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 市的午后,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长途汽车站入口。滚烫的地面升腾起丝丝热气,模糊了人们匆忙的脚步。
小花孤零零地伫立在前方,身形瘦弱,毛发凌乱。它迷茫地回过头,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无助与困惑,湿漉漉的鼻尖微微颤抖,似乎在空气中努力捕捉着熟悉的气息。
光头和玲玲停住了脚步。光头紧皱着眉头,额头上刻出几道深深的沟壑,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汗,眼神专注地盯着小狗,心里琢磨着:徐云真的来过这儿?那他现在又去了哪里?
玲玲的神情显得格外焦急,她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他们最后应该是来这里了。”
光头微微点头,声音低沉沙哑,“嗯!这样看来徐云真的还活着。应该是徐云带着捕头来这里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轻轻踢开脚边的一块小石子,心中暗自庆幸徐云或许还平安无事。
玲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一把抓住光头的胳膊,急切地说:“我们进去看看徐云坐长途车去那里吧?”她的眼神中充满期待,仿佛只要进了车站就能立刻找到徐云。
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玲玲的手,示意她松开,然后朝四周指了指,面露难色:“这里出入的人太多了,小花在入口已经感觉不到捕头的气味,进去也不可能知道他们坐什么车了。”他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玲玲的眼神黯淡下去,犹如被乌云遮住的星星。她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内心在挣扎与纠结。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带着一丝哀求的口吻说:“我想继续去找他?”
光头看着玲玲,眼神中满是心疼与不忍,但还是狠下心摇了摇头:“知道他还活着就好了,没人知道他在那里反而会更安全。回 m 市吧,我找我爸帮忙。”他在心里默默想着,也许回去借助父亲的力量,能更好地帮助徐云。
玲玲咬了咬嘴唇,试图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真的是这样吗?”她多么希望光头能改变主意,继续寻找徐云。
光头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拉起玲玲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从笔架山走到这里也用 2 天,他能走到这里证明他肯定是安全的,而且他不回 m 市,也不跟我们联系,估计他也是不想让人找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理解,明白徐云或许是为了躲避危险才选择隐藏行踪。
玲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轻声说:“那我们先回去吧,你有什么消息记得要告诉我。”她的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知道此刻或许只能听从光头的安排。
两人一狗转身走向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车子在高速中疾驰,窗外的景物如流星般划过,m 市的轮廓在夜幕中逐渐清晰。
回到 m 市时,夜已深。城市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洒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光头先把玲玲送回了家,看着玲玲走进家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转身离开,前往那个熟悉的私人会所。
会所内灯光柔和,安静得只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光头走进包厢,整个人像失去力气一般瘫倒在沙发上。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能量。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徐云的身影,迷迷糊糊中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包厢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哒”声。光头的父亲黄湖民走了进来,他轻轻关上门,黄湖民目光落在熟睡的光头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紧接着,郭华年也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光头,又看了看黄湖民,压低声音问道:“他是进山里找徐云吗?”
黄湖民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地回答:“是的。”
郭华年微微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轻声问:“那他约我们过来是为什么?”
黄湖民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对了,徐云有用过那张卡上的钱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沙发上坐下,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郭华年推了推眼镜,回答道:“还没有。”
黄湖民起身走到光头跟前,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光头的肩膀,轻声唤道:“起来了吧,我们都到了。”
光头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一下子坐直身子,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迷茫。看到父亲和郭华年后,他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清了清嗓子,把在 Y 市的发现详细地告诉了他们,说完后,他一脸期待地看着两人,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郭华年听完后,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还好,这警察不知道,不是真的无法帮他假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但表情依然严肃。
黄湖民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看了看两人,目光中透着一丝威严,一字一顿地说:“这事不要再给其他人知道了。”
光头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似乎早就知道徐云没有死,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没有死的?”
郭华年扶了扶眼镜,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缓缓说道:“S 市和 m 市的联合搜索只开始 3 天就取消,就猜到了后面肯定是有势力要求取消的。取消无非是怕真正的尸体或者是案发现场被发现,后面那尸体的出现太巧合了。”
光头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握紧拳头,焦急地问:“那现在应该怎么帮他?”
郭华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脸上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没办法,沈道庆是下了死手的,根本帮不了。”
包厢内陷入了一片沉重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