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了?”
李天宝皱着眉头,目光疑惑地看向李大。
这几日,他发觉李大老是对自己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那神情就像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猜测,这事儿没准和二叔写的家信有关。
小院不大,四周是斑驳的土墙,墙角还开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
他们租下这个农家小院,为的是能让李天宝安心备考,隔壁就是刘少年租的小院子。
此时,微风轻拂,吹得墙边的野草沙沙作响。
“啊,没事啊。”
李大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傻傻的嘿嘿笑,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别处。
他心里猛地一惊,暗自思忖:不会是让天宝看出什么了吧?自家爹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等乡试后才能说啊。
“真的没事?”
李天宝微微眯眼,有些狐疑。
大哥那表情,就像在无声地呼喊:快来问我吧,我有个秘密要说。
“天宝,今天咱们吃腊肉焖饭啊。”
李大心里发慌,生怕自己管不住这张嘴,赶忙转身,脚底抹油似的往厨房跑去。
他边跑边想,只要离开这儿,应该就能守住秘密了。
“大哥,多做些饭菜,等会冯师兄他们会过来。”李天宝倒是没再纠结。
他心想,不想说的事情必定不是啥好事,说不定还会影响自己备考。
现在距离乡试只有一个半月了,可不能分心,等大哥想说了,自己自然也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小院的门被敲响。
李天宝打开门,隔壁的好友刘少年。
“嘿嘿,天宝,你家饭真香啊,是腊肉焖饭的味道~~”
刘少年还是那副机灵模样,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把小院打量了一圈,嘴上说着:“天宝,你这小院儿别有一番风味呢。”
“你这狗鼻子是真灵,等会儿再来两个朋友就可以开饭了。”
李天宝也不关门, 冯猛越他们也差不多要到了。
“是谁呀?”
刘少年有些好奇,自家那个闷闷的好友竟然有了其他朋友了。
“哈哈哈,天宝,你这大门敞开,是早知我们要到了呀。”
冯猛越和崔土根鱼贯而入。
冯猛越则大步流星,脸上带着爽朗的笑,一进来就拍了拍天宝的肩膀。
崔土根跟在后面,憨厚地笑着,手里还拎着一坛酒。
“冯师哥,崔师哥,你们怎么也在东省?”
刘少年一脸的吃惊,他还记得那会自己陪着天宝,吃冯师兄的鸿门宴呢。
“刘师弟,这说来话长啊。”
冯猛越他们似乎一点都不吃惊刘少年也在这里。
几人在小院中坐下,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光影摇曳。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天宝,你知道秦高守吗?”
崔土根一脸坏笑,拿起大海碗,哐哐地倒满酒水,那酒水在碗中晃荡,溅出些许飞沫,随后递向李天宝。
“哦?他怎么了?”李天宝接过碗,轻抿了一小口。
“咿呀呀!”他不禁叫出声来。
“好辣!”那辛辣的感觉就像一团火从喉咙直烧到胃里。
“图跟哥,你这拿的啥酒,劲儿也太大了!”
李天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辣得他直张嘴,用手拼命扇风,妄图驱散那股火辣。
“嘿嘿,小天宝啊,你以前喝的那都是女人家喝的玩意儿,咱真男人就得喝这种酒,够劲儿!”
崔土根得意洋洋地拿回李天宝面前的酒,仰头就往嘴里灌。
酒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他一口气喝完,竟脸不红气不喘,还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儿。
“你真厉害!”
李天宝佩服不已,随即想起,“对了,那个秦高守怎么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崔土根那惊人的酒量,默默咽了咽口水。
“他被秦家除了名,现在人也不知去向了。”崔土根放下碗,抹了抹嘴。
“除名?秦老爷可真够冷血的啊!”
李天宝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虽说他一向讨厌秦高守,但秦老爷这般做法,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实在让人不齿。
“秦高守的姐姐是黑衣组织的人,秦老爷肯定要保住自身啊,不过我们也确实没有查到秦家其他人和黑衣组织有来往。”
崔土根撇撇嘴,满不在意地说道,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常事。
“天宝,你之前看到秦姨娘是用的忍者手段吗?”
冯猛越突然开口,他眉头紧锁,眼中透着疑惑。
为了这事,他四处打探了许久,却始终没找到秦姨娘是忍者的线索。
“这?”
李天宝有些犹豫,他看了看崔土根,垂下眼角。
徐大人当时也在现场,肯定看得一清二楚,冯猛越怎么还来问自己呢?
“我们打探了许久,有些怀疑这个秦姨娘不是秦老爷的亲生女儿,应该是被人掉包了。”
冯猛越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猜测如实告知李天宝。
“这样啊,来来,冯师兄快吃菜,吃菜啊。”
李天宝笑着拿起筷子,招呼大家吃菜。
他不想再深究这里面的事情,无论是真是假,都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如今他满心都是一个半月后的乡试,可不能让这些琐事乱了心神。
几人听了,也不再多言,小院里又恢复了热闹,谈笑声、碗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农家小院的上空飘荡。
阳光渐渐西斜,为小院染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像是一幅温暖的画卷。
。。。
是日,残阳如血,李大脚步匆匆,甚至不及去集市采买菜品,便径直朝着家中奔去。
一路上,尘土飞扬,似也被他那急切的步伐惊扰。
“天宝,天宝!”
李大刚踏入家门,便扯着嗓子呼喊,声音在小院里回荡。
他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那模样显得极为着急。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
李天宝赶忙迎上前去,眼中满是关切。
“王院长今天寻我了,他特地叮嘱,说要是堂弟你在学问上有什么疑难之处,尽可去书院找他。”
李大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