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有些不合时宜的揉了揉耳朵,发出灵魂拷问:“宋师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要不找个医修看看心脏?”
宋青渊整张脸全红了。
正在这时,刚刚扑了个空的母蛇再次回头,吐着信子快速朝姜南和宋青渊袭来。
姜南刚想离这个分分钟就要自爆的心脏远点,一扭头,又被人摁了回去。
“抱歉。”
宋青渊的声音急促有力,哪怕是带着姜南这个拖油瓶也能灵活的避开蛇妖攻击。
与此同时,距离释迦果只有一步之遥的云端月也和另一只蛇妖打了起来。
剑光划破迎面而来的疾风,雷影激荡。
云端月是极品雷灵根,与雷鸣剑配合默契,互相加持,放眼整个归尘大陆,在年轻一辈里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即便是这样,那只蛇妖还是隐隐占据了上风。
其实也很好理解,这里虽然是仙盟划定的试炼场,但对于一出生就生活在这儿的妖兽而言,就相当于自己的家。
自家菜地里等了五十年才等来一枚释迦果。
这些个人族修士不讲武德,一上来就生抢,论谁都会暴走发狂。
树下,宋青渊找准时机,把姜南安置在一处安全的角落,然后快速回身结阵。
“姜师姐你就在这里躲一躲,待我和云师兄斩杀蛇妖,你再……嗯?”
正在结阵的少年焦急回头,猝不及防的看见姜南正左右开弓,两股异火齐发,麻利的烧光拦路的小蛇,头也不回的往林子外跑去。
他急了:“姜师姐,你去哪?”
姜南满意的笑了笑:“俗话说的好,能者多劳,你们能吧,我不能,先走了嗷。”
宋青渊目瞪口呆:“……”
在树上和蛇妖殊死搏斗的云端月:“……”
*
一次性送走两个麻烦,姜南身心舒畅。
她左手玉碟,右手身份牌,继续埋头赶路。
玉碟上显示覃舟和楚垚两人的定位一直在试炼场内疯狂游走,曲曲折折的路线毫无逻辑可言,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而方敬之不出意外的,还在刚刚传送进来的那个点,一动没动。
姜南再次双手合十,替他默哀了三秒。
然后她又看了看身份牌,杀了一群小蛇,积分攒了点,暂时够用,接下来要干正事了。
正想着去哪儿搜刮点值钱的灵植,眼前忽然又出现了两个熟面孔。
乔芷慕正憋了一肚子火,看着姜南独自一人,直接上前把她拦了下来。
姜南轻啧一声:“你又想干嘛?”
乔芷慕差点就气笑了。
我想干嘛?
我还能想干嘛?
当然是趁你落单弄死你啊!
乔芷慕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吧姜南,就算你命大逃过一劫,最后还是落在了我手里。”
姜南听得云里雾里,很想问问她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看看脑子。
干脆和宋青渊组队好了。
对无所谓的人,她向来选择无视,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谁料乔芷慕忽然脸色大变,对着池薇薇咆哮道:“三师姐,替我杀了姜南这个贱人。”
姜南:“???”
什么情况,不就是前段时间嘲讽了你几句,咱们之间的仇恨已经被你单方面上升到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步了?
一见面就要索命?
池薇薇是剑医双修,杀人,她是有这个能力的。
可她不像乔芷慕这样缺根筋,当即小声劝诫道:“现在还在试炼,人多眼杂,要动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乔芷慕哪里管得了这些:“不行,三师姐你只要听我的现在就杀了她,你一整年炼丹制药的材料费我全包了。”
姜南:“……”
等等,这壕气冲天却没脑子的大小姐语气,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她刚想问个明白,却见池薇薇手中长剑已经逼近身前。
金丹期的剑意根本躲不过去,慌乱之下,姜南只能匆匆拿出师尊给的金刚符来挡。
剑光破空而来,对上符箓的一瞬间,符纸化成一道灵光在眼前轰然破碎。
姜南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吧大姐,你刚刚不是还在劝架吗?
底线呢?原则呢?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于是,她立刻改变策略,不打了。
“等等。”
姜南一手一张金刚符护身,赶忙转移两人的注意力:“你们有空在这里喊打喊杀,还不如赶紧去救云端月。”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用男主的身份来挡枪都比金刚符好用。
听见云端月的名字,池薇薇瞬间冷静下来:“你说什么?云师兄有危险?”
乔芷慕不信:“不可能,云哥哥那么厉害,一个破试炼场有什么能困得住他,肯定是姜南这个贱人胡说八道,故意拖延时间。”
姜南挑眉:“爱信不信,元婴中期的修士对上两只快要化形的蛇妖,胜算有多少你们自己掂量吧。”
说着又明知故问道:“欸你们说,若是有谁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给他送点补充灵力的丹药,他一定会把那人当成下凡的仙子吧。”
乔芷慕心脏猛地被揪起,她狠狠的动摇了。
池薇薇也收起了长剑,焦急道:“云师兄在哪,你快说。”
姜南指着不远处那片白桦林,十分热心的指路:“就在那个林子里,记得进去之后记得一直往东走,看见一棵巨型释迦树就对了嗷。”
话音刚落,乔芷慕冷冷甩下一句:“等我找到云哥哥之后再来收拾你。”
然后拉着池薇薇径直往白桦林奔去。
*
与此同时,在一个还算宽敞的山洞里,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逃亡的覃舟和楚垚,正在互相给对方上药。
覃舟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声嘶力竭的喊道:“轻点轻点,痛痛痛……”
而站在他身后的,是个整张脸肿成猪头的楚垚。
“三师兄,你……你表动……”楚垚一开口说话,整张脸都被扯得生疼,语气变得异常诡异:“我……我很快就完事了。”
覃舟生无可恋:“……”
事情还要从两人刚被传送进来那会儿说起。
作为玄灵宗的颜值担当,覃舟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形象,即便是来试炼场打工赚钱,他也精心打扮了一番。
蓝白相间的道袍一尘不染,单手握着一支玉箫,剑眉星目,嘴角带着与生俱来的上翘弧度,俊朗无双,走到哪都能吸引一大片女修的目光。
他和楚垚一前一后进入试炼场。
上一秒还在积极营业,下一秒,顿觉脚底一空……
扑通一声,整个人像只麻包袋似的,掉进了一滩恶臭无比的沼泽地里。
覃舟瞬间放弃了表情管理,手脚并用恨不得用狗刨的姿势赶紧爬出去。
谁知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
“三师兄,救命啊,我被什么脏东西缠住脚了……”
覃舟惊恐回头,看了眼浑身裹满稀泥的楚垚,脱口而出:“什么脏东西,我看你才是个脏东西。”
接着,两人你拽我我拽你,抱团取暖却越陷越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沼泽地里爬出来。
两个臭烘烘的泥人瘫在岸边,面面相觑。
好在楚垚眼尖,看见不远处有条河,河水清澈,波光粼粼,水面在阳光下闪着荧光。
“去洗洗?”他提议。
于是,两人从储物袋里掏出换洗的衣服,和从夏尘前辈那里顺来的搓澡巾,愉快的朝河边走去。
谁知刚下水,皂角都没搓出沫,意外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