。回想起与李芙蓉在庭州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今却因她的身份而变得复杂起来。他深知,自己与李芙蓉的感情,以及这未出世的孩子,都将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中面临巨大的挑战。
而在朝堂的另一方,丞相李橓与摄政王李天佑听闻何士来被女帝单独留下,心中愈发不安。
李橓皱着眉头,表情凝重,眼神中透着一丝阴霾,说道:“王爷,这何士来与陛下关系似乎非同寻常,若他们联手,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李天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冷哼一声,眼神中闪烁着狠厉:“哼!本王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何士来此次进京,我们定要抓住他的把柄,将他彻底扳倒。”
李橓点头称是:“王爷所言极是。明日朝堂之上,我等定要好好为难他一番。”
次日朝堂,气氛依旧紧张。何士来昂首挺胸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未知的挑战,眼神坚定而无畏。
丞相李橓率先出列,尖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陛下,定北侯此次进京,率领一万多部队,虽说是进京述职,但臣以为此举不妥。这京都乃是天子脚下,他带如此多的兵力前来,难免会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更有甚者,会让人怀疑他的忠心。”
何士来正要反驳,镇北大元帅李天铭站了出来,表情严肃,目光如炬地说道:“丞相此言差矣。定北侯常年驻守北疆,此次进京述职,身边带些护卫也是常理。且他的部队纪律严明,并未有任何惊扰百姓之事。丞相莫要无事生非。”
李橓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元帅这是在偏袒定北侯了。臣以为,应当让定北侯的部队驻扎在城外,只许他带少数随从进城。”
何士来抱拳说道,神色镇定,不卑不亢:“陛下,臣的部队皆是忠心耿耿之士,绝无任何异心。若陛下有令,臣自当遵从。只是臣担心城外不安全,若有奸人趁机对臣的部队下手,臣恐难以应对。”
女帝李芙蓉沉思片刻,说道:“定北侯的部队可在城外三里处扎营,由京都守军协助护卫。定北侯可带五百随从进城。”
何士来领命道:“臣遵旨。”
然而,李橓并未就此罢休,他又说道,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带着一丝阴险:“陛下,臣听闻定北侯在登州之时,与当地的一些富商来往密切。臣怀疑他有中饱私囊之嫌。”
何士来心中大怒,大声说道,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额头上的青筋再次暴起:“丞相莫要血口喷人!臣在登州,与富商往来皆是为了筹集军饷,为的是更好地守卫边疆,抗击外敌。臣问心无愧!”
李天铭也附和道:“陛下,臣可为何士来担保。他在北疆多年,一直廉洁奉公,绝无丞相所言之事。”
女帝李芙蓉看着李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眉头紧皱,眼神冰冷:“丞相,无凭无据,不可随意诬陷大臣。若再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李橓见势不妙,只得退下。但他心中仍在盘算着如何继续对付何士来。
朝会结束后,何士来回到住处,心中烦闷不已,眉头深锁,不停地在房中踱步。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丞相李橓与摄政王李天佑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李芙蓉和她腹中的孩子。
就在这时,李天铭前来拜访。他看着何士来一脸的忧虑,说道:“何兄,不必过于烦恼。他们虽然刁难你,但你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他们也无可奈何。我定会在朝堂之上继续支持你。”
何士来感激地说道:“多谢元帅。只是我担心他们会暗中使坏,对陛下不利。”
李天铭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需得加强对陛下的护卫。我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手在陛下身边。你也需小心谨慎,不要给他们可乘之机。”
何士来点头称是。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中,他与李天铭结成了同盟,共同应对丞相李橓与摄政王李天佑的挑战,而他与李芙蓉之间的感情,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成为了他在这朝堂斗争中坚守下去的重要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