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念感觉自己一瞬间从一个香香软软的怀抱,立马被人推开,撞到了铜墙铁壁上,疼的她轻呼出声捂住了额头。
屈雯雯感受到季岑投来的不算善意的眼神,讪讪地收回手:“哎呀,我这不是太着急让念念回家了嘛。”
秦霄找的代驾这时也到了,他喊了声屈雯雯:“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屈雯雯一边走一边嘱咐季岑:“记得给她喂醒酒汤,季帅哥可别趁人之危啊。”
季岑嗯了声,将醉的迷迷糊糊的女人半抱着上了车。
车行至半路,全程闭着眼睛的明念开始嚷嚷着热,打开车窗就把脑袋探了出去,季岑眼皮一跳,赶紧给她拽了回来。
“坐好。”
女人双颊酡红,目光迷离,视线在对上季岑双眸的那一刻,罕见地认出了人,她呢喃着喊了声:“季岑?”
“是我。”季岑哑声应了句,大掌把握着她挣扎间露出的细软腰肢,眼眸骤沉,反应过来后立刻给她把短上衣往下拽了拽。
他皱眉:“这怎么设计的衣服,这么短,待会着凉了。”
明念啪一声拍开他的手,嘴里忽然冒出一句脏话,软声呵斥道:“臭流氓!”
季岑认命松开手:“得,算我自作多情。”
明念嘟囔着,又乖乖缩成一团,头一歪闭上眼像是睡了过去,看她一截白的惹眼的细腰还露在外面,季岑眸子微凝,忍着燥意扯下外套丢在了她身上。
半小时后,季岑抱着明念上了电梯,所幸睡着了的她还算安静。
季岑打开了对门的房子,那是他住了几年的地方,对面就是明念的房子。
进了门,季岑敏锐地感受到耳垂处传来的刺痛,他嘶了声,连灯都没来得及开,怀里的姑娘忽然转换了地方,一口重重咬在他的肩膀处。
“松口,明念!”他不明所以,将人放在鞋柜上,刚准备动手,就见明念忽然推开他跳下鞋柜,一股脑地冲出了门。
季岑眼疾手快,一手捂着肩膀,皱着眉赶紧把她拉了回来:“你在闹什么?”
明念不理,挣扎着就要推开他:“你走开......啊!”
一声痛呼溢出口,明念不可置信的捂着被咬疼的脸蛋,泪眼朦胧的地看着面前满眼沉郁的男人,委屈地道:“好疼。”
季岑简直要被气笑了:“不是你先咬的?恶人告什么状呢?”
一时间,明念的眼泪掉的更欢了,她吸了吸鼻子,控诉道:“可你也不能咬我的脸。”
明天还要见客户呢。
季岑凑近,抬手拿下她捂着脸蛋的手,一个显目的牙印赫然出现,紧接着目光下移,落在了某处饱满红润的地方,说出口的声音沉了不少:“那我咬哪里?”
“哪里都不准咬。”
“就准你咬人?”
季岑的呼吸越凑越近,眸色幽深,轻声道:“太霸道了吧。”
一边说着,他的手抚摸上了明念的脸,触手湿润,心脏传来诡异的酥麻感,忽然问:“哭什么?”
明念愣愣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堵了一大团棉花,所有的情绪都被绵密包裹,无处发泄,她也很茫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难受。
明明网上说喝酒会好一点的。
骗人。
为什么她更难受了。
女人近乎迷茫又哀伤地看着季岑,没有了挣扎的动作,整个人安静的流着泪,让人心都软了。
“我好讨厌你。”忽然说出口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刺入季岑的心口。
他迟缓地眨了眨眼,不可置信问道:“讨厌我?”
“为什么?”季岑眼眸一颤,紧盯着无声哭泣的姑娘。
因为他的步步紧逼?还是因为你的心里走进了别人。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就想逃避,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会不开心,为什么一见到你眼泪就会不争气的掉下。
明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掉过眼泪了。
短短几个字,仿佛击溃了季岑重建已久的堡垒,他忽然也茫然了,七年的时间,竟然让他变得有点看不明白明念了。
“别哭了。”季岑强忍情绪,咬牙道:“我待会就送你回家。”
然后再也不让你讨厌。
*
明念醒来后,脑袋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宿醉的头疼。
那些混乱的记忆,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她忽然坐起身,连鞋都没顾得上穿,一股脑冲出了门,绕过镂空隔墙。
一瞬间,昨晚季岑离开时望过来的眼神在眼前浮现。
漆黑深邃的眼瞳,红了大半,可脸上又挂着点意味不明的笑,腮肌紧绷,咬牙骂她:“小混蛋。”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念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猛地闭了闭眼,喃喃道:“我疯了吗!”
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屈雯雯出了电梯,手上提着午饭,看到光着脚站在大堂中央的明念,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念念?你在这干什么呢?”
明念思绪收回,转头看到电梯口的两人,视线在触及到另一个身穿杏色长裙的女人时,惊诧到下意识脱口而出:“若若姐?”
金若笑着上前,看着呆愣还没回过神来的明念,捏了捏她的脸,目光定格在某处浅显的牙印处,无声扬眉。
“还能认出我,看来变化也不算特别大。”
明念上下打量着金若,嘴巴就没合拢过:“姐姐,你变高了,变得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记忆中金若男的个子本来就高,身材瘦削,小巧的脸上没什么肉,可这会的她,用脱胎换骨来形容都不为过。
金若说:“变化再大,你还不是一下就喊出了我的名字。”
她继续道:“忘了跟你说,我改名字了,现在叫金若。”
屈雯雯看着越聊越上头的两人,赶紧把她们拉进门。
“有什么事先吃完饭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