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紧接着她用一种异常坚定且不容置疑的口吻回应道:“安叔,这件事情跟您没有任何关系,您只需要全心全意地照顾好先生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别的勿问、勿理、勿传。”说完这番话,安然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愿再多做解释。
听到这样的回答,安叔如醍醐灌顶般瞬间领悟到了其中蕴含的深意,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到了一个敏感而又私密的话题,于是连忙道歉说:“非常抱歉,小姐。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责任所在,一定会尽心尽力履行好我的职责。”
安然微微颔首,轻启朱唇,缓声道:“嗯,你先出去吧。”
闻得此言,安叔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轻声应道:“好的。”话罢,安叔便谨小慎微地挪动起双脚来,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缓缓倒退而去。
当快要走到门边之时,安叔先是伸出一只手,极为轻柔地捏住那冰冷坚硬的门把手,然后再慢慢地将其旋转开来,整个过程当中可谓是噤若寒蝉,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谨慎起来,生恐发出哪怕一丁点儿细微的响动从而惊动到屋子里的人。
待到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完全合拢之后,安叔这才如释重负般轻轻地松开了手中紧握着的门把手,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流畅、一气呵成,堪称艺术行为。
随着安叔的离去,偌大的房间里骤然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四周万籁俱寂,唯有那缕缕清风悄然穿过窗棂间的缝隙,吹拂起轻薄的纱幔,发出阵阵轻微的沙沙之声。
这细微的响动,恰似一首悠扬动听的小曲儿,静静地萦绕在安然耳畔,似是要抚慰那颗被忧虑所笼罩的心。
此时此刻,安然独自一人伫立在这片宁静的天地之间,任由纷繁复杂的思绪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奔腾……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仿佛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破了这片原本宁静无比的空间。
安然不禁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书桌上那部正在疯狂震动的手机上。
当安然瞥见屏幕上闪烁跳跃的那个熟悉名字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奈之感,但最终还是伸出手,极不情愿地按下了接听键:“喂,辛楠枫,你这次又有什么事?”
辛楠枫显然感受到了她那不悦的口吻,内心的逆反情绪瞬间被激发出来:“什么叫做‘又’啊?难道现在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能联系你了吗?”
安然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兜圈子似的对话方式,毫不犹豫地抛出了两个选项给对方:“你要么说,我要么挂电话。”
“哎呀,千万别挂啊!”辛楠枫心急如焚地叫嚷着,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只要对方挂断电话,整个世界都会崩塌一般。
紧接着,辛楠枫便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就是刚刚徐若舟突然闯入的那件事儿,我真心觉得非常有必要向你详细说明一下具体状况……”
听到这里,安然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松弛了些许,但依旧显得十分冷淡,只是随口应了一句:“行吧,那你快点讲。”她坐了下来,看上去不感兴趣的样子。
“徐若舟突然进来不是我们这边安保工作出了岔子,而是因为你的那位正打算离婚却尚未办妥手续的现任夫君大人,手里头攥着你们俩的结婚证,再加上之前你亲自领他去体验过的那个我们庄园的刷脸服务,这才得以顺利进入的。所以说嘛,这事儿可真怪不得我呀!”
辛楠枫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用手比划着,试图让自己的话语更具说服力。
可是他忘记了,他没开视频,安然看不见。
安然对于这番解释显然没有丝毫认可之意,她微微撅起嘴唇,轻轻咂了一下嘴巴,脸上流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不耐之色,紧接着紧追不舍地质问起来:“照你这么说,你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地打来这个电话,就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而已吗?”其言辞之中,更是毫不留情地流露出一种无法遏制的愠怒与不满。
辛楠枫不由得当场怔住,他那双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眼眸瞬间瞪得浑圆,仿佛完全未曾预料到对方竟然会给出这般回应。
过了会,辛楠枫仿佛从一场漫长而沉重的梦境中猛然惊醒过来一般,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但说话时的语调却显得格外坚定,甚至还夹杂着些许难以抑制的愤慨之情:“怎......怎么了?难道你真的认为这件事无足轻重吗?这对我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啊!关系到我的名誉,这样重大的问题岂能随随便便就被忽视掉呢?这绝对不是一件微乎其微、能够轻而易举地抛诸脑后的小事情啊!”
安然静静地聆听着辛楠枫激动的言辞,却没有丝毫动容,她那冷若冰霜的面庞仿佛凝结成了一座冰山,透露出无尽的寒意,她说话时的语气更是平淡如水,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回答道:“好了,我已然明了整个状况,既然如此,那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倘若没有什么十万火急或是举足轻重之事,就请别再致电于我了。”言罢,安然毫不迟疑地抬起手来,做出一副即将挂断电话的姿态。
安然觉得和辛楠枫通话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这人时好时坏,神经兮兮的,一点都不像一个成年人。
听到这话,辛楠枫顿时心如鹿撞,焦急万分,他急忙扯开嗓门高声叫嚷起来:“哎呀,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事情都还没有和你说话呢,着什么急,又不赶着投胎。”
安然见状,不由自主地轻蹙眉头,面露不悦之色,冷冷地质问道:“怎么回事儿,莫非你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需要禀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