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赢愣愣地看着四起的火光,额间已冒出冷汗∶“那主簿好不容易趁着过年回来一趟,竟被人杀了,还连同他的家人……甚至还放火连人带屋地烧得干干净净。”
“是想毁尸灭迹,我方才隐约看见屋里被翻乱做一团,或许是想将此案误导成抢劫杀人也说不定。”突然,谢隼咬牙皱眉,紧紧揽着路赢的肩,带着人往前走∶“栩安,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说。”
路赢都不知道是怎么被谢隼从熊熊大火的宅院里带出来的,只是一路失神地喃呢着∶“是因为路韵的贪污案查到了那个主簿,才致使他们一家上下十口余全部丢了性命?是不是我来早些就能将他们救下来了……”
话没说完,路赢蓦地止声,眼睁睁地见着身旁站着的人,忽然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
夤夜。
此时京城的鞭炮声已近尾声。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在护卫的陪同下,悄然入了京城的一间院落。
月光为他精致的五官覆上了一层轻纱,他一路畅行无阻,直抵卧房,愤怒地踢开房门。
男人扔了手中的弓弩,一把拎起软卧在榻上的人∶“没有我的吩咐,你胆敢命人放火,你是想将他烧死?!”
那人并不慌乱,伸手缠住他的脖子∶“五殿下不要忘了,你对他这么好,他还不是骗了你。”
谢湛抬眼看着那双狐媚的眼睛∶“那也轮不到你来!”
“五殿下息怒。”那人伸出一双凝脂柔荑慢慢抚上谢湛的心口,纵使天大的怒气都能化为绕指柔。
然而,谢湛却将人摔回榻上∶“别拿这套来对付我,我不喜欢男人。”
“是么。”男人垂首娇笑,抬眸瞬间只见谢湛已用手掐住了自己的下颌∶“别再想动他否则我不客气。今夜你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己好好想法子吧。”
……
谢隼朦胧转醒之时,月光恰好透过破窗照在他的脸上。他微微动了动左肩,知觉渐退,已经快麻痹得僵硬。
“别动。”
路赢在他的身前缓缓俯下,张嘴吮住他肩上的伤口,而后抬头将黑血吐出。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何时伤的?是在那处小院里伤的?”路赢看着那发黑的伤口四周已经乌青一片,不由地皱了眉头。
谢隼正要开口,又听路赢接二连三地抛来问题∶“这是什么伤的?看这伤口……是箭?你将箭拔出来了?”
谢隼轻描淡写地“嗯”了一下。
“怎么会有这么细小的箭头?也好在是只细箭威力不大,伤口也没多深。”路赢说着又要俯身为谢隼吸出毒血,却被谢隼抬手攥住肩,谢隼摇摇头,轻轻一笑∶“不用了,没事。”
“哪里没事。箭头淬了毒,若不及时将毒吸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谢隼还未得及再说,路赢已将谢隼的手按了回去,半撑起身子,又将头俯低了下去。
月光流转,泼洒在路赢如瀑的黑发上,再缓缓流淌至谢隼的身上。
躺在茅草上的谢隼早已动弹不得,只得默默看着路赢帮他反复吮吸着伤口。受伤的左肩还没完全丧失知觉,便还能模糊地感觉柔软温热的舌尖舔过,时不时带出丝丝酥麻感。
见路赢直起身子吐掉最后一口黑血,谢隼轻启双唇,像是身处梦境般地问∶
“要是你也中毒了怎么办?”
“那你也帮我吸。”
谢隼双颊一红,别过脸去∶“吸哪儿?”
“吸……”路赢说着忽然一怔,又不是自己中毒,更何况自己全身上下也没有一丁点伤口,若真的要计较哪里有毒,不就是他刚吸血的嘴么。
整间破屋骤然安静下来,不觉连周遭的空气都夹杂着点暧昧的气息。。
“那个……本来我想带你去找大夫的,可是这周围……呃……所以我…呃才想了这个主意,我没有其他意思……嗯……”路赢看了眼方才情急之下扒开的谢隼的衣裳,于是又一件一件替他穿好。
忽然面颊一凉,皎月下的谢隼伸出指尖过来,轻轻擦拭着他唇边上残留的血迹,温言道∶
“栩安,谢谢你,再麻烦你送我回去。”
谢隼如在梦中一般,恍惚似地自言自语道∶“我该回去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疗伤、沐浴、更衣,寅时三刻要去给圣上请安,卯时一到便要随圣上去祖庙祭拜先祖,我还要去找一个人……”
……
然而,未到寅时三刻,谢隼已然着好新衣来到龙涎殿殿前候着。
刚与八皇子说了两句话,便听见身后隐约传来轻咳声。他回头望去,谢湛在小太监地搀扶之下姗姗来迟。
谢隼领着八皇子朝着谢湛恭敬一礼。
谢湛淡笑点头,将手搭在谢隼受了伤的肩上,重重一捏∶“昨夜也没让六弟除夕守岁,怎么今日气色这么苍白?”
谢隼吃痛颦眉,忙掩住了神色,朝着身旁的太监吩咐道∶“眼下还没到请安的时辰,先将八皇子带去一旁玩会儿吧。”
待人走了,谢隼才费劲地拂开谢湛的手,低声道∶“你究竟是想杀我还是想杀他?”
“当然是杀你,大郎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想要杀他?只有你才是多余的那一个。”谢湛用锦帕捂着嘴,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谢隼的肩∶“六弟,这份新年贺礼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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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道歉。
这本书我最初也是为了打卡瞎写得,后来有了其他想法就想试试写一个没尝试过的故事,然后有几个想看的读者就行了。
各项数据很不好,但天意弄人平台给了很多流量,看的人多了,差评也多了,让我意识到很多问题,比如我很玻璃心。
我一直觉得做事开心就好,我之前也写的很愉快。现在觉得,本来生活就很艰难了,如果还自找糟心的话就没有必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