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九阳被迫接受他们一家几口人住下,老头和老太太开心坏了,目的总算达成了。
楼顶的塑料棚户房没有多久就建好了,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楼上的塑料棚户房。
但是楼上只有住的卧室,没有什么厨房厕所,到了晚饭饭点时,老头和老太太,还有陈学成、陈小波跟陈九阳他们上了一张饭桌。
这顿饭吃的陈九阳心情很压抑,很愤怒。
这几个老东西真的将他们一家人里里外外算计死了。
吃完了饭,老头和老太太又要借用他们的浴室洗澡。
几个人虽然算计死了陈九阳一家人,但也没敢彻底在雷区蹦迪作死,知道陈九阳和孙媳妇姚紫萱的房间肯定不能动,就用陈建民和张秀珍的房间轮流洗澡洗漱,别提多恶心了,搞得陈建民和张秀珍只能去陈九阳的房间洗漱,还偏偏要挤在一个时间。
现在是九月,恰好是最热的时候,到了傍晚,楼顶的棚户房热的跟蒸笼似的,又要下来吹空调。
反复在陈九阳面前蹦跶,偏偏陈九阳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傍晚时,一家人吃完了饭坐在家里乘凉,陈九阳家门外来了一堆身上刻着纹身的人。
张秀珍开门,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要债的,陈学成住在这里吧。”为首的一个纹身大汉开口道。
老头和老太太看到这群人,就脸色发白:“我们白天不是才还了债吗,你们怎么又上门来要债了?”
纹身大汉冷笑道:“你们他妈都跑出奉城了,要不是老子花钱定位陈学成的手机定位,还真找不到你们,现在不来要债收钱,等你们彻底跑没影了,我上哪了要债啊?”
“去,给我把陈学成抓出来,还敢给老子跑。”
两个混混上来顿时将陈学成抓了出来,纹身大汉道:“陈学成,你可以啊,还知道跑路回老家,怎么,不打算还钱了?”
陈学成脸色微白:“大哥,我不是跑路回老家,我最后的资产就是奉城那套房,我把房卖给你们还债,不回老家住还能住哪啊?”
陈九阳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挂着冷笑。
“哦。”纹身大汉道:“陈学成,你还欠我三百万,剩下的什么时候还?”
陈学成嗫嚅道:“大哥,我有钱了就还你。”
“有钱了就还?”纹身大汉冷声道:“也就是,没钱就不打算还?” 陈学成脸色一白:“我没这意思。”
“没这意思,我他妈看你就是存心想赖账。”纹身大汉冷笑道:“你这样的货色老子见多了,兄弟们,给我打,给他上上菜,让他清醒一下。”
说着,两个纹身混混抓着陈学成就开始殴打起来,陈学成哪能是他们的对手,只能挨打不敢反抗。
“别打我爸!”陈小波冲上去对几个混混动手。
“啪!”纹身大汉直接一巴掌扇在陈小波脸上:“没你这个小兔崽子什么事情。”
“不要打我儿子!”老头和老太太冲了上去,拉住纹身大汉,苦苦哀求:“这位大哥,不要打我儿子,我们已经把房子卖你们还债了,我们不会赖账,我们有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纹身大汉是专业收债,根本不会吃这一套,只是道:“继续打,等什么时候拿出钱了,就什么时候停手。”
陈九阳就站在一边,他没有丝毫同情,甚至还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磕花生吃,就像在看一场好戏一样。
老头老太太冲着陈建民和张秀珍喊哭喊道:“老大一家,你们出手帮帮学成吧,再怎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家人啊,建民,这是你亲弟弟啊!”
“建民,你们家已经这么有钱了,就是拿点钱出来帮学成吧。”
陈建民原本想站出去开这个口,但是一看到张秀珍的眼神,就站在门内没有踏出去,咬着牙没敢开口。
他知道,因为爸妈没借钱,他在监狱里的时候,家里穷的只剩下一张凉席,张秀珍还欠下高利贷,被村上的人殴打欺负,女儿陈雅婷更是逼的在高三阶段辍学打工,他要是站出去,他就对不起他的老婆和孩子,他就枉为人父。
陈九阳淡淡道:“我们家有钱,那是我们家的事情,我们凭什么要把钱拿给你们家还债。”
“半年前,我妈上你们家借两万块钱你们都不借,合着现在想从我们家手里借三百万,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家里之前的惨景,他还历历在目,不可能会心慈手软。
“陈九阳,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老太太急红了眼,对着陈九阳大骂,然后冲纹身大汉道:“这位大哥,我大儿子家有钱,你们不要再打学成了,你们找我大儿子家要钱吧。”
纹身大汉看了一眼陈九阳的穿戴,价值不菲,院子里还停着一辆顶配的奔驰大G,知道这个老太太所言非虚,这个年轻人家里有钱。
“建民啊!”老头对陈建民哀求道:“就算爸求你了,你借点钱给你弟弟渡过这个难关吧,要是你弟弟就这样被打死了,我和你妈还怎么活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陈建民真的进退两难,他忍不住开口道:“九阳,你想想办法,我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陈九阳淡淡道:“爸,你确定要帮忙?”
陈建民咬着牙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二伯,是我弟弟,血浓于水,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哦。”陈九阳道:“亲兄弟明算账,我帮他们,我有什么好处呢?爸,你在监狱里一年,他们可有来看过你一眼?”
“说实话,三百万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这个钱就白白花在他们身上,值当吗?”
陈建民拳头攥紧了,咬着牙道:“就这最后一次,帮他们这一次,就不帮他们了,九阳,你看在爸的面子上,出手一回吧!”
“哎。”陈九阳沉默了片刻,长叹一口气:“行吧。”
陈建民是他父亲,对他有养育之恩,做父亲的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陈九阳也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