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林鹿也很配合他这不太符合霸总人设的换衣癖好，站在衣柜前面让他给自己换上各式各样的衣服。
在换了不知道多少件之后，楚时予终于找出了一个中式暗纹白衬衫，配上红色马面裙，这套衣服让小团子看上去儒雅又可爱。
让楚时予眼前一亮，今日份的换装兴致算是被彻底满足了，就让它暂时穿着这一身活动了。
只是林鹿有些不习惯裙装，感觉会灌风，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等楚时予起身的去倒咖啡的时候，他才趴在手机屏幕上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然后林鹿就发现整个房间都黑乎乎的，只有他办公的桌子上有个台灯。
看他坐下，林鹿奇怪地开口道:“你那边还是晚上吗？为什么到处都是黑的？”
楚时予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好半天才轻声道：“不是晚上，因为我怕光，所以窗帘是不透光的。”
林鹿心里一酸，有些无措地搅着衣角，这两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世界的男主和系统给他的原剧情里的完全不一样，虽然性格确实有点缺陷，但是他很好，在发现自己有痛觉有思想以后，就没有再对自己用力，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碰他，还很尊重他的意愿。
这样的人，真的会让全世界陷入混乱吗？
他不相信。
想到这林鹿顿了顿，组织语言试探道：“那个，我一直想问，你的脸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
没想到林鹿会突然问起这个，楚时予沉默片刻，下意识摸向脸上的面具，笑意不达眼底，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
很显然，他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甚至在回避。
楚时予再次打开商城，拖了一只大鸡腿给林鹿吃，自己则又打开了桌上已经处理好的文件，假装要继续工作。
林鹿两只手抱着突然出现的大鸡腿，一边啃，一边又不死心地接着追问：“那我能看看你面具下面的样子吗？”
楚时予握住笔的手僵住了，他沉默几秒，大力地合上文件，眼底漫上寒意。
“不行。”
“可是你都已经把我看光光了，现在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脸，这你都不愿意，是不是有点耍无赖？”
林鹿放下鸡腿，靠近屏幕，把油乎乎的手覆在屏幕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溢满了委屈（装的），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哥哥，就给我看看好不好，就一下下，嗯？”
面对林鹿这一声“哥哥”，楚时予瞬间泄了气，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心里斗争好半天才答应下来。
但是答应之后他就有些后悔。
“时间不早了，你等我吃完晚饭再说。”
然后，林鹿就看着他一顿晚饭吃了差不多快一个多小时，米饭都恨不得一粒一粒地品着吃。
林鹿倒是很有耐心，他有的是时间，看谁耗的过谁！
最后楚时予没了办法，只好投降，在林鹿灼灼的目光中摘下了面具。
他的脸果然很严重，一大片粘连的皮肤，就像融化的蜡烛一样，疤痕斑驳交错，就连另一只眼睛都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狰狞可怖。
林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的像被针扎一样，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遭受痛苦的是自己。
或许，他不是不愿意治，而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这副可怖的模样，他明白他的尊严和骄傲。
哪怕只是虚张声势，也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看林鹿久久不出声，他有些慌了。
“是不是很可怕？”
楚时予下意识侧着脸，让自己完整的那一边对着林鹿，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沮丧，“我有没有吓到你？”
林鹿看着他局促的模样，鼻子酸酸的，心疼地看着他，抬手想触摸他的脸。
“没有，无论你什么样子在我这里都是最好看的，可是，你还疼不疼啊？。”
没想到它会问自己疼不疼，楚时予心里有些动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松了口气道：“已经不疼。”
那就是曾经疼过。
“这是怎么弄的？”
林鹿回想原剧情，里面好像并没有提到他具体是怎么受伤的。
“被火烧的。”
楚时予重新戴上了面具，语气清淡：“我当时被关在了一个全是火的房间里，四周都是大火和浓烟，我逃不出去，脸被火烧毁，肺里也吸入了很多烟，到现在还是会咳嗽。”
“现在的医疗水平应该是可以治好你脸，为什么不去医治呢？”
为什么要留着这个伤痕折磨自己呢？
这句话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楚时予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原本温和眸子里浸满了凉意。
“我不想治。”
他害怕治好了他就会忘记那天烈狱般的痛苦经历，他怕自己会忘记仇恨，原谅那些所谓的亲人。
看他仿佛陷入了偏执，林鹿满眼都是担心，想开口安慰，但他已经移开了视线，声音也不复之前的温柔，“有些事我不想再说了，你也不必知道。”
楚时予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他嗤笑了一声，不甚在意道：“反正你也只是一个虚拟人物，你懂什么。”
说罢，他不等林鹿开口，直接退出游戏关掉手机，躺在了床上。
“系统，他情绪不对，我不能看他这样下去，想个办法让我出去一会儿，哪怕只是一分钟也好。”
系统查看了一下林鹿的游戏等级，已经两级了，可以短暂地在现实世界出现几分钟了。
【介于宿主您现在的等级提升，可以让你在外面待五分钟，但是目前只能使用一次，现在是否确认使用？】
林鹿不假思索道:“确认。”
下一秒，楚时予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旁的床陷下去了一块，可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对劲，难道他房间里潜入了其他人？
他瞬间戒备起身，摸向自己藏在枕头下的机械枪，谁料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却抱住了他，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谁说我只是个虚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