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休息的空余,我将那个盒子塞给了他。
那双眼睛在我的眼前瞬间亮了起来,我是第一次看见那么亮的眼睛。
像极了一只容易满足的小狗。
而后雾蒙蒙的。
我没多看,转身就走。
他并没有追上来,小狗乖巧得很。
下班,小狗快步凑到我身边。
秀秀见状,脸上有些惋惜。
那古铜色的健壮手腕,一手一个戴着透明的蓝绿色镯子。
镯子透明得若隐若现,像是猫眼。
我有些思念那温暖的气味了。
下一秒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很温暖。
……
阴凉的木屋中,我轻声念了镜花水月的咒语。
那屋中唯一的一床被子依旧是盖在我的身上。
小狗还是睡的沙发。
那沙发他蜷缩着也睡不下。
他却是嘴角带着笑的……睡得很美。
……
而我,又做了梦。
那是一个很大的像是园林的地方。
湖泊、画舫、水榭……
一个大一点的小姑娘领着三个小萝卜头,笑声飘得好远。
两个小男孩长得挺像,但是只要打眼一看就知道性格差了很多。
其中的一个绷着小脸,一副小大人儿的模样,不笑也很少说话。
另外一个活泼开朗,笑容又清澈又天真。
另外的那个小丫头额头和下巴上都带着伤,胳膊上、腿上也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死死的黏在那个活泼少年身上,带着伤略微红肿的脸有些丑,笑容却像是不要钱一样。
“白哥哥。”
白哥哥……
男孩子眼神清澈,回应的笑容同小姑娘一样灿烂。
……
岁月静好?吗?
女孩子三天两头的往男孩家跑。
有时候拿着带着露珠的花,有时候是鲜摘的野果。偶尔偶尔,竟是女孩在山林间蹲守好几天才捉到的小奶兔。
没几个月,男孩的小院中,就养下了一大窝兔子。
女孩也如愿的牵到了男孩白豆腐一样的小手。
……
那是一个大家庭。
或者说,是大家族。
家主也是族长,亦是这姐弟们的母亲。是一位将军。
这一女二男是家中的“嫡系”,由正夫郎所生。
家中还有三位侧夫,一子一女,女孩并没见过。
白家大姐从不大就开始习武,年纪尚小并没有过于夸张的肌肉,却也习得好几种兵器的用法,随便舞一舞就虎虎生风。
白家大哥也不似闺阁男子那般琴棋书画,每次姐姐练武时,都跟在身后。
马步,咬牙扎。山路,咬牙跑。
兵器拿不动,就用木器。
可能是男子体质问题,并没有看到身体可见的强壮。
但肤色却要比爹爹和弟弟都要黑几个度。
而白兰随了爹爹,是温婉那一挂的。
那位主夫原主曾见过几次,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端庄男子。
听说是名门世家的贵族公子,配白家母亲都算是下嫁了的。
前世古有男女八岁不同席,在兽世,男子从出生起就几乎不被允许见外女。
白爹爹却并不介意原主跟他的子女们玩,可见,他并不是那迂腐之人。也怪不得白兰小小年纪就带着一众下人出门乱跑,也就刚好救了原主。
孩子们快乐,他就开心。他的父爱,简直就是那种雨露均洒。
偶尔,也有一些能够淋到原主头上。
那个家,给了女孩童年少有的温暖。
……
回到自己家中,母亲对她再没有笑脸。
那一身身的淤青红肿,哪怕是还在流淌着的鲜血,都没能得到母亲的一丝怜爱。
有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
母亲,就如同房门口立着的那把冷冰冰的金属长枪。
没有温度。
锋利得,刺得她的心口淌血。
……
好压抑……
原主的母亲到底是骁勇善战的。
虽原主天天在外挨打,却也没人能够欺负到家里来。
只不过她不管原主的打。
对于原主天天一身伤她只发表过一次看法。
“真没用。才这么点人都打不回来。你到底是不是我杨琴的女儿。若是这点事都解决不了,倒是不如自生自灭……免得,有辱门楣。”
免得,有辱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