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齐贵妃架上了,皇后只得作罢。
转过头充满歉意的看了晏月一眼,随即皮笑肉不笑的对齐贵妃道:“妹妹说笑了,本宫自然希望妹妹的寿宴顺顺利利的。”
“那本宫便借皇后吉言了。”齐贵妃得逞一笑,随即满眼算计的转头看向谢家太老夫人,一脸关切的问道:“听闻太老夫人身子不太好,现在可好些了?”
“多谢贵妃娘娘关怀,托贵妃娘娘的福,已经好多了。”
太老夫人受宠若惊,激动到嘴唇都颤抖起来了。
自从来到这个宴席,她便连头都没抬起来过,内心一直很自卑很忐忑。
因为这个宴席上来的都是非富即贵官家夫人和小姐们,这些人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根本不是她能比的。
更重要的是,谢府的丑闻早已人尽皆知,让她有些抬不起头来,生怕再被人诟病。
看到晏月如今光彩夺目,还一直被皇后护着的样子,她心中悔意再次如同滔滔江水般翻涌而来。
她一直在想着,若晏月还是她的孙媳妇该多好啊,她又何至于如此卑微。
她本以为即便来了寿宴,齐贵妃定然也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们一眼。
却没想到齐贵妃不仅替姜妙莹说了话,还如此贴心的关心她的身体状况,这可真是让她受宠若惊啊。
她算是看出来了,齐贵妃表面一脸和气,其实并不喜欢晏月,似乎是在故意给晏月难堪。
思及此,她抬眸观察着齐贵妃的神色,话里有话的补充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民妇此番能好起来,还要多亏了如今的孙媳妇,是她请田太医救了民妇的命。”
“那姜大人还真是孝顺啊,不愧为南宁国第一女官。”齐贵妃大声夸奖。
太老夫人面色一喜,抓住机会道:“多谢贵妃娘娘夸奖,民妇这孙媳妇确实孝顺,不像某些人,过河拆桥。民妇的病本来一直是请陈大夫看着的,身子也还算好,可不知陈大夫后来是受何人挑唆,突然就不愿来了,差点要了民妇的命。”
说完,还不忘意有所指的扫了晏月一眼。
晏月倒是很淡定,边悠闲的吃着桌上的饭菜,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表演。
她还真想看看这生命力像小强一样顽强的老东西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同时也想看看齐贵妃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宫斗开始啦!这可是活灵活现摆在眼前的宫斗剧,不看白不看。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徐夫人突然开口问道:“太老夫人可是说的回春医馆的陈大夫?”
徐夫人是大理寺少卿徐修远的母亲,晏月的舅娘。
宴席开始前,晏月便和舅娘打过声招呼了,还约好宴席结束之后,随舅娘一同去徐府看望自己的外祖母。
舅娘向来性情温柔,与世无争,不管出席什么宴席都很低调,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此番见舅娘突然站出来,晏月就知道舅娘这是被气坏了,想要出来维护自己。
她抬眸朝自己的舅娘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晏月是想告诉自己的舅娘,想说什么便大胆的说,反正有她兜底。
太老夫人见问话的是徐夫人,有些紧张的看了齐贵妃一眼,才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回春医馆的陈大夫。”
徐夫人是晏月的舅娘,肯定会向着晏月说话。
现在她只能指望齐贵妃帮她了,若不是看齐贵妃明显是向着她们谢家的,她也不敢再去招惹晏月啊。
徐夫人从容一笑,语气平静的开口道:“那还真是巧了,前几日我还请陈大夫到府上替我母亲看过病,正好听他说过不去给太老夫人看病的缘由。陈大夫说谢家人罔顾人命,竟一夜之间杀害了晏家两条性命,这违背了他身为医者的仁心,所以他才不愿再去谢府看病,这是陈大夫自己的决定,并非是受人挑唆,太老夫人可要慎言。”
此话一出,宴会上再次炸开了锅。
“徐夫人说的肯定是真的,谢家次子本就一夜之间杀死了晏家的两个儿子,还在牢中畏罪自杀了,最后更是被晏家夫妇碎尸万段扔进了茅房,实在是晦气……”
“没错,我也听说了,当时晏家夫妇还抬了两口棺材,在谢家门口又哭又喊,烧了一天一夜的纸钱。”
“如此说来,陈大夫不愿再去谢府看病,也是人之常情。可怎么听谢家这太老夫人一直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
……
在一片议论声中,太老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身体都开始微微发抖了。
谢云荷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的咬着嘴唇,但碍于被太老夫人压着,又害怕得罪了在场的贵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杀人的是谢府的次子,又不是太老夫人,且谢府次子也已经偿命了,陈大夫何以还会因此不给太老夫人看病!”苏月璃接收到齐贵妃的眼色后,再次站了出来。
“就是,徐夫人说的这理由也太牵强了,陈大夫分明就是被某些心胸狭隘之人挑唆,才不去给谢家太老夫人看病。”许如烟阴阳怪气的看了晏月一眼,就差直接点名挑唆之人就是晏月了。
反正她又没说晏月的名字,皇后也不能再以污蔑未来太子妃的罪过来压她了。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向陈大夫求证。”徐夫人气得脸都红了。
齐贵妃见时机成熟了,便阴笑着将目光转向晏月,“听闻此前谢府一直是晏将军掌家,陈大夫也是晏将军请去的。如今晏将军一跃成为了为南宁国立下大功的女英雄,按理说陈大夫即便是看在晏将军的面子上,也不会拒绝去给谢家太老夫人看病才是,毕竟晏将军也曾经唤谢家太老夫人为祖母,始终是有情分在的。你说是吗?晏将军。”
“是啊,齐贵妃说得很有道理。”晏月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啊?齐贵妃明显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晏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