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淡淡鱼肚白,正屋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妇女理了理衣裙,走向厨房。
她打了些水淘起米来,将米浸润后,正准备生火,却见灶台边的柴火已经不多,便想着先去院子中抱一些来。
只是还未等她出门,却见自家男人已经抱着一堆柴火跨了进来。
男子见她憨憨一笑,“柴火没了不?我刚新宰杀了一条鱼,我来生火,你将它片咯,给那两位贵人做个鱼片粥吧。”
妇女笑着应了一声,便从他手中接过那鱼放到砧板上,正准备下刀,却不知为何胸口处涌上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男人见状,急忙从灶口站起身来,扶住自家媳妇儿,语气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街上医馆看看?”
妇女轻轻拍了拍男子的小臂,说道,“没啥,只是今日不知怎的,觉得这鱼腥气的很……别是不新鲜吧?”
男人有些疑惑,“不应该啊,我刚刚从大缸里捞出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
妇女摇了摇头,“没事儿,许是昨天没睡好……你快去生火去,等等两位贵人就要醒啦。”
男人将妇女扶到堂前坐下,“你先歇着,我将粥煮上,等等去唤隔壁孙郎中来给你瞧瞧。”
妇女愣了愣,拒绝道,“哪里就这样精贵。”男人却坚定道,“不行,你这样我哪里能放心,你便待着,我去去就来。”
没过多时,男人便带着一老者急急进门,老者被他拉的步履匆匆,跨入堂中时甚至踉跄了一下。老者稳了稳身形,一把扯出自己的袖子,假意怒骂道,“你这小子,知你心疼媳妇儿,可也哪里要这般急,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扯散咯。”
男人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哎哟,孙郎中,您就行行好,快给我媳妇儿看看吧!”
老者翻了个白眼,这才撩袍坐下,探手为妇人把脉。
只见老者抚着长须,眉头微皱,似在细细分辨。男人守在一旁不敢出声,却绞着双手,踌躇非常。
见老者把脉把了许久都未出声,男人终是没忍住问出声,“孙郎中,怎么样了啊?我媳妇儿到底是怎么了?”
老者收回把脉的手,看了一眼男人,肃着表情说道,“这次诊金,你得给我备十条鱼才行。”
男人闻言更是慌了神色,“到底怎么了?”他看向表情也有些泛白的妇人,侧身将她半搂住,朝着老者继续说道,“不管是什么病,不管要花多少银子,我们都要治!”
老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边收拾脉枕一边说道,“这病,不难治。只不过以后你媳妇儿不可再干重活,提重物,得好生将养着。十月以后,去村子西边找王婆,让她为你家媳妇儿接生。”
男人边听边点头,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小声重复道,“不干重活,不提重物,十月后去找王婆……”他停下话头,愣怔一下,猛地抬眼看向老者,结巴道,“接……接生……”
老者看着他这憨憨模样,‘啧’了一声,提起药箱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记得给我送十条鱼过来,要最新鲜的啊。”
直到老者消失在院门外,男人才像是大梦初醒般,他双眼圆瞪看向妇人,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意,“我……我……我要当爹啦?”他想将妇人抱起来,又唯恐将人磕着碰着,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是手足无措。
妇人亦是满脸惊喜,同时还带着些不可置信,她有些愣怔的低下头,手掌抚上自己的小腹,一时间很是恍然。
她与自家男人是青梅竹马,及第未多久便成了婚。可成婚十余年,这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他们也问医求药过,亦烧香拜佛过,却一直未能如愿。好在自家男人是个疼人的,待她一直如初,两人恩爱,除却这一处不美满,已算幸福。
而如今……
妇人忍不住喜极而泣起来。
待两人闻到厨房传来的焦糊味儿,才从这天大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妇人处理完厨房的事情,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急忙擦了擦手,朝自家男人说道,“哎哟,光顾着傻乐,都忘了两位贵客了。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他们怎的还未出来……”
男人也似如梦初醒一般附和道,“对对对,那你快快去看看,这两位可真真是福星哈哈哈,快去请两位贵宾一同分享此喜。”
妇人娇嗔的瞪了男人一眼,这才跨出厨房往偏屋去。
男人则憨憨笑着,重新淘起米来。
还未等米下锅,便听见屋外传来妇女的一声轻唤,“当家的……”
男人转头望去,却见妇女跨入屋中,手上还捧着两锭硕大的金元宝,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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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晟和夙璃并肩站在洁白如雪的云朵之上,悠然地飘浮于西海那广阔无垠的上空之中。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天空湛蓝如宝石一般纯净,几缕轻柔的白云如同薄纱般缓缓飘荡着。
低头俯瞰下方,透过那层淡淡的云雾,只见海面风平浪静,阳光洒落在海面上,泛起无数金色的光芒,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仿佛整个海面都被一层璀璨的珠光所覆盖。
偶有鱼跃,溅起晶莹剔透的水花,很是生活鲜动。
夙璃往下看了眼,只见海面一望无际,却是空无一物。她忍不住问道,“我们也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哪里有什么蓬莱岛的影子啊。”
凌晟偏头看她,轻笑一声,“神女大人怎的这般没个耐性,蓬莱岛本就是游离之岛,西海面积又仅次于东海,要找到它,总是要费些时间。”
夙璃瘪了瘪嘴,正要扭头好好与他说道说道,却是余光一闪,好似看见了某物略过眼眸。
她急忙定睛一看,只见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团浓厚云雾,云雾形状怪异,竟如同裹挟着什么一般,聚拢一处。
夙璃拍了拍凌晟的小臂,指着那处,带着些许兴奋问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凌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笑了笑,“哟,看来到底是神女更受天道青睐,有求必应。”
夙璃眼中亮光闪闪的看着凌晟,“是吧,那里便是蓬莱岛吧?”
凌晟单手搂过她,轻挥衣袖,两人便往那处掠去,“是了是了,那儿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蓬莱岛,走吧,我的神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