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宛如一道划破天际、震撼乾坤的惊世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落在辛楠枫的身上!这道闪电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力,无情地击碎了他内心深处那团汹涌澎湃、炽热燃烧的怒火。
就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辛楠枫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目光中充满了无法置信和深深的震惊,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安然,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到极致,仿佛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却又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他们分道扬镳了?!
辛楠枫回想起两个月以前安然刚刚得知徐若舟一直在欺骗她的样子,他本来以为哪怕是安然把这个人给杀了,都不会放过他的,没想到……她竟舍得将这人给放了,看来还真是真爱。
辛楠枫那张原本因为极度愤怒而涨得通红的面庞,此刻却像是被冰霜覆盖,变得惨白如纸,就连刚才还紧紧抓住安然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松开。
辛楠枫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着,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无从说起。终于,他磕磕绊绊地再次追问起来:“啊……这究竟是真还是假?难道说……你仅仅是为了敷衍我才信口胡诌的吗?”
安然轻轻地颔首示意,这个简单的动作虽然幅度极小,然而其中蕴含的坚毅和果敢却是如此清晰可见。此时此刻的她,就仿佛全身的精力都已被抽空殆尽,整个人显得虚弱至极,仿佛风中那支摇摇欲坠的残烛,仿佛下一刻便会被狂风吹灭,消散于无形之中。
安然嘴唇轻启,发出的声音却如同蚊蝇一般低沉且微弱,似乎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耗尽她浑身所有的气力:“千真万确,自此以后,你无需再忧心忡忡于我是否会受到他的丁点伤害了,他现在已经完完整整、彻彻底底地被我驱逐出了我的世界了。”
辛楠枫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脑海之中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宛如一张白纸,半晌也未能想出半句应景之词。
许久之后,辛楠枫方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言道:“那……那个啥,倘若有何需我施以援手之处,只管直言便是了。”言罢,他不禁暗自埋怨起自己怎会这般木讷愚钝,竟然连一句宽慰人心的话语亦难以出口。
安然嘴角微微上扬,艰难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靥:“好嘞,若是果真遇上棘手之事,放一百个心啦,我绝对不会跟你客套的哟。”
辛楠枫悠悠地叹息一声,动作轻柔地抬起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安然的肩头,轻声细语道:“你要是想喝酒,我们就开怀畅饮吧,今夜我定当奉陪到底。”
“嗯。”安然轻点颔首,表示应允。
辛楠枫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动作利落地将那件价值连城、剪裁精致的西装外套缓缓脱下,随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随后,他漫不经心地从身旁拿起一瓶酒,宛如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般小心翼翼。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毫不顾忌地抬起那只刚刚褪下西装外套的手,轻轻地擦拭起酒瓶外壁沾染的尘埃。
原本应该被珍视的昂贵衣物此刻却成为了清洁工具,而那瓶酒则似乎成了比衣服更重要的存在,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辛楠枫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或不舍。
紧接着,只见辛楠枫张开嘴巴,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咬住了酒瓶上方的木塞。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木塞被轻易地拔了出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一旁的安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见她秀眉紧蹙,满脸尽是难以遮掩的惊愕神情。其实,她本想出声提醒辛楠枫,告诉他身旁还有手绢以及开瓶器可以使用,但到了嘴边的话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生生扼住了一般,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辛楠枫何等敏锐之人,自然不会错过安然那稍纵即逝的异常表现。他心头不禁泛起一丝狐疑,旋即转过头去,凝视着安然,眼神之中流露出丝丝困惑与关怀之意,柔声轻问:“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当吗?”
迎着辛楠枫投来的问询目光,安然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她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企图让自己显得镇定自若一些,同时嘴里连连应道:“没……没事儿。”尽管如此,可内心深处掀起的波澜却始终难以平息。
说句实在话,像这样开酒的方式,安然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见到呢!实在是太过奢靡浪费了些。安然暗自思忖着,瞅着那件已然沦为废品的昂贵西装外套,心中不由得一阵惋惜。
辛楠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他轻轻地举起手中的酒瓶,缓缓地与安然的酒瓶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然后,他轻声说道:“来吧,让我们一起畅饮!至于你和徐若舟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便不再多问了。既然你已然下定决心要将过去放下,那么我衷心祝愿你能够尽早觅得如意郎君。若是实在难以寻觅到合适之人,倒不如像我这般纵情于情场之中,亦未尝不可啊。”
安然听闻此言,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浅笑,但这笑意却显得有些忧伤,她轻声回应道:“如你所言,那种片叶不沾身、自由自在的情场生活,似乎的确颇为惬意呢。”
辛楠枫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失意之情,反倒是愈发得意洋洋起来,他满脸笑容,仿佛对自己所追求的这种洒脱不羁的生活方式充满了自信与满足感。
只见他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安然的说法,并接着笑道:“哈哈,你能明白这点那就再好不过了。人生苦短,何必被感情之事束缚住手脚?尽情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嘛!”说完,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眼中闪烁着肆意妄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