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并非因那任老太爷。
而是他刚拾起怀表跑到不远之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异常强大,且浓郁的邪气,不可能会错,便是那黑衣人。
阿豪头也不敢回,撒开脚丫子,拉着珠珠就是死命的跑。
“好,很好,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看着眼前的任老太爷。
狂笑不止,甚至可以说有些疯癫,他仰天狂笑五指掩面。
嘴角间竟还流下了让人反胃的唾液,好似眼前的这一幕。
是他梦寐以求,渴望了许久的事情,他两手忍不住的震颤。
并非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内心极度的震撼,与痴迷。
黑衣人瞳孔骤张,激动的满眼充血,布满了血丝。
只听她喃喃道:“邪气不散,白昼不惧阳,成了,终于成了!”
也不知怎得,他那嗜血成性的性格,居然能因眼前这一幕。
而完全忘却,和不在意,那逃跑的阿豪,他似乎毫不在意。
仿佛所有的心神,都在这任老太爷身上,眼睛都挪不开了一般。
“呵!”只见那忽然出现在,任老太爷面前的黑衣人冷笑一声。
他抚摸着下巴,舔舐了一下嘴角,嘲弄道:“倒是这大好的天气,救了这两个小家伙了,若非不是怕闹出点动静,还可以让你饱餐一顿呢!”
言毕,只见他竖起坛指,往那任老太爷的眉心处点去。
随即便只看那任老太爷缓缓闭眼,停止了咆哮。
仅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指,便控制住了癫狂的僵尸。
黑衣人又是一挥黑袍,旋即一股黑烟升腾,便消失在了原地。
……
任家镇,保和客栈外的街道,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阿豪跟个拼命三郎似的,虽已口喘着大气,却脚步未停。
“不行了,不行了,你先进去。”珠珠双手撑着膝盖。
口喘大气,直呼道,小姑娘家家的,哪里有这般激烈运动过。
阿豪满脸汗水,脸色惊恐不已,点了点头,旋即便一头冲进了保和客栈。
“啪嗒!”大门忽然被人猛的拍响,阿豪神色紧张。
环顾了一番四周,只见在不远处,那熟悉的座位上。
看到了三人,正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菜,只是不难看出。
自己师父那脸上的表情,稍显僵硬,阿豪想都没想。
快步跑了过来,生咽了一口唾沫,开口道:“师……师父,坏了,不得了了!”
“我看是你坏了,一天不打就上纲上线!”
麻道长筷子往桌上一掌拍下,没好气的说道。
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好似更加不好了。
本来还没个出气的人,这不正好,阿豪送上门了。
“嘘!”阿德拎着筷子的一手,竖起一指,隐晦的嘘道。
看着眼前那惊慌失措的阿豪,也是连忙制止。
莫不是又跟那任小姐闹出了点啥事?那就完蛋了。
原本才说完任老太爷的事,本就是阿豪失责。
现在再来一桩,怕不是要雪上加霜,师父不得动粗?
阿德不敢多想,连忙起身,就怕是新的一轮风暴将要来到。
这必须阻止不可,只看他一手扣在了阿豪身前。
背对着麻道长与林凡,脸蛋凑到了阿豪耳边。
低声提醒道:“别说话,赶紧避避啊,要死人的!”
“害呀!”阿豪面带苦涩,一把推开了阿德。
双手撑在了那桌子之上,连忙说道:“我刚才在那村外的榕树林边,看到了任老太爷!”
这话音刚落,只见那麻道长‘噗呲’一声。
口中连饭带菜喷了出来,连忙站起了身。
连嘴都没来及的擦拭一番,便一手抓住了阿豪。
眼睛瞪得硕大,开口道:“哪……哪里,快带我去!”
“任老太爷?那还不赶紧出发!”阿德惊讶道。
这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有这种好事,倒是让人意外了。
师父刚才琢磨着怎么找任老太爷,这就送上门来了。
阿豪又是怎的了?看起来这么扭扭捏捏的,他在怕啥?
倒是坐在一旁的林凡,跟无事发生一般。
他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就跟没听到一样。
阿豪闻言,突然表现的很是难为情,忽然扭捏了起来。
只看他顿了顿,缓缓说道:“不……不行啊师父,那……”
“你是不是癫了啊你!”麻道长咬牙切齿。
两指又是朝阿豪脸上捏去,旋即又是揉搓了起来。
“欸,师父,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阿德极力劝说道。
看着眼前的阿豪也很不是滋味,也不知他咋了。
平日里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怎得今天反倒像个婆娘了。
阿德只能边劝边推,将麻道长挪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你……”麻道长屁股还没坐下,又是站起了身来。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了咬牙,说道:“你要我怎么说你好,一个小小的毛僵你都搞不定,你真是……”
“师叔,坐下好好说,你还指望那任老太爷蹲在原地等你不成。”
林凡吃得饱饱,拎起茶水喝了一口,一语地中,说道了重点。
“害!”麻道长闻言轻叹一声,缓缓坐下摇了摇头。
倒也是自己神经太过紧绷了,可怎么说,如今闹出了人命。
那数量还不老少,此事若是晚上这么一些处理,怕是又要……
这阿豪也是,好歹也是人师了,怎么会被一个毛僵吓成这样?
想到此处,麻道长又是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阿豪。
这也是奇了怪了,这臭小子满头大汗,跑回来又吓的半死一样。
现在又委屈巴巴的,这会反倒是让麻道长不解了起来。
“阿豪坐,别急,慢慢说。”林凡轻声说道,一手抬起请道。
阿豪慢步走到了长椅边,低着头颅,却是不好意思坐下。
他两手指间来回捏了捏,随后开口说道:“我……我感觉那黑衣人来了,我就……”
“不对,不对,臭小子,那任家大小姐呢?”麻道长开口打断。
看着此刻阿豪的身旁,那是空无一人,哪里有别人。
这小子该不会是扔下那任小姐,独自跑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