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牧松了松肩膀,“我在那密室里发现了姓楚的与官吏以及富商间的秘密来往信件。我已派人通知上官泰,让他立即带着官差前来此地。稍后,我会趁机点把火,你给我个炸弹,等火势起来,姓楚的从房间逃出之际,我便炸毁他的房间。县令大人便可以以救火的借口进入搜查,这样密室中的证据就会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孟旭瞥了他一眼,质疑道:“你能精准掌握迷药的失效时间?”
“当然可以,这迷雾弹还是我从炸弹上受到的启发,由我亲手制作完成。”
而另一边。
上官泰正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突然一位黑衣人出现,拿着九皇子的令牌,命令他立即带着官兵前往楚县丞府外待命。
那一刻,他被吓得魂飞魄散。
幸好那黑衣人知晓分寸,没有吵醒他的夫人。
他硬着头皮,快速地穿好衣服 ,唤醒值夜的官兵们。
当他赶到现场时,头发凌乱,一只鞋甚至跑掉了。
气得他心里直骂娘。
幸好有眼力见的师爷迅速脱下自己的鞋子让他换上。
“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让您半夜里赶来?”师爷轻声问道。
上官泰斥责道:“不该问的别问,想活得长久些,就闭上嘴。”
师爷顿时噤声。
衙门的官兵不少人与楚县丞交情深厚,平时也得了他不少好处。
有几人看到情况不妙,想趁机溜走去报信。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脖子上已经被架上刀。
上官泰眸光带着冷冽,“都别动,刀剑无眼,小心脑袋搬家。”
所有衙门官兵在这一刻都忐忑不安。
自从新县令抵达灵山县后,他们只见他该吃吃该喝喝,从未过多与人接触。
平日里衙门办公也总是温和有礼,他们误以为这位新县令是无能之辈。
没想到,这一出手,便是要对灵山县的土皇帝下手?
“快看,那边起火了。”有人惊呼道。
“楚县丞家里起火了?这是怎么回事?”
官兵们小声议论。
“大人,我们快进去救火吧!”
官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催促着上官泰下令。
那些与楚县丞交情较好的人此刻已经吓得双腿发抖。
嘴里不停地说着:“完了,完了。”
这新来的县令大人是个狠人啊,一出手便要楚县丞的命。
这分明是县令大人故意放的火。
此时的上官泰面无表情,但心怦怦跳得直厉害。
若他知道这些人误会是他放的火,定会大喊冤枉。
那黑衣人只告诉他,等听到一声巨响,就带着官兵以救火名义冲进去搜查。
上官泰焦急地在原地踱步,眼见火势越来越大。
一名随从蹑手蹑脚地走过来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进去救火?”
就在上官泰心理防线快崩溃时,一声巨响让他如释重负。
上官泰眼睛一亮,大喊道:“所有人随我进去救火。”
楚县丞裹紧了被子,光着脚奔出,见到上官泰带领一众官兵冲入府中,仿佛看到了救星般,“大人,请您救火……下官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楚县丞莫要惊慌,我正好带着衙门官兵巡夜,刚好碰见你家着火。”
楚县丞趁机诉苦,边说边用被子假装拭泪:“劳烦大人,下官好不容易置办的宅子,一把火就给烧没了,这往后让一家子怎么活。”
不成想,他抬头一看,上官泰已经率领众人朝他已倒塌的卧房奔去。
他脸色一白,心中闪过一丝惶恐。
“大人,我那卧房塌了便塌了,您看还能不能抢救其他几间房屋?”
急忙跟在上官泰身后,试图阻止他前去查探。
上官泰脚步未停,对他的请求置之不理。
“楚县丞,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无人员伤亡,并查明火源,以防火势蔓延殃及无辜。至于你的财物损失,待火势控制后将会有相应的补偿措施。”
他指挥着身后的官兵分头行动,一部分继续灭火,另一部分则跟随他深入倒塌的房间寻找线索。
见上官泰油盐不进,楚县丞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看来今夜的失火不寻常,上官泰此举显然是要借机拿他先开刀,杀鸡儆猴!
楚县丞那阴恻恻的笑容,让身旁的管家不寒而栗。
管家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套衣物,“老爷?给您先换上?”
楚县丞接过衣物,“你快去叫衙门内的都头过来,让他带上所有亲信和武器,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上官泰在我卧房查到什么线索,不然……”
突然,上官泰停下脚步,发现了一根烧焦的蜡烛。
楚县丞慌忙上前,故作惊讶地说:“看来是我睡觉时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引发了大火。”
上官泰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示意官兵继续深入搜索。
走了几步,感觉脚下的青石地板有松动的迹象。
他指着一官兵 ,“你过来,将这几块地板撬开。”
楚县丞的心猛地一沉,他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大人,这地板年久失修,偶有松动也是难免,何必大动干戈呢?”
上官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锐利如鹰,直勾勾地盯着楚县丞。
“楚县丞,今日我既然遇到你府中失火,且火势异常,火源直指你的卧房并伴有爆炸巨响,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细查。”
楚县丞心中暗骂,却只能赔笑:“大人所言极是。那声巨响的威力确实惊人,下官现在还心有余悸。为了大人安全着想,还请大人移步。”
上官泰摆了摆手,“无妨。”
眼看着地板就要被撬开,楚县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心急之下,他突然夺过官兵手中的剑架在了上官泰的脖子上……
距离太近,速度太快,上官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被对方擒住。
“楚县丞 ,你想干什么?”
楚县丞咬着牙,“县令大人,请你下令让所有人退至府外,休怪我剑下无情。”
上官泰心中泛起一丝恐慌,脑海中浮现家中的妻小。
他的宏图大志尚未实现,曦曦还未成年。
难道他真的要命丧在此等小人之手吗?
“楚县丞,挟持上官,乃是重罪!”
楚县丞冷然一笑:大人,我也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