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患风疾,你别想接近他!”女帝走近,她捏起王曦葵下巴,那双眸子泛着精光。
王曦葵跪在地上,她浑身颤抖着。
她爱皇帝。
皇帝同她成婚后,他纳下女帝。
后来,王曦葵心里容不下女帝,她用巫蛊之术诅咒女帝。
巫蛊之术便将王曦葵送到冷宫,她整日守在这,再也没能见到皇帝。
想到这,王曦葵虽已入冷宫,她日夜咒骂女帝,盼着女帝早死。
她绞个紫帕子拍胸口,脸色阴沉下来:“本宫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我要见他!”
“朕的男人,只能为朕所用,你待在冷宫,饱受相思之苦!”女帝勾起薄唇冷笑,她转身往外走。
徐胧月和白亿泽跟来。
王曦葵杵在那里,她那颗心撕裂般疼。
她瘫倒在地上,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这些年,王曦葵待在冷宫没出来,她爱皇帝,皇帝也爱她。
待皇帝爱上女帝,他再也没爱过王曦葵。
想到这,王曦葵绞个紫帕子拍胸口,她面上透着茫然。
翌日,徐胧月端坐在桌案前,她拿笔画脸皮。
脸皮浮现柳眉杏眼,樱桃小嘴一点点。
她画完,抓起脸皮丢到边上,挑了挑眉。
白亿泽走近,他握起脸皮,板着脸。
“三公主,你能不能好好学习治国之道!”
“驸马,本宫这就念书!”徐胧月放下脸皮,她挺直腰板坐好。
韩扶苏走来,他拿着《帝范》举着,嘴里嘀咕不断。
那声音又轻又细,像是落在莲池激起层层水花。
徐胧月握笔写字,她边写边听。
白亿泽杵在边上,他瞧见她这样,这才放心。
韩扶苏细细地说着,他授课半日这才离开。
待韩扶苏走远,徐胧月捏着眉心,她握起脸皮放手中。
白亿泽板着脸,他皱了皱眉。
午后的阳光照在院里,宁静又安详。
或许,代国的天空也是这般美,云静姝若是还活着,她会不会想她。
他日夜都在思念云静姝。
“驸马,你在想什么?”徐胧月扑过来,她握起小粉拳捶打他的胸口。
他没说话,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
忽然,白亿泽看了一眼徐胧月,他语气微顿:“三公主,你真像云姑娘!”
“本宫爱驸马,你能不能不要想她,我陪在你身边,那份爱你怎么看不见?”
徐胧月香肩一颠,她眼泪如断线珍珠往下掉。
他一惊,怔怔地望着她。
“孤爱她,三公主有男妃男宠,就连通房公子也不少,三公主有什么资格指责孤!”
徐胧月没说话,她感觉他很陌生。
珠帘响了响,北辰走近,他抱拳叩首:“启禀三公主,属下没找到他们!”
“继续搜!”徐胧月看了一眼北辰,她脸色阴沉下来。
北辰抬起头,他语气微顿:“属下再去找!”
说完,北辰转身往外走。
待北辰走远,徐胧月勾起薄唇浅笑,她重新活过来,不会放过徐胧玉。
明月初上,树林被薄雾笼罩,枯叶跌落在草地上。
北辰走近,他带着侍卫们来回走。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湖面宛若明镜。
侍卫们在湖边来回穿梭,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随后,北辰就同侍卫们离开。
瀑布如白色绸缎,自山间垂下,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辉。
江枫游上来,他大口喘气。
荷兰辞和徐胧玉自水中而出,他们拍打着水花,这才从寒潭里头游出。
三人走在岸边,都在拍打着水花。
他们又累又饿,身上没有盘缠,不知该怎么度过余生。
于是,他们穿过山路往前走。
街边人来人往,李公公穿过人群走来,他握起明黄色宣纸贴墙上,便往后头退。
人们纷纷围过来。
有人抬手指过去,他满脸愤怒:“真没想到,二公主被废后同荷兰公子潜逃!”
“荷兰公子要杀死女皇陛下,他爹娘还在天牢!”旁边那人看着皇榜,他满脸愤怒。
江枫走近,他拿起黑色面纱戴好。
他看了一眼荷兰辞,不敢吭声。
荷兰辞那双眸子透着担忧,他想去天牢救双亲,但一去便会被抓住。
他又累又饿,抓起摊子上馒头往前跑。
于是,江枫和徐胧玉跟来。
掌柜的追过来,他扯嗓子喊:“还我肉包子!”
那声音低沉有力,像是落在莲池泛起层层涟漪。
三人不记得跑多久,这才跑到长乐坊门口。
李丽质一惊,她面上有些疑惑。
于是,徐胧玉靠在李丽质耳边,她小声道:“找个活给我们,不要太显眼!”
“我们不要银钱,只要讨口饭吃!”荷兰辞走近,他靠在李丽质耳边说。
说完,他拽起面纱扯下来,抬起头。
李丽质这才知道来人是谁。
她记得他们被通缉,若是被发现,估摸着没好日子过。
可是,李丽质自小同徐胧玉交好,她怎么也不忍心。
她转身往前走。
三人跟过来。
夜色中后院,碗盘堆在青石板地上。
李丽质走近,她抬手指过去:“以后,你们在这刷碗!”
“是!”徐胧玉蹲下,她抓起碗放手里,那双眸子透出狠戾。
很快,荷兰辞和江枫走近,他们握起碗放手里,拿个白帕子擦洗。
随即,李丽质往后退。
待李丽质走远,荷兰辞捂住嘴,他小心地擦着。
黑衣人飞到屋脊上,他们抬起头。
他同黑衣人对视一眼,飞到屋脊上。
他冷眸一转,看了一眼黑衣人:“入宫,除掉女皇!”
“是!”黑衣人抱拳叩首,他们消失在夜色中。
晨风吹过,熄灭的红烛底端,堆积着薄冰般的烛泪,晶莹剔透,泛着白光。
徐胧月躺在床榻上,她那只手搭在白亿泽胸口。
他眯着眸子,宛若在守护美好梦境。
她微微睁开眼睛,想起刚刚做的梦。
梦里面,黑衣人冲到宫中,他们拿起佩剑射。
无数的小箭飞到屋脊上,转瞬落在宫女太监胸口,他们倒地后,侍卫们纷纷倒下。
有人抱着徐胧月尸首往前走,他扔到地上。
她躺成个大字形,眼角挂着泪。
随即,徐胧玉走近,她勾起薄唇打趣:“三妹妹你终于死了!”
说完,她递给黑衣人一个眼神。
两个黑衣人走过来,他们抱起徐胧月走到屏风后头,往她身上扑。
她走近,看着那具尸首被人羞怒,握拳的手在颤抖。
想到这,徐胧月起身,她那颗心撕裂般疼。
白亿泽看了一眼她,他拽起她过来。
她望着院里蔚蓝天空,神色有些恍惚。
他瞧见她这般,感觉她有心事。
她抬起头,变得越发担心。
或许,前世那些悲剧还会重演。
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外走,她边走边望着他,一颗心提在嗓子眼。
他跟过来,脸上写满迷茫。
街边人来人往,百姓蜂拥往前冲。
巷子口燃起青烟,火药掉在人群中。
“嘭!”
一声脆响,烟雾袅袅升起,几个人往后退,他们掉在街边。
徐胧月一惊,她抬起头。
屋脊上,很多黑衣人往前冲,他们往宫殿那头走。
她变得越发担心。
若是,黑衣人冲到宫中,他们除掉女皇,她会不会死去。
徐胧月不敢多想,她同白亿泽往前走。
远处是城门,两个侍卫抓起宫门合上,就同侍卫们往前追。
“走,回宫!”徐胧月加快速度走。
白亿泽跟过来,他瞅着那些黑衣人,感觉女帝有危险。
入夜,宫中灯火通明,红墙绿瓦,金碧辉煌。
女帝倚在木栏杆边,她神色有些恍惚。
徐胧月走近,她浅行一礼:“儿臣参见母皇!”
“小婿参见母皇!”白亿泽抱拳叩首。
女帝阴沉着脸,她想着贱人还未抓到,一颗心提在嗓子眼。
她只是好奇,那日二人送去游街,他们怎会被救走。
是不是有人在里应外合?
想到这,女帝看了一眼徐胧月,她挑了挑眉:“三公主,驸马是不是同红玉一起谋反?”
“启禀母皇,驸马不会谋反!”徐胧月摆手,她一惊,轻抬眼皮:“儿臣今日在街上,瞧见有人闯入宫中!”
“传朕口谕,抓住驸马!”女帝看了一眼白亿泽,她脸色阴沉下来。
很快,两侍卫走近,他们拽起他往边上走。
他一惊,浑身颤抖着:“小婿没有谋反!”
两侍卫才不管那么多,他们拽起他往外走。
随即,徐胧月跪下,她抬手扯女帝水袖:“启禀母皇,驸马不会谋反!”
“朕早就听说他要同贱人里应外合,不是他是谁!”女帝怒火窜到脸上,她感觉白亿泽嫁到代国,目的不单纯。
随后,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冲来,他们握起弯刀举着。
侍卫们冲过去,他们同黑衣人扭打在一起。
女帝一惊,她往后退。
徐胧月吓得脸色发白,她酥麻声音响起:“保护母皇!”
“保护女皇陛下!”李公公张开双臂,他守在女帝身边。
很快,黑衣人走近,他们往前扑。
两侍卫握起佩剑砍。
刀光剑影中,黑衣人倒地,地上血流成河。
女帝这才松口气,她看了一眼徐胧月,柔声道:“驸马同三公主成婚这么久,肚子还是没有起色!”
“他肯定是和那个贱人有来往,才会让人救走他们!”
“母皇,驸马不是这样的人!”徐胧月跪下,她抬起头。
女帝眯着眸子,她抬手扶起徐胧月,笑道:“三公主你是不是早已忘记,你有十位夫君!”
“今夜便让韩公子侍寝,他会让你怀上孩儿!”
“母皇,儿臣只要驸马!”徐胧月一惊,她那双眸子染上阴沉。
韩瑜走近,他看了一眼徐胧月,眉眼间皆是爱意。
随即,女帝同李公公离开。
他往前走两步,脸上透着忧伤。
赵墨竹走过来,他抱拳叩首:“启禀三公主,妾想要侍寝!”
“你走开,女皇让我侍寝!”韩瑜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浑身颤抖着。
很快,赵凯珺走近,他扭动着腰肢,捏起手指头放嘴边:“妾虽是个通房公子,妾可以伺候三公主!”
“你们走开!”徐胧月惊呆了,她没想到,他们见白亿泽不在,纷纷冲过来。
她穿过廊庑走远。
男妃男宠通房公子跟在后头。
徐胧月回屋后,她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捏着红帕子在屋里来回走。
可兰走近,她握着托盘举着,垂下头。
托盘中堆满绿头牌,徐胧月惊呆了,她握起绿头牌翻开,上头还有她夫君们名字。
于是,可兰指着绿头牌,她脸上堆满笑:“李公公同奴婢说,让三公主自个儿选!”
“本宫该怎么选!”徐胧月连连摇头,她抱着脑袋,浑身颤抖着。
白亿泽关在屋里,被女帝禁足,他哪里也不能去。
她不能这样做。
于是,她握起托盘扔。
绿头牌掉在地上,可兰一惊,她抬起头:“女皇陛下让奴婢告诉三公主,你今夜不召唤他们,便要赐死驸马!”
“本宫这就选!”徐胧月走近,她握起绿头牌举着。
绿头牌背面写着“赵凯珺”三个字,她往后退半步,神色有些恍惚。
随即,可兰往后退。
门“咯吱”一声响,赵凯珺走近,他抱拳叩首。
她坐在架子床中间,面无表情。
他往前走两步,拿起琉璃盏送来,笑道:“妾今夜侍寝,也是妾同三公主新婚夜!”
“妾想要三公主同民间夫妻一样,我们能喝上一杯交杯酒!”
“行!”徐胧月想也没想,她接过琉璃盏放手中,同他大口地喝。
他脸上透着狡黠的笑,吞下琉璃盏后,脸色渐渐红润,身子燥热起来。
她眯着眸子,那股燥热从身子里头散发出来,抬起手推开他。
他头疼欲裂,不知酒里面有什么。
忽然,徐胧月皱了皱眉,她语气微顿:“糟了,这是催情酒!”
“妾想要三公主陪在身边!”赵凯珺拽起徐胧月过来,他躺下后,那只手搂住她不松开。
她一惊,浑身颤抖着。
白亿泽还关在屋里,他若是知道,她怎么对的起他。
于是,徐胧月捏着眉心往前走,她步伐有些摇晃,脑袋一片空白。
很快,赵凯珺追过来,他拽起她丢到床榻上。
她倒下后,怔怔地望向外头,头越发疼。
他压在徐胧月身上,握住她手心:“今夜,是妾等很久才等到的日子!”