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婉六点多就下班了，梁怀言理所应当和她一起。
“言清婉。”他深呼一口气喊住她“假发套应该怎么挑？”
“我哪知道。”
言清婉哼笑一声没多说。
楼下停车场，她问“快收拾好了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梁怀言站在自己的车前“我没你的联系方式。”
“微信放出来了，快收拾好了把家里定位发给我，我来接你。”
“我还住那。”
言清婉理所应当的要求“哦，记得发定位，我不记得路了。”
梁怀言拉开车门进去说好。
……
回到家后，言清婉洗了个头和澡，穿了一件小香风的蓝色套装，把头发披在肩上。
她平时不怎么穿高跟鞋，但是今天又是必须要穿高跟鞋的，在妈妈衣帽间里逛了一圈发现她的高跟鞋自己根本驾驭不了，便想着去店里买算了。
保时捷911毕竟是辆跑车，参加商务场合不太合适。
“哥哥。”她冲到她哥哥的房间里“把你宾利借我开开？”
平时这个点他根本见不到她的踪影，今天这么早回来又打扮得这么正式还借车言清扬不得不多想。
“你干嘛去？”言清扬合上合同看向她。
言清婉不想把自己要去拉投资的事告诉他，因为她直觉她哥不会同意。
“陪我老师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保时捷911太不正式了。”
言清扬看向她穿的那双帆布鞋就知道她在骗人，但也懒得拆穿，她好不容易最近心情好点没必要打扰她的兴致。
“注意安全，有事给家里人打电话？”他把宾利的钥匙扔给她。
言清婉一出房门就看到梁怀言发的定位消息，她都没点开看直接摁熄了手机屏幕去车库里开出那辆宾利就走了。
梁怀言去店里买了一个假发，因为他不会戴，当时就戴上了，但是他脱衣服的时候这个假发套莫名就不那么贴了，整个头发浮起来，一点都不自然。
他站在小区门口，不停地拿手对自己的脑袋又拍又打，试图将假发按下去，但是那假发被他越拍越浮。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他面前，他也没注意看，一直在那盘自己的脑袋。
言清婉就熄了火停在他面前，坐在车里看了三分钟他的拍脑袋大戏一直没出声，后来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想到什么她又止住笑，心里骂他蠢。
他松下手的那一刻，她才看到那个假发的丑样子，一点都不蓬松还乱七八糟的，连带着他整个人都邋遢起来。
“上不上车？”她打下他那边的车窗，倾头看他。
梁怀言的第一反应是拉开副驾的门，言清婉手搭在方向盘上听到声响才慢吞吞地说“坐后面去。”
“……好。”梁怀言关上副驾驶的门，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听见关门声，言清婉启动车子往市中心开，眼睛无意间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到了他的头发无声的啧了声，嫌弃的移开眼。
后面越看越好笑，她偏头看了眼窗外才忍住笑。
“我不会戴假发。”梁怀言突然出声解释这个丑发型。
言清婉目视前方，声音冷淡至极“哦。”
梁怀言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她的眉眼喉结上下滚动张了张嘴，但是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
她把车停到一家大型商场对面的空地上，推开车门下了车。
梁怀言还在车里有些局促地不知道该干嘛，下车跟着她不太好，在车上更不好。
“你打算在里面闷死吗？”言清婉绕过车头绕到他这边来把门拉开，略略挑眉问他。
看到他那个丑头，言清婉直接错开眼让他下车。
下车后有不少人看他，梁怀言也觉得丢人跟她拉开了距离。
“我在外面等你就行。”
此刻帝都的霓虹灯刚刚亮起，他穿着白衣黑裤坐在绿化带旁的休闲椅上，橘色的灯光织在他眼底，言清婉两条白皙匀称的腿立在他面前，他有点不敢看。
言清婉直接把他的假发小心地扯了下来，他清爽干净的紫发蓬蓬的闪出来。
梁怀言仰头看她，眼睛有些可怜，根根分明的睫毛被风撩动。
意料之外地，言清婉感觉自己的心被狙了一枪，心像要死了一般狂跳不止，她把他的假发扔进了垃圾桶。
“你假发很丑！”她说“重新买。”
说完她就欲盖弥彰地转过身拿出手机面色冷静的疯狂打字，心里该死地冒出点甜蜜。
她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开心。
梁怀言懒散地站起身，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这才敢光明正大地看她。
她很少穿这种又贵又正的衣服，每次一穿都给人眼前一亮的温婉感。
上电梯的时候，梁怀言离她还有段距离，电梯门都要关上了他才上来。
“腿白长的？”
话一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然而却收不回来，果然心不静，话都不会讲。
梁怀言倒是十成十的冷静，看着金色的电梯壁淡声说“不好意思。”
言清婉心里莫名地气就升起来了，鼻息不明不白地无声哼。
“那头丑假发多少钱？毕竟不经你的同意扔了不太合适，我把钱给你。”她紧接着说。
“720元。”
言清婉直接转了八百给他冷冷解释“刚刚扯掉了你几根头发，赔你的。”
“不用了。”梁怀言把八十还给了她。
她没再说话直接把那钱领了。
到了三楼，言清婉就出了电梯径直走进一家鞋店，拿出自己卡把自己要的那双鞋子照片给柜姐看。
“我要38码的，动作快点。”她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跟着柜姐进了VIp的房间里坐着，梁怀言插着兜站在一旁。
那是一双米白色的尖头细跟高跟鞋，鞋跟挺高，她站起来差不多一米八了，想到饭局上的投资商，她没要那双说“给我一个鞋跟三四厘米的配我这身衣服的鞋子。”
梁怀言留意了一下那双她不要的鞋子，又撇开眼。
柜姐拿了一双三厘米的裸色的高跟鞋，鞋头有一个方形的金属扣。
言清婉很果断地要了这双穿上就走了。
出去后，梁怀言明显离她更近了。
他们来到一个美容专柜，言清婉指着梁怀言的头发言简意赅地跟销售说“给他一个能把这个紫毛遮住的蓬松假发，清爽一点的。”
销售拿出几款假发，梁怀言下意识地看着言清婉，她没有动作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玩弄自己的手机。
梁怀言收回视线扫了一眼几个发套最终随便指了一个。
销售帮他戴上就让她对镜子看看。
“先生这款假发非常贴合您的头型，几乎跟您本来的头发完全没有区别，而且完全满足了您女朋友的要求。”
言清婉把手机滑进兜里，站起身解释“我跟他只是同事关系。”
“是我嘴太快了，我刚刚想说的是女性朋友，冒犯了。”
梁怀言转过身不发一言地看着她，样子小心翼翼的。
“这款吧。”言清婉指了另一个头发。
销售看了眼梁怀言，见他没有任何意见，甚至眼里还湮出笑，她立马心领神会把那款假发取下来给梁怀言套上。
言清婉轻轻扫了一眼没说任何看法，梁怀言给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