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蔚没想到他现在给陆予诺的印象,就是个随时随地都想发情的种马。
摇摇头说:“你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陆予诺皱眉,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白天她在公司忙到黑,晚上还要拿出时间陪他,身体真的快透支光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还跑公司来找她。
“谢蔚,我没心情跟你周旋,我现在要工作,等晚上回去的行吗?”
听出她语气里的疲惫,谢蔚终于明白丛芸为什么要提醒他了。
语气也放软了,说:“我真不是来找你……”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懂什么意思,“我就是经过甜品店,想起你昨晚说爱吃她家的甜品,有一阵没吃了,就买给你吃。”
陆予诺在观察他的眼神和表情,看着不像说谎。
“如果是真的,谢谢你,”陆予诺开了一天会,有几个主管是陆航旖的亲信,一直在制造麻烦给她,跟这些人周旋已经消耗掉她大部分精力了,这才回到办公室处理文件谢蔚又来找她,“但你突然关心,我有点不适应。”
谢蔚说:“我之前对你太浑蛋了,以后不会了。你别有心理压力,我真是来送甜点的。”
陆予诺一再确定,才重新拿起叉子,边吃边说:“这是我今天第一顿饭。”
谢蔚微顿,“早上没吃?”
她摇摇头,掖下耳边的头发,说:“昨晚太累,我起来就已经晚了,早上还有例会没来得及。”
谢蔚回想昨晚,时间是长了点。
但这也不能怪他,可能天天消耗,他身体也受不了,总是达不到那个点。
谢蔚带着歉意的口气说:“今晚回去,你早点休息。”
陆予诺轻笑下,吃下最后一口蛋糕又喝了柠檬茶,人好像恢复些精神了。
她收拾好甜点盒,“吃饱了,可以继续搬砖了。”
谢蔚说:“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已经吃饱了。”陆予诺拿纸巾擦了擦嘴,又重新涂了口红,“我还有很多文件没处理,你先回去吧。”
谢蔚拿出手机,“我也没事,在这坐会儿。”
当游戏界面出现,那声熟悉的游戏登陆提示音响起,陆予诺扶额道:“你没事,但我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处理完。”
谢蔚明白了,“我去旁边玩。”
陆予诺目送他起身走到屏风后,“你等我下班?”
谢蔚背靠着沙发坐下。“不行吗?”
“……”
这不是行不行的事,他们的关系可不是谈恋爱,是一笔交易。
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不是交易那么简单了。
“谢蔚,你搞什么呢。”陆予诺反问。
游戏开始,谢蔚吊儿郎当的口气说:“我能搞什么,别吵我,打游戏呢。”
陆予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在我打什么游戏?”
下句话没把陆予诺气得跳脚。
“不打游戏打什么?打扑克?”
“你……”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陆予诺整理下情绪,故作自然的回:“进来。”
门被从外门拉开,走进来三个主管,正是白天会议上闹事的三人,看脸色就知道又要来找麻烦了。
李主管负责财务,他掐着政帆的命脉,是老陆总提拔上来的人才,后来陆航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还是许了他什么优渥的条件,总之,李主管对陆航旖死心塌地的。
“陆总,”李主管说,“今天会议上提的报告,真不是我们做不了,是真的没法做。您要求太高了,之前老陆总和小陆总都没要求做过这个,突然让我们写近五年的财务报告,还要提供各种数据,这工程量太大了,我们现在手头上的工作都要忙不完了,还哪有时间给你写报告。”
“是啊,陆总,我们运营一部也一堆事呢,现在人手少,事情多,大家都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呢,您布置的工作,还有您要求的时间,我们是真完不成。”蔡主管说道,“要不这样,我能力不行,您把我开了吧,再请个有能力的人来。”
一部是政帆集团运营的核心,蔡主管更是核心中的骨干,他一走,势必要带走一大批成熟的运营人才。
陆予诺攥着手指,面不改色,又看向两人身后的刘主管。
刘主管看起来唯唯诺诺,一脸温和的笑,其实背地里阴着呢,主意都是他出的。
刘主管说:“陆总,我知道你刚接手公司,想带着我们大家干出一番事业,他们俩我也劝了,但您布置的工作量,我冒犯的说一句,确实难度大了些,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大家都在政帆干了多少年了,我们受点委屈没什么,我们是政帆的老员工,但你让新上来的主管们怎么看你,这不是明摆着卸磨杀驴?
他们看到我们三人的下场,还能全心全意的为政帆贡献,对您一心一意的?”
陆予诺脸色快绷不住了,这群老油条明摆着就是挤兑她,让她把白天会上的事都收回,只要任务收回,等于向三人低头认错。
现在这种情况,她就是硬抗也不能把说出口的话收回。
陆予诺微微一笑,“三位主管请坐。”
李主管和蔡主管将中间的椅子让出来,给人事主管刘海山坐。
刘主管说:“陆总,政帆在老陆总手里经营这么多年了,他自成一派的管理模式,公司上上下下都很支持的,虽然破旧立新是公司发展的一个突破点,但需要时间缓冲的,您也不能上任就开始改,把之前您父亲的规矩都破了,这叫什么事?对吧?”
蔡主管在一旁帮衬着附和,“对,父女之间,你们还有私人感情呢,亲情你还不顾了?”
李主管也跟着说:“陆总,要是我一个人觉得这事不该,是我的问题,你看现在大家都觉得改得太过了,您是不是该找找其他原因了?”
刘主管无奈的笑,“你们俩真是的,好人都让你们做了,得罪人的话,我一个人说。我要不是为了陆总好,我能说吗?是吧,陆总,这规矩制度不能改,改了还是政帆吗?改了大家还能支持你吗?没人支持的公司,还怎么呆下去。”
陆予诺后槽牙咬得紧,就在要爆发的前一秒,屏风后传来一声嘲讽。
“嘁,三个老顽固欺负个女人,还好意思在这立牌坊?真是人不要脸,老天难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