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一则热搜悄悄引爆各大平台。
所有有关黎舒漾的词条被高高挂起,各大媒体营销号争相转载,一时间互联网再次热闹起来。
某营销号评论区。
【这录音假的吧,黎舒漾不是号称娱乐圈最温柔人缘最好的小花吗?】
【怎么可能是假的,据说已经有人找机构鉴定过了。】
【明念的作弊案的瓜我还没吃完,这就迎来翻转了?黎舒漾陷害明念作弊引导网暴.......我滴妈,好炸裂的信息。】
【大家快去wb,那里有完整的瓜条和证据链。】
......
舆论的发酵只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在有心人的引导下,需要的时间比这还更短,就能将一切推上高潮。
黎舒漾知道的消息的时候,正值家族晚宴开始。
作为同辈里唯一的女孩,黎舒漾一直是家族里众星捧月的对象,她一出现,不管是旁支还是同辈的人都少不得上前寒暄。
可这回却少见的只有天真的小侄女跑了上来。
小侄女才十岁,却已经熟练地在网上冲浪,并且以黎舒漾这个明星表姑姑为荣。
“姑姑!网上都在说你是坏人,你快告诉他们你不是!”
黎舒漾嘴角的笑容一愣:“可可在说什么?”
小姑娘疑惑,将手机递给黎舒漾:“就是这个,大家都说姑姑是坏人,陷害别人作弊——”
“舒漾!”
可可话还没说完,管家的声音忽然传来。
黎舒漾抬头看去,就看到外公身边的管家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这不禁让她心头猛地一沉。
管家叹了口气:“老爷子请您过去。”
此话一出,周围不少还在观望的人纷纷议论出声。
“舒漾这下闹出事了,听说老爷子都动怒了。”
“就算再怎么宠爱的外孙女威胁到了公司的利益,老爷子也不会轻饶的!”
“嘘,人家可是家族上明面上唯一的继承人,小心被听见了。”
众人皆知,京圈柳家老爷子重男轻女,但奈何只有一位女儿,且原配手段狠辣。
但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藏在阴暗处的私生子女早已蠢蠢欲动,不甘心偌大家业未来被一个女人掌握。
如今黎舒漾出事,自然少不得某些人在暗处拱火。
书房里,老爷子一席唐装,鬓边白发横生,脸上威严依旧,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外孙女,眉心紧皱。
“舒漾。”老爷子沉沉开口:“网上的事,是真的吗?”
黎舒漾向来害怕这位不苟言笑的外公,这会被忽然质问,不禁后怕的紧握掌心。
她笑了笑:“都是一点小事,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此话一出,柳老爷子忽然冷笑,将几沓文件丢在了黎舒漾脚下,把她吓了一跳。
柳茹赶紧心疼地将黎舒漾搂进怀里:“爸!您吓到漾漾了!”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道:“早年间我就不支持舒漾进什么娱乐圈,进修金融,早点进入公司多好。”
“要不是当年你母亲身体不好,不然偌大的家业必定要有个男孩来继承!”
老爷子说着,拐杖重重敲了下底面。
柳茹看着父亲,软弱的性子让她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
自从柳老太太去世后,家族里那些见不到光的私生子女纷纷涌了出来,这些年要不是因为老爷子家族观念陈旧,或许早早就没有她们母女什么事了。
但长久的重男轻女观念的打压,让柳茹不愿意再拘束自己的女儿,也就导致如今黎舒漾在众人之间的竞争力低下的原因。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闭了闭眼:“如今舒漾的舆论发酵的厉害,怎么也压不下去,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授意,只能先让舒漾暂避风头,过一段时间再说了。”
“因为这件事,黎家和柳家的股价大跌,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老宅,哪也不要去!”
黎舒漾反驳:“我过两天还有个发布会——”
“碰!”
老爷子眉眼一沉,毫不客气将手边的茶盏砸在地上,把黎舒漾刚说出口的话吓的堵在嘴边。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出去!”
母女俩被吓了一跳,柳茹看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的女儿,赶紧搂着她出了书房。
柳茹安慰道:“漾漾,要不我们回家吧,和你爸爸学习一下怎么管理公司,你这么聪明,肯定.......”
女人的声音在黎舒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越来越小。
黎舒漾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不可能!”
“我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背负了这么多的骂名才有了如今的成就,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冷静下来的黎舒漾推开柳茹,一股脑扎进了房间,一点也不放过网上有关她负面消息的帖子。
越看心越沉,黎舒漾急躁难安。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让洪峰钻了空子!
一整晚,黎舒漾都在焦躁崩溃的边缘徘徊。
经纪公司紧急声明,但信的人寥寥无几,安排的水军和通稿也被暗中的手悄无声息镇压。
一场有预谋的捕杀在此刻逼近,有了结果。
天光大亮,黎舒漾再也撑不住压力,一头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脑海里只想冲到季岑面前质问。
除了季岑,她想不到还能帮助明念的人。
*
明念接到屈雯雯消息的时候,正画完手上稿子的最后一步。
“喂?雯雯。”
屈雯雯:“念念,待会有时间没,请你和季老板吃饭啊。”
明念惊讶:“待会?”
“对啊。”
明念想了想:“应该有时间,我问下季岑。”
紧接着,她疑惑道:“为什么忽然请我们吃饭啊?”
谁知话刚问出口,屈雯雯忽然娇羞起来:“这不是谢谢你和季老板,不然我和秦霄还没结果呢。”
明念:“你们——”
“我们刚确定关系。”
这段时间光忙着处理网上的事,都没想到距离上次屈雯雯和秦霄的纠缠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另一边,秦霄的大嗓门传来:“你记得问下季岑啊,我待会把位置发给你。”
又絮叨了一会,直到挂断电话后明念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足足有一天没有联系季岑了。
出了公司,明念脑子才空闲下来,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凌晨时季岑突然问出口的话。
即便是想想,明念都觉得心尖发颤。
结婚吗?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忽然发现自己根本给不出答案。
准确的来说,明念对这两个字不仅是感到陌生,也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惧。
在她从小到大的成长中,对婚姻的概念模糊到没有概念,这让明念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步入一个新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