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老先生姓李,大家都叫他李老。李老对陈招娣就像对自己的孙女一样,嘘寒问暖,还经常给她推荐一些好书。
陈招娣也很喜欢和李老聊天,李老的人生阅历丰富,总能给她一些启发。
在书店,陈招娣认识了几个爱书的年轻人。有戴着厚厚眼镜,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文学院研究生;有打扮得像个艺术家,满嘴文艺腔的自由职业者;还有沉默寡言,却总能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的程序员。
他们常常聚在书店角落里,谈论喜欢的作家,争论不同的哲学观点,分享各自的生活感悟。
陈招娣很喜欢这种氛围,让她感觉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打拼。
一天下午,书店里来了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他身材高大,举止优雅,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叫顾言,是京都一家知名企业的总裁。他随意地翻阅着书架上的书籍,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陈招娣身上。
“你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顾言走到陈招娣身旁,指着她正在整理的《罪与罚》问道。
陈招娣抬起头,微微有些惊讶:“是的,您也喜欢?”
“当然,他的作品深刻地揭示了人性的复杂。”顾言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你对拉斯柯尔尼科夫的犯罪动机怎么看?”
陈招娣没想到他会主动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略微思索了一下,说:“我觉得他既是罪犯,也是受害者。他的犯罪源于贫穷和绝望,但也源于他内心的骄傲和自负。”
顾言饶有兴致地听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欣赏:“很有见地。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能读懂陀思妥耶夫斯基了。”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从书籍聊到人生,从理想聊到现实。
陈招娣发现顾言不仅事业有成,而且知识渊博,谈吐风趣。她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顾言几乎每天都会来书店,每次都会和陈招娣聊上几句。有时候他会带一杯咖啡,有时候会带一束鲜花。
陈招娣心里明白,顾言对她的好感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她对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也产生了一丝好感,但同时也感到一丝不安。
“招娣,那个男人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啊。”秦雪儿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挤眉弄眼地对陈招娣说。
“别瞎说,人家是成功人士,我只是个打工的。”陈招娣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
“你可别犯傻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这种有钱有势的,玩玩你就把你甩了。”秦雪儿一脸严肃地警告她,“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哭鼻子。”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陈招娣点点头,但她心里却并不完全认同秦雪儿的话。她觉得顾言和那些油腻的男人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真诚和稳重,让她感到安心。
昏黄的灯光洒在书店一角,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特有的霉味,混合着陈招娣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正低头整理着书架,手指拂过一本本泛黄的书脊,像抚摸着岁月的痕迹。这时,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顾言,又来了。他总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与这间有些破旧的书店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中,突然晕染开一抹清新的水彩。
“送给你。”顾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递过来一本精装的《卡拉马佐夫兄弟》,深蓝色的封面上,烫金的书名熠熠生辉。
陈招娣愣了一下,接过书,指尖触到光滑的封面,有些烫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低着头,不敢看顾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微微颤抖。
“只是一本书而已,不必在意。”顾言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再说,能遇到一个能和我讨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也是一种缘分。”
陈招娣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头,对上顾言深邃的目光,脸颊泛起一丝红晕。“谢谢。”她轻声说道,声音细如蚊蚋。
就在这时,书店的宁静被打破。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贼眉鼠眼的小弟。
男人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瞬间盖过了书店里原本的旧书气息,像一团污浊的油墨,玷污了这方小小的天地。
男人径直走到陈招娣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臭婊子,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老子找你找得好苦!”
陈招娣吓得脸色苍白,拼命挣扎,细嫩的手腕被男人粗糙的大手攥得通红。“你认错人了!放开我!”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顾言见状,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挡在陈招娣面前,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一样,挡住了来者的恶意。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三个男人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领头的男人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顾言,眼中的凶狠逐渐被一丝忌惮取代。
他认出了这位京都商界的名人,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嚣张跋扈:“顾总,有人找我收拾一顿这个丫头,您最好别插手。”
顾言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我不管是谁让你来的,现在,立刻,放开她。”
男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他身后的小弟蠢蠢欲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顾总,您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们兄弟过不去?”男人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顾言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摘下眼镜,露出深邃而冰冷的眸子。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镜片,动作优雅而从容,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男人的心头。
就在这时,书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冲了进来,迅速将三个男人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