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
李天宝缓缓睁开双眼,脑袋还有些昏沉。
“醒了!我去端粥。”
李温看着昏睡了三天两夜的儿子终于苏醒,急忙快步走向厨房,去取一直温着的米粥。
李天宝也渐渐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连忙查看起体内的儒意。
这一看,他却满心疑惑,体内的儒意竟然变少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原本有三根如细丝般的儒意,可如今只剩下两条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增长吗?为何反而减少了?
当时危急时刻,他本想说“人之初,性本善!”,可冥冥之中却似有什么东西在阻拦自己,最后仅仅吐出一个“善”字,便眼前一黑,之后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
“小孙孙,快来吃点东西,饿了吧。”大王氏端着温热正好入口的粥走了过来。
“阿奶,事情解决了吧?”李天宝满心好奇。
“解决了,快,喝粥。”大王氏不由分说地把勺子递到李天宝嘴边,他只好把满肚子的疑问暂时压下。
“阿奶,我睡了多久?”李天宝只觉得肚子饿得厉害,仿佛好多天没吃东西一样。
“三天多了!快喝。”
“什么,三天多了!我得回书院了。”李天宝赶紧一把接过粥,就大口往嘴里倒去,今天可是回书院的日子!
“不急,不急,你阿爹去赶牛车出来送你去。”大王氏劝着,这样往嘴里灌,可是很容易呛到的!
李天宝在快天黑之前的半个时辰终于赶到了书院。
“天宝,你怎么来的这般迟?”刘少年对这个天天手捧书本的小呆瓜今日的迟到感到十分好奇。
“睡过头了,就迟了。”李天宝把从家里带的衣物都规整好,端着书便看了起来,好些天没有看书了,可不能荒废了学业。
“张书白准备明年二月参加县试了。”刘少年言语中带着一丝羡慕,他自己也有些心动,觉得自己时机或许也已成熟。
“嗯。”
李天宝对张书白想早点参加县试一点也不惊讶。
他上次季考后分到了蒙甲班,刘少年也在这个班。
蒙佑安分到了乙班,齐臻则继续留在丙班。
这张书白是蒙学甲班的佼佼者,年仅九岁却极为稳重,学识也颇为出众,家里条件更是数一数二。
李天宝其实也想早点参加县试,可惜他年纪尚小,手腕力量不足,写的字也不算太好。
王夫子建议他往后拖个两三年,那时必能夺得首榜。
此后的日子里,书院的学习氛围愈发浓厚。
两年后。
农忙八月。
李天宝六岁,虚岁七岁。
他已经把八股文和四书五经学的滚瓜烂熟了,就是这试贴诗写的有些很是平平无奇。
应该是之前形成了固定的思维方式,所以造就自己没太大的天赋。
他就根据前人的诗词歌赋,再加上自己这会儿子学的,往里面左加一点,右添一点,有时候也会让王夫子眼前一亮。
因为穿越前辈太多,书院那个老乡也至今为止没有找到,李天宝每每东拼西凑的时候都是再三琢磨,没敢露什么马甲出来!
“天宝,我先行一步。”
“这本《词律歌韵》暂借你观摩几日,待田假结束归来,务必还我。”刘少年将一本厚厚的书籍放在李天宝的书案上,随后匆忙离去。
“子昂兄,太感谢啦!”李天宝很是开心,大声地对着快要走出宿舍门的刘少年喊道。
他实在是太缺这样的书籍了!
族里的藏书早就被他这两年多翻了个遍,也不懂是不是祖辈们压根用不上还是太过于自信,竟然一本教诗词歌赋的书籍都没有!
全部都是教些打打杀杀呀,怎么阴人和如何用最少得儒意打出高额伤害这样的书籍和手记。
本来就不敢乱抄的自己,只能埋头苦练啊,可惜穿越的弊端就是怎么写出来诗词歌赋都缺了那么点韵味!
刘少年去年未能忍住心中对科举的向往,毅然报考了县试,且顺利通过县试与府试,却在院试中遗憾止步。
如今,他已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童生。
其表字“子昂”,乃是他祖爷爷在弥留之际为他所取,寓意昂扬向上。
“天宝,这里!”李大满脸笑意的对着自家堂弟天宝招手。
“大哥,你来啦。”李天宝刚踏出书院门,就瞅见自家堂哥咧开嘴角,对着自己猛招手。
他现在沐休都是这位大堂哥接送了,每每过来,大堂哥的脸都会更加老成黝黑一些,这田间的农活儿果然是日日催人老啊。
之前他想法还有些稚嫩,总想着可以躺平,让阿爹教一点,自己本身也有一定的基础,怎么也可以继承他老爹的差事,当个酒楼的账房先生。
后面他才知道,这账房先生并不能代代相传啊!
自家老爹如今已经有了徒弟,是揽月阁酒楼大掌柜送过去的。
“七七。”
一个满身都是肉肉的小孩,一把抱住刚下牛车李天宝的腿,嘴巴里流的哈喇子都抹在了天宝的裤子上面。
“天苗,给你,吃糖吧,快把七哥的腿松开,乖。”李天宝一只腿上挂着一个至少有38斤的小娃娃,走了几步,着实有些吃力。
这是三叔家新婶子生的小堂弟,取名李天苗。
这小子是真壮啊,还不到两岁,体格看起来和三岁的孩子没啥差别了,村里有些四岁的孩子,还不一定有他结实呢。
这孩子是完美继承了他阿娘的体质,以后绝对就是个魁梧大汉。
“七七,啊~”
李天苗一听有糖吃,也不缠着自家七哥的大腿了,把嘴巴张开,示意七哥快点放糖进来。
李天宝好笑的牵着这胖娃娃往自家走去,这孩子也不懂怎么会这么黏糊自己。
自从他一岁多一点会走路了,每每自己归家,他总能第一时间赶过来,抱住自己的腿,示意自己抱他。
之前他还勉强能抱的动,这次回来怎么就更胖了些??
自己看着着实有些难为啊,这真心抱不动了啊!
“快点滚,你再过来休怪老娘送你一盆洗脚水,让你尝尝咸淡!”
“呸!”
“什么东西!”
一个头戴大红花的婆子,手里捏着一个红油油的手帕,脸色难看的从李天宝家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