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抓了抓自己新染的绿毛,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四双眼睛落在他身上时,他脚步一顿,才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不是见家长吗?吵起来了?
不能够吧?颜时若的婚事,谁敢有意见?
再说了,墨白这人身高、外貌、性格、家世都没得挑,有啥可不满意的?
见到许灼,颜时若盈盈一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办个音乐节吗?赞助你六千万。”
顿时许灼的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盯着颜时若,怀疑她是不是被夺舍了。
“你有这么好心?不是说家里不给我任何支持吗?”
“现在是我说了算。”颜时若一锤定音,施施然补充一句:“感谢爸妈吧,从他们生活费里扣出来的。”
颜颂今&许秋茗:$*&$@#&@#……
你可真是个大孝女啊。
这趟除了拜访女方家里人外,墨白也是带着聘礼来的,顺带商议一下约个空闲时间双方家长见个面,还有就是婚礼的相关事宜也得定下。
墨白很忙,颜时若也很忙,想选个良辰吉日办婚礼不一定能空出时间,只能提前做个策划案,有空闲了直接操办起来。
婚礼肯定是要有的,对于他们而言,结婚不只是两个人或者两个家庭的事,更是产业链的结合和商业圈的大变局。
所以婚礼不仅不能少,还得大办。
光是宾客名单都得仔细斟酌,写上三页纸。
晚饭的时候不像普通人家的父母考察女婿那般问些生活习惯或是家庭关系的问题,而是在讨论商业发展。
听得许灼直打哈欠。
这几人,果然都是一样的无趣!
饭后又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房休息。
在颜时若的默许下,终于,墨白可以和她同房了。
“有幸见识夫人的闺房,心里有点激动呢。”
进了房间,墨白扫了眼简单干净的卧房,两手从后环住了颜时若的纤腰。
埋头在她颈窝,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这段时间积攒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也不算闺房,小学五年级转学去谊城后就一直住在凤江公馆里,只有过年才回这住几天。”
颜时若搭上圈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对于墨白的亲近并不抗拒。
纤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半遮住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墨白沉默了一瞬,想起一个月前颜颂今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我们费尽苦心将时若培育成完美得继承人,牺牲了她的童年,牺牲了她的自由,也牺牲了家人间的情分。她撑起了两家集团,唯独少了些人情味。”
当时颜颂今叹息一声接着一声,心底清楚那种高压式的培养让颜时若跟家里人彻底生分,成了个对感情无比淡漠的机器人。
颜颂今还说:“时若独掌大权性格强势,唯有比她更优秀的人才能得到她几分赏识。若说世上还有人能牵动她情绪的话,大概只有你了。”
想到这里,墨白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几分,闷声问道:“夫人,你当时为什么愿意和我领证?”
他觉得,颜时若不会因为许灼的一份经纪合约而选择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结婚。
问题来得突如其然,颜时若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因为你有价值,有足矣让我用婚姻来做交易的资本。”
她当时想得很清楚。
一方面是资本家都相信风险往往伴随着机遇,跟杀死自己的大反派结婚更改剧情走向,说不准能找到翻盘的机会。
另一方面,放眼全国商业圈适龄的豪门子弟,她想没谁能比墨白给她带来的利益更高,哪怕完全没有感情,站在家业发展的方面来看,墨白是她唯一愿意结婚的对象。
“所以夫人跟我结婚只是为了利益吗?”
墨白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苦闷和怨念,萦绕在颜时若耳畔:“不带感情的商业联姻?”
颜时若笑了:“墨先生,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没办法不对你心动。”
共处一室之时,她这句话犹如在草原上放了一把火,彻底点燃了墨白心头那些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勾着她的下巴让她侧过脸来,二话不说便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伴着湿润搅缠,传至舌尖的是如清澈井水那般的甘甜。
男人的心跳如雷鼓动,撞击着颜时若的后背,竟令她失了几分理智,继而呼吸乱套。
房间中弥漫着暧昧气息,以往头脑清醒时刻理性的两人沉沦在名为爱的沼泽里难以抽身。
一发不可收拾。
……
“夫人,我可以摸吗?”
“可以,把扣子解开吧。”
“……好软。”
解脱束缚的阿拉斯加依旧乖巧地趴在墨白面前,任由他抚摸自己蓬松柔软的毛发。
长长地舌头吐出来,尾巴摇得像泼浪鼓,无一不透露出它的兴奋。
墨白蹲在地上揉着狗头,眼底显露出几分喜爱。
“它叫什么名字?”
颜时若:“精卫。”
是许灼小时候捡回来的,他那性子连自己都顾不好,哪有精力养狗?
所以这狗子就留在庄园里,让爸妈带着玩。
起初颜颂今给它起名:味精。
看得出来它很不喜欢,每次喊他“味精”都不带搭理的,后来颜时若给它改名“精卫”。
或许是喜欢这个名字吧,纵然颜时若很少回来,但精卫貌似只认她一个主人,每次她回来都会跟在她身后摇尾巴。
墨白轻笑,“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这么受动物喜欢,证明你本身是个善良的人。”
颜时若青黛微扬,“这倒是抬举我了,精卫喜欢跟着我是因为它知道它每顿吃的牛排都是我付钱,银梨听我话是因为它小时候被我揍怕了。”
墨白抬眼看着身旁墨发红唇的人儿,笑了,“好像没听你说过你跟银梨的相识。”
颜时若耸耸肩,“没什么特别的,当年在银梨山发现它的时候它估摸着也就几个月大,我年纪也小,但是胆子比它大。每次它冲我龇牙咧嘴地我就敲它脑壳,它听话了我就给它摘雪梨吃。”
“夫人这是把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资本家基操,恩威并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