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们快看,那是从哪里飞来的野鸡?”
“野鸡个头啊,那明明是飞舟。”
“胡说,哪有飞舟长这样的……欸欸,卧槽真是飞舟,有人下来了。”
吃瓜群众的喧嚣声一浪高过一浪,主要是没见过飞舟上粘鸟毛的,稀奇的很。
已经有不少人自发过去参观了,有的还掏出留影石,记录下这奇形怪状的飞舟,准备以后生孩子了拿给他看。
告诉孩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呢。
虽说看台上的几位大人物也很想一观,但碍于面子都不好意思挪动。
瑞和当时就有个大胆的猜测,这艘花里胡哨的飞舟看着莫名眼熟,不会就是大徒弟前些日子开走的那一艘吧?
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的不会的,玄灵宗没有这么浮夸的人。
他那个大徒弟素来都很低调务实……
个鬼啊!
那四个排成一排站在甲板上东张西望的,不就是他那四个孽徒吗!?
*
“哇……这地方可真大!”
覃舟率先从甲板上一跃而下,一边伸懒腰一边抒发内心激动:“不愧是天门剑宗赞助的试炼,这排场,牛逼,壕气,六六六!”
姜南和方敬之紧随其后,还不忘回头问楚垚:“三土,客户的玉碟还是打不通吗?”
楚垚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我都打一天了,一直没人接,我们这样算不算放了大小姐的鸽子啊?”
姜南沉默片刻:“人生在世,总有意外,我相信大小姐会理解的。”
她决定了,先参加完试炼,再出发凡俗界,快马加鞭也耽误不了几天。
大不了尾款少要点,做生意嘛,主打一个万事好商量。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飞舟坏的蹊跷,上面被人动手脚的地方都很隐秘,要不是姜南平时有囤书的习惯,加上动手能力还不错,他们估计会被困在天上下都下不来。
这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姜南思索着,他们四个穿过来之后,除了主角团的人好像也没得罪过谁了啊,飞舟也不是自己买的,是人家友情赠送。
总不可能是那个花了血本买凶杀人的大小姐自导自演吧?
说实话,飞舟第一次出问题的时候,这个离谱的想法就在姜南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凡一个脑子发育正常的碳基生物都想不出来这么弱智的招数。
她图什么呀?
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还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应付五洲试炼。
原着里关于五洲试炼的描述很少,大抵就是云端月凭一己之力带飞了整个宗门,顺便意外找到了剑仙传承,他的雷鸣剑还在传承里得到了天道祝福,实力大增。
一个传承直接把积分拉满,天门剑宗顺利拿下第一。
装逼耍帅打反派,然后收获一堆天材地宝嘛,常规流程了。
跟他比起来,姜南的目标就单纯很多——随处可见的灵植和漫山遍野的灵晶。
简简单单两个字:搞钱。
积分随缘,别垫底就行。
一行人慢慢走向试炼场入口,覃舟走在最前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看就看见了站在看台上激动抹泪的瑞和。
覃舟赶紧咧着大嘴热情回应,转头却吐槽道:“咱们这个师尊是不是太感性了一点,大老爷们儿在公共场合也不控制一下,哭哭啼啼的羞不羞。”
姜南根本没眼看,被这个小老头强行抱头痛哭的恐惧瞬间支配了她。
因为距离太远,他们谁也没听见瑞和吸了吸鼻涕,抬头挺胸的在其他三宗宗主面前挽尊:“看见了吗,谁说我们玄灵宗没人,孩子们只是来得晚。”
黎镜和晏驰压根没理他。
唯独百里霁暗暗握拳,他其实是高兴的。
若是玄灵宗几个亲传没来,这场试炼他们赢了也不光彩,这下好了,人都到齐了,是时候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了。
唯独站在角落里的乔芷慕脸色煞白。
她赶紧掏出玉碟,按下熟悉的通讯:“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怎么那帮人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试炼场?”
对方瞬间懵了:“不可能啊大小姐,一艘连龙骨都被斩断了的飞舟怎么可能按时飞到试炼场。”
乔芷慕火冒三丈:“你问我我问谁,快看看我留下的那个玉碟,他们有没有联系过我们,或者留下了什么话?”
对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扔在床底的玉碟捡了回来。
这玩意儿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亮,他怕姜南找麻烦,于是一直没敢接,最后决定眼不见为净扔床底下去了。
乔芷慕等了许久,终于听见那头的声音再次传来:“大小姐,姜南的确留了信息。”
“她说什么了?”
“他们说……额……飞舟坏了,但能修好,这是清单,麻烦按照市场价支付材料和人工费。”
“……”
“哦,大小姐还有还有,他们说计划有变,让那个渣男再多活几天,为表歉意,愿意在尾款上给您打个九八折。”
九八折?
谁特么要你打九八折啊!
我要你死!
乔芷慕急怒攻心,咬牙切齿的挂断了通讯。
*
姜南他们是踩着点来的,一落地,玄灵宗零零散散的几个内门弟子就围了上来,嘱咐他们赶紧去领的身份牌。
身份牌还没捂热,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波澜不惊却暗藏兴奋的男声:“你们终于来了。”
姜南偏头,看见了踌躇满志的云端月。
云端月被人群簇拥着,大手一挥,众人便让出一条路来,他咧着歪嘴龙王笑,眸光亮得吓人:“姜南,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作为天门剑宗首徒,他理应第一个出现在试炼场替师门站台,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在找姜南。
为了这次试炼,他可是做足了准备。
若是玄灵宗又像以前那样龟缩避战,那他花重金向千机门买的专门克制火系术法的法器岂不是白买了。
哼,区区异火。
看小爷在试炼场里怎么一雪前耻,捏死你。
姜南嘱咐师弟们收好身份牌,懒洋洋的回了一句:“云师兄,咱俩现在这关系,还是避避嫌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专门等我呢,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听哦。”
说罢,面无表情的扭头,十分之高贵冷艳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云端月当场石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一个字都没有挤出来。
众人再次炸开了锅。
“号外号外,云师兄自从在西洲秘境被姜师姐怒扇耳光后,竟然情愫暗生,站在五洲试炼场入口处苦等多时,只为和姜师姐说上一句话。”
“天了噜,世人只知因爱生恨,云师兄竟因恨生爱,果然天才的脑回路不一般。”
“但话又说回来,姜师姐的表情为何如此傲娇,难道她已经移情别恋?”
人群中,宋青渊默默看着姜南的背影,薄唇轻抿,眸光越来越沉。
直到看热闹的人散了,他才找准时机和姜南说上话:“姜师姐不必忧心,试炼场内到处都是宗门弟子,只要你不落单,众目睽睽之下大师兄他不敢乱来的。”
宋青渊的声线冷冽中透着温柔,他猜想玄灵宗几人之所以来得这么晚,大抵是害怕大师兄会在试炼场里针对他们吧。
大师兄向来恩怨分明,谁都不想被他针对。
姜南看向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宋师弟,你多虑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有什么好忧心的。”
说话间,姜南漫不经心的左顾右盼,仿佛早就把云端月的话丢在脑后,开始欣赏起试炼场的风土人情了。
望着眼前这张明媚如风的笑颜,宋青渊不由一怔,心情愈发复杂。
他尴尬的垂下眸子,暗道了几声那就好,那就好。
自从西洲秘境一别,又过了数日,可他从没放弃继续探查姜师姐手里的异火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为何姜师姐的异火和那股黑气一样,能让麒麟欢呼雀跃。
这两者之间,到底是同源还是相克?
亦或是有着更加复杂的关系?
这个谜团已经困扰了他许久,恰好试炼场内有个地方能替他验证一些事情,他得想个办法带上姜师姐同去。
眼看着姜南又要转身离开,宋青渊这才想起正事。
他赶忙伸手拽住了姜南的袖口,从怀中掏出一枚细心打磨过的龟甲,递了过去。
姜南狐疑:“这是什么?”
宋青渊顿了顿:“我在这枚龟甲上设有避水阵,姜师姐拿着吧,以备大师兄……咳咳……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