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就不怕枪毙吗?”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这年头,可是一点小事都能坐牢的,更何况——
一个人直接就这么消失了。
不过,想到宿主将那范癞子一拳打晕,然后扔进天坑里的画面,系统觉得有很解气。
“怕什么,这个社会是讲法律讲证据的。”
铃兰加快步伐,随意地挥挥手。
这村里大多都姓范,多少沾亲带故,即便是扭送到村里,也只会大事化小,搞不好还惹一身麻烦。
范癞子虽然浑,但也是看准这一点,才有胆子对女知青下手。
不过,他怎么也想到,今天碰到了硬角色,没扭送村里,甚至都没扭送派出所,直接就给无害化处理了。
弄死一个人,铃兰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甚至,听到范癞子恐惧到极致的声音从天坑里传出,然后乒乒乓乓一阵响,最终万籁俱寂,她还觉得很有意思。
“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啊。”
她有些感慨。
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天坑,那些竖着的山洞,从地表一直延伸到地下,深度无法可测,甚至有的传言直达地心。
扔个石头进去,都能听到好久的响声。
系统:“......”
它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宿主好像说的又有理。
就是文风怪怪的。
这不是六七十年代恋爱文风,一下子变成谋杀刑侦了。
这时,知青点的知青都早已经回家了,一群人正忙活着做晚饭呢,忽然,秦殊想起什么,皱了皱眉。
“你们有谁在街上见到过沉兰吗?”
她问。
众人都是一愣,这才发现,沉兰好像自从赶集去了之后就还没回来呢。
“她,好像是说要去拜访一位父亲的旧友,可能耽误了。”
其中一名女知青说道。
顾建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拳头紧了紧,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转过头,看到赵国栋凑到林郁鱼旁边摘菜,他也赶紧挤了过去帮忙。
秦殊也没多想,只当是沉兰真的耽误了一点时间,但直到天黑,知青点的饭菜都上桌了还没见人,她才有些急了。
“怎么还没来呢,要不我去找找看,别路上出了什么事?”
她围裙一收,就要出门。
顾建国目光一闪,赶紧拦着。
“秦殊姐,这么晚了出去很危险的,再说,沉兰又不是小孩子,可能拜访亲朋,人家留她住一晚上也是有的,你这样出去找,哪里找得到啊。”
“可——”
秦殊是真的担忧了。
“快坐下吧,都开饭了,人家说不定啊,吃大餐呢。”
林郁鱼也拉了一把秦殊。
她现在是根本不想见到那个沉兰,她不来才好呢。
“就是,吃饭吃饭,早就饿了。”
赵国栋也站起来,大声道。
别说,忙了一天,确实都饿了,当下不少人也开始劝。
“秦殊姐,先吃饭吧,说不定啊,饭还没吃完,沉兰就回来了呢。”
“就是,现在天都黑了,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山里可是有野兽的,等下吃完饭还没来,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嘛。”
众人七嘴八舌,拉着秦殊坐了下来。
顾建国心中忐忑,有些神不思蜀。
应该,大概不会出事吧。
他只是建议范癞子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就能促成好事,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吧?
正思索间。
外面脚步声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铃兰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门口。
“还好还好,赶上晚饭了。”
她拍了拍胸口,微微喘气。
“兰兰!”
秦殊见到铃兰回来,心中的担忧化作欣喜,赶紧招呼她过去坐。
哐啷。
顾建国心中一惊,手中刚拿起的碗都掉落在地上。
铃兰走了过去,目光深沉地看着手忙脚乱爬起来的顾建国,意有所指。
“顾建国,你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这么心慌的吗?”
众人惊讶的看过去,只见顾建国额头见汗,手都微微发抖,心中都觉得奇怪,这顾建国胆子也太小了。
“我,我没有。”
顾建国稳了稳心神,梗着脖子说道。
话虽这么说,但这顿饭,顾建国是根本吃不下,夹菜的手都微微颤抖,没吃两口就赶紧放下碗往宿舍跑了。
“啧,就这胆子也敢害人。”
铃兰心中嗤笑一声。
她跟没事人一般,与大家说笑吃饭,甚至还拿出一些家里寄来的糖果,每人都分了一点。
也是在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沉兰带回来了一个不小的包袱,里面满满当当各种东西,有人看了一眼更是惊讶出声,里面不仅有糖果、饼干、还有一大罐的燕麦片,甚至还有一罐麦乳精!
“兰兰,你家了发财了吗?”
有人忍不住问。
铃兰不由得扶额。
这些东西可是每个月都寄的,只是原主以前都在公社就换掉了,换成了票,换成了钱,然后又拿来讨好顾建国了。
如今,她当然不会那么做。
自己吃不好吗?拿来送给那个白眼狼!
这其中,唯有林郁鱼是知道一点的,拿着铃兰分出来的两颗麦芽糖,她只感觉心中一阵气恼。
这些原本都会通过顾建国给到她手里的。
结果,现在就这么分了出去,眼看着一把麦芽糖就这么一下子没,她竟然诡异地觉得心疼。
多浪费啊!
若是在上工的时候,偶尔吃一颗 ,那该多好。
这沉兰果然不是个会过日子的。
“我妈给我添了一个弟弟,所以多寄了一点东西。”
铃兰顺口解释。
这倒也是事实,她今天收到家里的信,信中,确实说了这么一件事。
众人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也对沉兰的家境大概有个猜测。
看来,沉兰家里并没有那么差。
原主要展现贫下中农作风吸引男人,铃兰没那个打算,自然也没打算拮据着过,甚至,她都没打算好好上工,这次包裹里,各种票都有不少,钱也有二十块,够她吃一个月都没问题。
当然,她也知道,这年头,偷偷懒可以,真完全摆烂还是不行。
但,做做样子她是最会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就是各种状况,时不时过敏一下,晕倒一下,反正就是没干什么活。
“扣吧,扣工分也没办法,谁让我身子不行呢。”
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大队长看得直摇头。
但没办法,思想工作也做了,人家不怕扣工分。
而且——
大队长一抬头,又看到远处哭哭啼啼走来的范癞子娘,心中就更加烦躁了。
“去吧去吧。”
他挥了挥手,然后铃兰一溜烟就跑了。
这些年轻人啊。
大队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但一转眼,范癞子娘已经到门口了。
“队长,你得帮忙找一找啊,我儿子这几天不着家了,他以前是最听话的,现在到处都没见人。”
大队长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婶子,大侄子应该就是跑到哪里去玩了,现在是新社会,安全的很,哪能有什么事啊,等他手里的几块钱用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大队长还是了解范癞子的,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手里有几块钱就跑上街。
“可,有人说看到他那天晚上往回走了啊。”
范癞子娘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哭诉。
也许是母子连心,她这两天天天做噩梦,实在是担心的很。
“大嫂,你若是不放心,那就去报警,我陪你一起去。”
大队长也被烦得不行,最后这么说道。
那小子也确实不像话了,报警吓一吓也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好几天不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