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沈道庆全身心投入到计划书的准备工作中。他查阅了大量资料,分析了两个公司的财务状况、市场前景以及各种潜在风险。每一个数据、每一个条款,他都反复斟酌,力求做到万无一失。然而,在忙碌的背后,他的内心始终忐忑不安。
终于,牧清凡抵达了 S 市。当他踏入总统套房的那一刻,原本安静的房间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压抑氛围填满。
牧清凡面无表情,冷峻的面容犹如一座冰山,他随意瞥了一眼沈道庆精心准备好放在茶几上的计划书,微微点头,声音低沉:“准备好了就好,明天我们就去见徐家汇。”那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沈道庆站在一旁,微微颔首,心中却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犹豫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牧先生,你说徐家汇会答应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心里暗暗叫苦,担心惹牧清凡不高兴。
牧清凡抬起头,目光扫向沈道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他不想彻底沦为一个无足轻重的闲人,就只能乖乖接受我们的条件。”牧清凡靠在沙发背上,眼神中满是自信。这些年在官场摸爬滚打,他早已练就了果敢狠辣的行事风格。
翌日,阴沉的天空飘着细雨,沈道庆和牧清凡按照约定来到了徐家汇的住所。
徐家汇看上去憔悴不堪,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头,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看到沈道庆和牧清凡走进来,他原本呆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有惊讶,有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他坐在对面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沙哑而疲惫:“你们来干什么?”
牧清凡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温和的笑容,语气却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老徐,节哀顺变。我们今天来,是想和你谈一笔合作,也算是给彼此一个和解的机会。”
徐家汇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嘲讽:“和解?我儿子刚死,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谈和解?”他紧紧盯着牧清凡,眼中燃烧着怒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沈道庆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试图缓和紧张气氛:“老徐,你儿子的死跟我们确实没有关系。我们知道现在提这件事不合适,但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咱们争斗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了断了。”沈道庆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声音诚恳。
徐家汇冷冷地看着两人,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跟你们没有关系?”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努力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破绽。
两人神色镇定,没有露出丝毫慌张。牧清凡直接切入主题:“老徐,我们想用卓越集团 20% 的股权置换光雨集团 50% 的股权。”
徐家汇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你们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20% 置换 50% 股权,光雨集团有那么值钱吗?”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直直地盯着牧清凡,目光中带着审视和质问。
牧清凡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老徐,我们能给出这个条件,也算是给你的补偿。”
徐家汇心中一紧,他自然明白对方所谓“补偿”背后的深意。他沉默了许久,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太阳穴,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一方面,他实在不愿意轻易妥协,把儿子辛苦打拼下来的公司拱手让人;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如果不答应,牧清凡和沈道庆会使出更狠的手段,让徐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痛痛快快说出来吧!”徐家汇终于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牧清凡和沈道庆对视了一眼,牧清凡缓缓站起身,走到徐家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徐,我们只想要那些对我们不利的证据。只要你把手上的证据交给我们,并且同意股权置换方案,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为难徐家。”牧清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和决绝。
徐家汇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犹如白纸一般。他知道,那些证据是他最后的底牌,一旦交出去,自己将彻底失去主动权。可是,儿子的死已经让他心力交瘁,此刻的他感到无比绝望,仿佛置身于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徐家汇冷冷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牧清凡微微一笑,拿出股份置换计划书放在徐家汇面前:“老徐,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只要你在计划书上签字,这白纸黑字的文件不会骗人。而且,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吗?”牧清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试图瓦解徐家汇的心理防线。
沈道庆也在一旁帮腔:“家汇,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我沈道庆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这次真的是为了你好,你就答应吧。”沈道庆微微弯腰,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语气近乎祈求。
徐家汇沉默了良久,缓缓闭上双眼,“好吧,我答应你们。但我要是拿不到光雨公司的股权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牧清凡和沈道庆心中大喜,没想到徐家汇会这么轻易地答应。牧清凡连忙说道:“老徐放心,有我们全力帮助你,你一定拿到股权的。”
就这样,一场充满阴谋与算计的交易达成了。沈道庆和牧清凡拿着徐家汇交出的证据,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徐家汇则独自坐在客厅里,他知道,他与沈道庆之间那二十多年的恩怨,也终于以这样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在离开徐家汇住所的车上,沈道庆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雨滴顺着车窗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未来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而牧清凡则坐在一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