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猜的没错,萧重景确实是对他这个九皇子起了疑心。
手中唯一能与李长生制衡的半步神游高手———浊清都被李长生给重伤,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老九是真的对他座下这个位子没有野心。
至于老九和李长生,还有这个器宇不凡的小少年所说的话,太安帝八分不信,两分信。
什么知未来世事,返太和元年,这样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唯一的行家,齐天尘也昏迷不醒,太安帝心中还是疑虑连连,忌惮不已,只是他手中现在确实没有可以与老九一行人互相牵制的筹码,不能轻举妄动。
李长生自己动手倒了杯热茶,小口小口的啜喝,看到萧重景暗自打量的墨迹模样,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萧毅不是我说,你看你这后代,一代不如一代,饭都喂到嘴边儿了,还在唧唧歪歪的疑心那个疑心这个,真是踩了天大的狗屎运的大辣鸡!
李长生:“你别瞎瞅了,他手里拿的剑你没见过吧?那可是天斩,北离的开国皇帝所带的佩剑,这小子都不用学习剑术,天斩剑就自动护主了。还有,你还是不信这几个娃娃是风七的血脉,那验证一下不就得了呗,反正皇室里又不是没有检验血脉的法子。”
太安帝抽了抽嘴角,皇室是有检验皇族血脉的法子,可那需要至亲者一小块儿血肉和头发来做检测,头发好说,拔下一小撮还能再长,可血肉…
他看了看殿中站着的萧若风,萧若风用小毛毯把怀里的孩子往里遮了遮,又悄无声息的向旁边挪了两步,挡住了萧政。
萧若风自是知道皇室检测血脉的法子所用的东西,他倒是无所谓,可孩子们还这么小,看他们的穿用和言语,那个‘萧若风’和妻子定是非常爱护孩子们,没道理那个‘萧若风’就能护住她们母子,他就不能。
萧政扬起头颅,看到了年轻爹青涩的背影,略勾起了嘴角。
萧政:年轻爹也还行哈!知道护着他们。
太安帝看到萧若风的举动后,冷哼了一声。
挡什么挡?这还没说要验证呢,就这么护着了,真要挖肉了,还不真得造反啊!老九果然是有了野心!
太安帝摆了摆手:“行了,老九你还抱着孩子呢,先坐下再说吧。”
萧若风和雷梦杀抱着熟睡的俩娃娃轻手轻脚地,一左一右坐到了李长生旁边,萧政看了看,坐到了萧若风旁边,把天斩随意的放在了茶桌上。
萧政:恩,离妹妹近一点。
太安帝有些无语,不是说这是开国祖宗排名天下第一的佩剑么?就这么随便放在了桌子上?也太随意了……
他悄悄的瞥了一眼正在吃糕点的李长生。
跟李长生一个样子,没个正形。
又转眼看萧政,恩,气势不凡,在他这个帝王面前都能面不改色,不错!心性沉稳。
就是身上的衣服有些碍眼了。
太安帝:“咳恩!既然你说你是老九的孩子,你小小年纪就身着龙袍,老九早死了不成?”
没错,萧重景还是不信他们说的‘鬼话’,但又不敢撕开平和的假面,其他的皇子们稍有些心机的定会发现不对,现在就等他的儿子们前来皇宫拜见他了,到那时再让他们去和老九鹬蚌相争。
萧政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刺绣,坦然自若的说道:“您知道孙儿的周岁礼是什么么?是盖章的玉玺,孙儿自周岁时便就是北离的太子,将来更会是北离乃至天下的帝皇,区区龙袍而已,怎就穿不得了?”
这轻描淡写还带有那么一点反讽的语气,太安帝那颗敏感多疑的心瞬间被刺痛。
什么周岁得太子位,还区区龙袍,这皇位哪有那么容易坐上!
他猛然拍了下龙椅侧边的把手,喝斥道:“大胆!你竟敢在朕的面前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小明珠和小凌尘起床气可大,平常都是叶素灵温柔的抱着她们,轻轻哄拍醒的。
刚才在琅琊王府又是哭又是喊的,耗费了不少精力,上了进宫的马车上喝了甜水,吃了甜点,吃饱喝足就该养精养气。
正在萧若风,雷梦杀怀里睡得喷香,还梦到了妈妈给她们做好次的糕点,猛的一声大声喝斥,惊醒了俩人。
没等萧若风起身给萧政找补挡枪,他怀里的小炸弹蠕动了两下,接连着和雷梦杀怀里的一起发出了哭嗷双向二重奏。
小明珠:“呜呜哇!妈妈!”
小凌尘:“哇啊啊啊!妈妈!”
李长生坐在中间承受着全方位无死角的高声二重奏,他面目狰狞,紧紧地捂着耳朵。
李长生:天啊天啊天啊!耳朵真的要聋啦!
萧若风也顾不上给他父皇请罪了,手忙脚乱的轻拍着怀里的娃娃哄。
萧重景那准备爆发的怒火卡在半道儿,殿中的侍从都早已被他挥退下去,就剩老九和李长生一行人了,他们都在围着俩苦恼不止的娃娃哄,没人搭理他有没有在发怒,这股子火气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
*
小剧场
进宫的路上,马车里
小凌尘是个呆不住的性子,上了马车就这动动,那翻翻,还在萧若风和雷梦杀身上跳上跳下。
小明珠乖乖的窝在萧政怀里,小手捧着一块儿香甜软糯的点心啃。
萧政怕她噎到,给她倒了杯甜水,喂她喝。
萧政:“明珠,慢点儿吃,别噎到了。”
小明珠喝了几口甜水,甜甜的笑了起来,“谢谢哥哥~”
小凌尘爬下‘猫爬架’,贴着萧政坐,“哥,我也要喝。”
萧政无奈叹了口气,又倒了杯甜水喂他喝。
秋风吹过,窗帘掀起,小明珠伸着小脖子往外瞅,“嚼嚼嚼,哥哥,外面的人少少了!”
小凌尘爬到雷梦杀身上,站在他腿上往外看,惊奇的说,“艾?还真是!外面的人变少了!”
萧若风往外瞥了一眼,人少吗?
天启城是北离的都城,每天来往的游人客商络绎不绝,怎么可能会少呢。就是比起‘萧若风’明政期间的繁华昌茂的程度来说,街上来往的行人商客确实是算得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