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革命地下组织时不时就会遭到逮捕和迫害,可还是不能阻挡那些追求真理,追求新社会的有志青年。
李增和高之愈的革命工作都遭遇到了瓶颈,不知道是不是社会上爱国人士太多,他们联合报社集体抨击当前政府的这种懦夫行为。
导致政府部门委派重兵,联合警署打算给全市来个大洗牌。
由此局势更加紧张。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斗争,哪有胜利。有时候淮市地下党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些为革命献身的烈士多数都是家境较好的读书人出身,深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五四爱国运动的影响,有着强烈的家国情怀,正是这种强烈的责任担当推动着淮市地下党团员前赴后继、视死如归。
淮市英烈的牺牲不是源于情感的冲动,而是基于理性的思想自觉与行动自觉。他们不仅知道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且坚定地相信,他们的理想是会实现的。
这次的清党活动,淮市的底下组织被打击破坏的及惨重,因有汉奸告密,顾衡时和其他十几名共党地下工作者都被逮捕了。
好在顾衡时就是以防日后有汉奸告密,在收取李增几人为地下组织工作者时,他都在单线联系,所以汉奸并不知道还有同盟会这个地下组织。
淮市大洗牌搞清党,自然陆军学院是要参加的,以前只是想,现在竟然真的要成真,要把枪炮对准同胞,李增是有些崩溃的。
好在这次政府抓的人太多了,要陆军学院分出一部分人负责审问,他们这些没经验的新人自然是跟着那些杀惯了共党的刽子手,由他们教各种对付革命分子的刑具,手段与酷刑。
李增因着平时学习优异,为人处世很有人情味,所以给安排了一个记事的工作,很清闲。但是却能直接接触到重要的犯人和核心秘密。
顾衡时,李增再见到顾衡时,已是清党活动的第三天了。
只三天,顾衡时就被折磨的皮包骨,走路也站不稳了。其他队已经对他进行了全套按摩,但是依然没能撬开他的嘴。
没办法他们只能把这人扔给新人队,让他们熟悉一下流程。也没指望顾衡时能说什么。
看着昔日熟悉,并且敬佩的前辈被折磨至此,李增险些没控制好情绪,还是顾衡时察觉出李增情绪上不对,在小队压着他去审讯室时,顾衡时突然高声吟诗:“没事的,我亲爱的同志们~没关系的,我正在沉睡的国家~我会用我沸腾的热血和不屈的头颅来谱写今后的徽章。”
李增被顾衡时慷慨激昂的吟诗唤回理智,他平复了心绪,拿起笔准备去审讯室记录。这时,有人说“要不先打一顿吧,要不然他什么都不会说的,这的刑具都给他用上一遍。”
听到此话,李增眉心抖了抖,继而说到:“这人是要犯,你觉得他之前多少刑具没上过,最主要你看他现在的状态,如果他被打死了,你是否有脑袋赔?我不想和你挨呱唠吃。”
此话一出,屋里的众人都不说话了,大家都不傻,知道李增说的对,分析的也到位。然后也不再有人嚷嚷着提上刑的事了。
但例行的讯问还是要有的,于是李增来到审讯室,走到顾衡时面前。
此时顾衡时坐在凳子上,双手双脚被铁链拷着,都磨出了血痕,肉皮外翻。
李增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拿起一个杯子给顾衡倒了杯热水,递给了他。“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我看咱们年纪应该相仿。”
听到李增的提问,顾衡时没说话,只喝了李增递过来的热水,喝了热水顾衡时整个人暖和了不少,也不再哆嗦了。
然后才慢悠悠的回答李增刚才的问题,“我叫顾衡时,今年31岁了,怎么也比你大8,9岁,看你应该就是学生。”
“顾先生,猜的不错,我的确是学生。”李增也不急不缓的回道。
此时,二人不知道审讯室外,有保密局的人在看着。
一个年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问一边的带队的领导,“在屋里提问的那小子是谁,性子很稳,我喜欢,能要过来么?”
一旁陪同的领队教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林局,那人恐怕不行,他是直属于蒋先生教总队一营的营长,虽然现在还在校,但是已有战功在身了,一二八淞沪会战表现英勇,受过嘉奖的。”
“哦~~”那个叫林局的中年男人略感可惜,而后又说:“走吧,去看看其他逮捕的共党,看他们有什么重要线索提供没?”
林局特意选了一名女共党的囚室,其实这个林局相较于其他特殊部门,手段属于温和但杀人诛心类型,他曾给手下下令“不可侵犯女囚徒,违者当即射杀。”别以为他是好心,他是留着这招攻破那些女共党的心理防线用的。
眼前这个女共党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也血肉模糊,甚至不能下地行走,但她还是坚持着什么也不说。
这个林局深觉女共党一定是知道点什么秘密,于是亲自来审,他气定神闲的走到女子身边,用右手扶了扶女人的面颊,女人把头瞥向了另一边,林局呲笑一声,“最后给你个机会,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女子忍不住打起寒颤,眼前这个男人和平日里折磨她的人,明显气场不同,她从心里感到阵阵不安。
可是强大的信仰让她不能选择背叛组织,所以还是咬着牙,“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